第23章 血祭之约
“所以，这个血祭仪式具体要怎么做？“
苏沐雪的问题让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林家别院的密室里，五人组和小玄围坐在一张古旧的地图前，上面画着复杂的阵法图案。
离火真君和玄霄子交换了个眼神。老道士清了清嗓子：“首先需要五行封魔台作为基础，然后以玄天宝鉴为媒介，将叶玄的精血与五行之力...“
“我不是问原理。“苏沐雪打断他，冰蓝色的眸子直视两位长辈，“我是问，我需要做什么。“
林清月手中的茶杯“咔“地裂开一道缝。厚土尊者不自在地扭了扭胖乎乎的身子，把椅子压得吱呀作响。
“这个嘛...“离火真君捋着赤红色的胡须，眼睛却贼溜溜地往苏沐雪身上瞄，“需要一位与叶玄灵力契合的载体，最好是...“
“最好是口对口输送精血。“他突然坏笑起来，“这样效果最好。“
“噗——！“厚土尊者一口茶喷出三米远。
苏沐雪的脸瞬间红到耳根，玄阴之气不受控制地爆发，整个房间温度骤降。离火真君的胡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最后变成一簇冰溜子挂在下巴上。
“老不修！“林清月抄起药杵砸向离火真君，被他灵活地偏头躲过，“沐雪别听他胡说！“
小玄飞在空中笑得打滚：“哈哈哈老离你现在的样子好像圣诞老人掉进冰窟窿！“
玄霄子无奈地摇头，手指轻弹解除了离火真君胡子上的冰封：“正经点。确实需要灵力交融，但不一定要...咳，那样。“
他指向地图中心的一个符文：“玄阴灵体与太初源气本就相生，只需苏姑娘在阵法中心引导精血与五行之力融合即可。不过...“
“不过什么？“苏沐雪追问。
“风险很大。“玄霄子神色凝重，“精血蕴含的能量会冲击你的经脉，轻则修为尽废，重则...“
“会死。“离火真君难得严肃起来，“而且过程会很痛苦，就像千万根烧红的针在经脉里游走。“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窗外传来江城重建的嘈杂声，起重机轰鸣，工人吆喝，与室内的凝重形成鲜明对比。
苏沐雪站起身，走到窗前。阳光透过她单薄的背影，勾勒出一道纤细的轮廓。
“什么时候开始？“她轻声问。
“沐雪！“林清月急得站起来，“你听清楚了吗？可能会死！“
“听清楚了。“苏沐雪转身，嘴角竟带着一丝笑意，“但他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她走到地图前，纤细的手指轻点中心符文：“就在这里，对吗？“
玄霄子长叹一声：“明天子时，阴阳交汇之际最为合适。“
“好。“苏沐雪点头，转身向门外走去，“我去准备。“
林清月急忙跟上：“等等，我得先给你做个全面检查，看看经脉状况。“
两人离开后，厚土尊者挠挠头：“老离，你刚才是不是故意吓她的？“
离火真君摸着刚解冻的胡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一半一半吧。口对口确实效果更好，但不是必须的。“
“为老不尊。“玄霄子哼了一声，却也没多说什么。
......
浴室里水汽氤氲。苏沐雪泡在药浴中，林清月正在为她检查背后的经脉。
“这里还疼吗？“林清月的手指轻按她肩胛骨下方的一个位置。
“嘶...有点。“苏沐雪缩了缩脖子，“这是什么穴位？“
“不是穴位。“林清月突然坏笑起来，“是你的敏感带。“
“什么？“苏沐雪猛地转身，溅起一片水花。
林清月指着她背后一块冰蓝色的花瓣形胎记：“看，就在这里。玄阴灵体的敏感点，叶玄知道吗？“
“林！清！月！“苏沐雪羞恼之下，玄阴之气爆发，整个浴池瞬间结冰！
“啊呀！“林清月惊叫一声，与苏沐雪一起被冻在了冰里。两人湿漉漉的头发和衣衫上都挂满了冰晶，活像两尊冰雕。
“怎么了？“厚土尊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听到尖...嗷！非礼勿视！“
胖子刚推开门就看见两个几乎半裸的“冰美人“，吓得赶紧捂住眼睛转身，结果一头撞在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死胖子你乱叫什么！“林清月气急败坏地喊道，“还不快去找离火真君来解冻！“
苏沐雪已经羞得说不出话，只能把脸埋在冰里装死。她背后的胎记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更加明显，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片刻后，离火真君赶来，看到这一幕差点笑岔气：“哈哈哈！两个小丫头玩冰火两重天呢？“
“闭嘴！快解冻！“林清月咬牙切齿。
离火真君指尖燃起一簇小火苗，小心翼翼地融化冰块。当冰层变薄时，苏沐雪突然开口：
“等等！我...我自己来。“
她深吸一口气，体内玄阴之气运转，冰层从内部开始消融。几分钟后，两人终于重获自由，但都冻得嘴唇发青。
“给。“林清月扔给苏沐雪一条浴巾，自己也裹得严严实实，“下次再乱说，我就往你药里加十斤黄连。“
离火真君举手投降：“好好好，我错了。“他转向苏沐雪，难得正经地说，“丫头，刚才说的事，你再考虑考虑。不一定非要是你...“
“必须是我。“苏沐雪打断他，眼神坚定，“只有玄阴灵体才能承受太初源气的冲击，不是吗？“
离火真君张了张嘴，最终无奈地点头。
......
夜深人静，苏沐雪独自来到玄阴宫。封魔台上的光点感知到她的到来，立刻活跃起来，在空中组成一个笑脸。
“傻瓜。“她轻声说，伸手触碰那些光点，“明天你就能回来了。“
光点突然变换形状，组成一行字：“听说很危险？“
苏沐雪微微一笑：“小玄这个大嘴巴。“
光点又变：“不要冒险。“
“这次听我的。“她用手指轻轻打散那些光点，但它们很快重新聚拢，这次变成了一个心形，中间还有个哭脸。
苏沐雪被逗笑了：“卖萌也没用。“
她坐在台边，开始低声讲述今天发生的事，从离火真君的荤段子到浴室乌龙。光点随着她的讲述变换形状，时而愤怒，时而大笑，活像个表情包。
“叶玄...“讲着讲着，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如果...我是说如果...明天我...“
光点突然疯狂闪烁，组成一个大大的“不“字，然后变成箭头指向宫外，意思是让她赶紧离开。
苏沐雪却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巧的冰晶匕首：“我已经决定了。不只是为了你，也为了所有被九幽族威胁的人。“
她将匕首放在台面上：“这是用玄阴冰魄凝成的，明天我会用它划开手掌，让鲜血激活阵法。“
光点急得团团转，最后凝聚成叶玄的模糊面容，做出“生气“的表情。
苏沐雪忍不住笑出声：“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我第一次拒绝你约会时那样。“
她不知道的是，在意识空间里，叶玄确实急得跳脚——如果他有脚的话。他尝试各种方法想传达信息，但只能控制光点做出简单图形。
突然，苏沐雪俯身，轻轻“吻“了一下那个由光点组成的模糊面容：“晚安，明天见。“
光点瞬间炸开，像烟花般四散飞舞，然后又害羞似的重新聚拢，变成一个红心。
苏沐雪笑着离开，没注意到角落里一双紫黑色的眼睛正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
次日傍晚，众人齐聚玄阴宫做最后准备。洛青衣却神秘兮兮地把玄霄子拉到一旁：
“前辈，我发现了一些东西。“
她指向宫殿深处的一面墙：“那里有九幽族留下的监视法阵，还在运作。“
玄霄子脸色一变：“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刚。“洛青衣压低声音，“更奇怪的是，法阵的灵力波动显示，它最近才被激活过。“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担忧。
“先别声张。“玄霄子沉吟道，“等仪式结束后再处理。“
不远处，林清月正在为苏沐雪做最后的检查。少女脱去外套，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蓝色练功服，背后的花瓣胎记若隐若现。
“紧张吗？“林清月轻声问。
苏沐雪摇摇头，但指尖微微发抖。林清月叹了口气，突然一把抱住她：
“一定要活着回来，不然叶玄会恨我一辈子。“
苏沐雪愣了一下，随即回抱：“我会的。“
另一边，离火真君和厚土尊者正在布置阵法。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老离，你确定这样能行？“
“五成把握吧。“离火真君难得没开玩笑，“主要看那丫头和叶小子的羁绊有多深。“
“才五成？“厚土尊者瞪大眼睛，“那你还...“
“五成已经很高了。“离火真君打断他，“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有一线生机就要搏一搏。“
小玄飘在空中监督众人工作，时不时纠正一下符文的位置。当月亮升至正空时，一切准备就绪。
“子时到。“玄霄子宣布，“各就各位。“
苏沐雪深吸一口气，走到封魔台中心。她拿起那柄冰晶匕首，在掌心轻轻一划——
鲜血滴在台面上，瞬间被吸收。整个阵法亮起刺目的光芒！
“五行归位！“玄霄子大喝。
五人迅速站定方位，灵力如潮水般涌向中心。苏沐雪站在光柱中，长发飞舞，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光点疯狂地想要靠近她，却被阵法阻隔。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道紫黑色的闪电突然劈向阵法中心！
“小心！“洛青衣纵身跃起，太白剑气迎向闪电。
但为时已晚，闪电已经击中苏沐雪后背。她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前倾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光点突然突破限制，全部涌入她体内！玄天宝鉴腾空而起，悬浮在她头顶，镜面射出一道金光！
“开始了！“小玄尖叫，“坚持住！“
苏沐雪感觉一股暖流从胸口扩散，与体内的玄阴之气水乳交融。痛苦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妙的充实感。
她仿佛看到叶玄站在意识深处，对她伸出手...
然而就在这时，第二道、第三道紫黑闪电接连劈下！整个玄阴宫开始剧烈摇晃，碎石不断从顶部坠落！
“有人干扰仪式！“离火真君怒吼，“是九幽族的余孽！“
“保护阵法！“玄霄子挥动半截玄天剑，勉强挡住一道闪电。
但更多的攻击从四面八方袭来。就在众人疲于应付时，一个阴冷的声音响彻大殿：
“多么感人的牺牲...可惜，都是徒劳。“
一个背生双翼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正是之前逃脱的那个九幽族战士！他手中握着一柄紫黑色的长矛，矛尖直指阵法中心的苏沐雪！
“这次，你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