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灵力共鸣
真传大典后的第三天清晨，王远正在院中练习《九转玄功》第二转的招式，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他收起灵力，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猛地拉开门——
“哎哟！“
“喵呜！“
叠罗汉般趴在门上的白玉团和墨影滚了进来。兔子手里还举着一片大树叶，显然刚才正用它偷听。
“早、早上好，大人！“墨影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假装整理根本不存在的衣领，“今天的天气真适合...呃...偷听...不对！是修炼！“
王远抱起双臂：“你们俩鬼鬼祟祟的想干嘛？“
白玉团的长耳朵耷拉下来：“我们听说仙子和大人昨天...那个...修炼得很特别...想学学...“
王远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自从那天差点亲吻被打断后，整个玄天宗都在传他和苏沐清在修炼某种“特殊功法“。连掌门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王远扶额，“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一个清丽的声音从院外传来。苏沐清拎着个食篮走进来，今天她换了一身淡紫色衣裙，发间别着朵小巧的木兰花。
“仙子！“墨影一个箭步窜过去，“我们在请教大人关于那个...呃...灵力融合的事情...“
苏沐清的脸“唰“地红了。她放下食篮，里面是还冒着热气的灵米糕和桃花酿：“别听他们胡说。师弟，尝尝我新做的点心。“
王远拿起一块米糕咬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好吃！比膳堂的强多了。“
“那是自然！“苏沐清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加了药王谷特有的'甘灵草'，能...“她突然停住，因为王远嘴角沾了粒米饭而不自知。
“别动。“她自然地伸手替他擦去，指尖触碰到他唇角的瞬间，两人同时一颤——那种奇妙的灵力共鸣又出现了！
淡淡的灰绿色光芒从两人接触处泛起，空气中弥漫着清新如雨后森林般的气息。白玉团和墨影瞪大眼睛，看着自家主人和仙子周身渐渐被光晕笼罩。
“这、这是什么情况？“墨影的毛都炸了起来。
王远和苏沐清却无暇回答。他们的意识仿佛被拉入一个奇异空间，那里没有形体，只有纯粹的能量在交融、演化。混沌灵力与木灵之力如同两条欢快的小溪，汇合成一条清澈的河流...
“咳咳！“一声苍老的咳嗽打断了这奇妙状态。
两人如梦初醒，发现院中不知何时多了个白发老妪。她拄着根青竹杖，身形佝偻，眼睛却亮得惊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太、太上长老？！“苏沐清惊呼出声，连忙行礼。
王远也吃了一惊。玄天宗太上长老云游在外已有十年，没想到今日突然现身！
老妪——太上长老“青竹仙子“摆摆手：“免礼。老身感应到宗门出现奇异灵力波动，特地回来看个究竟。“她眯起眼睛，“没想到是两个小娃娃在...嗯...亲密交流？“
“不是的！“两人异口同声地辩解，脸都红到了耳根。
太上长老哈哈大笑：“开个玩笑罢了。你们刚才的灵力共鸣，老身活了五百岁还是第一次见。“她突然严肃起来，“把手伸出来。“
王远和苏沐清乖乖伸出手。太上长老用竹杖轻点两人手腕，一缕翠绿灵力探入他们体内。片刻后，她面露惊色：“混沌灵力与木灵本源竟能如此和谐共存...妙哉！“
“长老，这是什么情况？“王远忍不住问。
“边走边说吧。“太上长老转身向院外走去，“掌门已经在青云殿等着了。“
路上，太上长老解释了这种灵力共鸣的罕见性。通常情况下，不同属性的灵力相遇会产生排斥，轻则经脉受损，重则爆体而亡。而王远的混沌灵力与苏沐清的木灵之力不但不排斥，反而能相互促进，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这种共鸣在古籍中被称为'灵犀相通'，千年难遇。“太上长老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通常只出现在...咳咳...心意相通的道侣之间。“
王远和苏沐清顿时变成了两个熟透的番茄，走路都开始同手同脚。
青云殿内，李青玄早已等候多时。见三人进来，他起身相迎：“师叔祖，您终于回来了。“
太上长老哼了一声：“再不回来，宗门出了两个绝世天才都不知道！“她大咧咧地在主位坐下，“说吧，这两个小娃娃怎么回事？“
李青玄将王远获得《九转玄功》传承、苏沐清继承药王谷衣钵的经过简要说明。当听到“天外之劫“的预言时，太上长老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果然...老身这些年云游四方，也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她沉声道，“三十年前，北冥海出现异常漩涡；二十年前，西荒古战场有黑气溢出；十年前，东极火山群突然熄灭...这些恐怕都是封印松动的征兆。“
王远心头一震：“所以天劫真的会来？“
“迟早的事。“太上长老叹了口气，“不过你们二人的灵力共鸣，或许能为我们争取时间。“
她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写着《灵犀合璧术》：“这是老身年轻时在一处古迹所得，专为灵犀相通者设计。修习后，你们的灵力共鸣将更上一层楼。“
苏沐清接过古籍，和王远一起翻阅。里面记载的是一种双修法门，需要两人灵力互通，心意相合。看到某些亲密姿势的描述时，两人的头顶几乎要冒出烟来。
“这、这太...“苏沐清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
太上长老不以为意：“修仙之人，何必拘泥世俗之见？再说...“她促狭地眨眨眼，“你们不是已经'亲密接触'过了吗？“
“师叔祖！“李青玄都看不下去了，“他们还小...“
“小什么小！老身像他们这么大时，道侣都换了三个了！“
王远：“......“
苏沐清：“......“
最终，两人红着脸收下了古籍。离开青云殿时，王远的袖子被扯住——是苏沐清。
“师、师弟...“她声如蚊蚋，“那个...要试试吗？“
王远咽了口唾沫：“你...不介意？“
“为了对抗天劫...“苏沐清低着头，脚尖在地上画圈，“而且...我们本来就已经...“
话未说完，一阵急促的钟声突然响彻云霄！这是宗门遇袭的警报！
“怎么回事？“王远警觉地望向天空。
李青玄和太上长老也冲出大殿。只见东南方向乌云密布，隐约有血色闪电穿梭其中——是血煞宗的气息！
“血煞宗余孽竟敢再来？“李青玄怒喝，“开启护宗大阵！所有弟子集结！“
王远拉起苏沐清的手：“我们去看看！“
两人御剑而起，朝东南方向疾驰。途中，王远发现自己的灵力运转比平时顺畅许多，速度也快了三成——这显然是灵力共鸣的余韵仍在起作用。
东南山门处，守阵弟子已经与来敌交上手。令人意外的是，来袭者并非血煞宗大队人马，而是三个身穿黑袍的神秘人。他们凌空而立，周身缠绕着诡异的黑气，每一击都能让护宗大阵剧烈震颤！
“不是血煞宗的功法！“王远瞳孔一缩，“这是...“
“天外魔气！“苏沐清惊呼，“和预言中说的一样！“
三个黑袍人似乎察觉到他们的到来，同时转头。兜帽下的面孔模糊不清，只有两团幽绿色的火焰在眼窝处跳动。
“混沌...灵力的气息...“中间的黑袍人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声音，“交出...九转玄功...“
王远心头一震——这些人竟是冲着他来的！
“做梦！“他祭出五灵剑，混沌灵力灌注剑身，“师姐，配合我！“
苏沐清会意，木灵之力化作数十条翠绿藤蔓，从地面突袭黑袍人下盘。王远则正面强攻，灰白剑气纵横交错，将三人逼退数丈。
“蝼蚁...也敢反抗...“黑袍人突然分散开来，呈三角之势将两人围住。他们同时抬手，黑气凝结成锁链，朝王远和苏沐清缠绕而来！
“小心！“王远挥剑斩向锁链，却发现剑气如泥牛入海，毫无作用！
千钧一发之际，两人不约而同地伸手相握——灵力共鸣再次触发！灰绿色的光芒以他们为中心爆发，形成一个保护罩。黑气锁链撞上光罩，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竟被一点点消融！
“有效！“王远大喜，“继续！“
苏沐清点头，另一只手掐诀，生生造化种疯狂生长，化作无数带刺的藤蔓反攻黑袍人。与此同时，王远将混沌灵力通过两人相握的手传入她体内，木灵藤蔓顿时染上一层灰白光晕，威力倍增！
“啊！“一个黑袍人被藤蔓缠住，发出凄厉惨叫。那藤蔓上的灰白光芒如同活物，顺着黑气蔓延到他全身，将其一点点净化！
另外两个黑袍人见势不妙，突然合二为一，化作一团更大的黑雾朝远处逃窜。
“别想跑！“王远正要追击，却被赶来的李青玄拦住。
“穷寇莫追！“掌门神色凝重，“这是天外魔物的先遣探子，实力不过金丹期。真正的威胁还在后面！“
太上长老也飘然而至，望着黑袍人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比老身预计的来得更快...必须加快准备了。“
回到青云峰，四人紧急商议对策。太上长老认为，天外魔物已经察觉到《九转玄功》传人现世，所以派探子来确认。接下来很可能会大举进攻。
“为今之计，必须尽快提升你们的实力。“她看向王远和苏沐清，“《灵犀合璧术》是关键。“
李青玄补充道：“另外，根据青萝婆婆留下的线索，下一块《九转玄功》残片可能在'幽冥海'的'归墟秘境'中。“
“幽冥海？“王远皱眉，“那不是魔修的地盘吗？“
“正是。“李青玄点头，“所以此行凶险异常，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太上长老突然掏出一把青翠欲滴的竹叶：“老身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这是'万里瞬息符'，危急时刻可瞬间传送回宗门。“
商议已定，王远和苏沐清决定三日后启程前往幽冥海。在此之前，他们要抓紧时间修炼《灵犀合璧术》，增强配合默契。
当天晚上，王远的小院被设下重重禁制。院中石桌上摊开着《灵犀合璧术》，两人相对而坐，都有些局促不安。
“先从...最简单的开始？“王远提议。
苏沐清点点头，红着脸伸出双手：“掌心相对，灵力互通...“
两人的手掌轻轻贴在一起，同时运转功法。混沌灵力与木灵之力如两条小溪，通过掌心交汇融合。那种奇妙的舒适感再次席卷全身，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多...
“第二式...灵犀一点...“苏沐清轻声念着口诀，指尖轻轻点上王远眉心。
刹那间，两人的意识再次被拉入那个奇妙空间。这一次，他们“看“得更清楚了——混沌灵力如同夜空，木灵之力如同森林，二者交融处，诞生出全新的生命形态！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同时睁开眼睛，发现彼此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苏沐清的唇瓣近在咫尺，泛着诱人的光泽...
“师、师弟...“她声音微颤，“书上说...灵犀相通最高境界是...是...“
“我知道。“王远深吸一口气，慢慢靠近，“为了修炼...“
“嗯...为了修炼...“
双唇相触的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能量在两人体内爆发！院中的桃树突然开花结果，地面冒出无数灵草，连天空都出现了七彩霞光！
青云峰顶，太上长老和李青玄望着这天地异象，相视一笑。
“年轻真好啊...“太上长老感慨。
李青玄无奈摇头：“师叔祖，您给他们那本书的时候就算计好了吧？“
“废话！“老太上理直气壮，“不推一把，这两个闷葫芦什么时候才能捅破窗户纸？“
此时，院中的两人已经分开，各自头顶都在冒烟。王远机械地翻着古籍：“下、下一式是什么来着...“
苏沐清把脸埋在手掌里：“不、不知道...“
“要不...再试一次？“王远鼓起勇气提议。
苏沐清从指缝里偷看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窗外，偷看的白玉团和墨影捂着嘴偷笑。
“他们在修炼什么呀？看起来好奇怪。“白玉团天真地问。
墨影老气横秋地摸着并不存在的胡须：“这叫'双修'，是人类修士增进感情...呃...增进修为的重要方式！“
“哦...“白玉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们要不要去帮他们修炼得更快些？“
“别！“墨影一把拽住跃跃欲试的兔子，“打扰人类双修会被做成麻辣兔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