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初代选择
水晶碎片从星璃的胎记处缓缓浮出，蓝光如血般滴落。她的尖叫声在洞穴中回荡，银发疯狂舞动，皮肤下的∞符号一个接一个脱离，飞向白衣少年手中的量子收敛器。
“住手！“魏萧挥剑斩向连接星璃与少年的能量束，闭环之刃却被无形屏障弹开。
白衣少年微笑，光翼舒展：“何必挣扎？这一切本就是你们自己设计的。“他指向痛苦挣扎的星璃，“LY-0在第一条时间线就选择了这条路。“
玄天君突然结印，青玉杖爆发出刺目强光！机械左眼脱离眼眶，在空中分解重组，形成一个小型的星陨虚影。
“星陨大人？！“LY-12惊呼。
虚影星陨双手张开，一道银色屏障暂时阻断了能量束。星璃跌落在地，水晶碎片半嵌在胎记中，鲜血顺着脖颈流下。
“记忆...保管者...“虚影星陨的声音断断续续，“展示...第一条时间线...真相...“
玄天君——或者说青冥——的右眼流下血泪：“代价太大了...“
“没时间了！“LY-12冲向水潭，将整本先知日记浸入水中，“我以第一条时间线守望者的名义，启动记忆重构！“
日记上的文字全部浮起，在空中重组为一幅立体影像——第一条时间线的实验室，LY-0躺在平台上，ME-0和青冥-0站在两侧。但这次画面清晰到能看清嘴唇动作。
“我自愿成为锚点。“LY-0平静地说，“但不是为了固定时间线，而是为了创造可能性种子。“
ME-0手中的⚯符号缓缓融入她的胸口：“种子会在所有后续时间线的你体内传承。当真正的自由选择出现时，它会苏醒。“
青冥-0操作着仪器：“量子编码已完成。记忆将分散保存在十二个复制体中。只有当你与ME-37完全同步时...“
影像突然扭曲。白衣少年怒吼着挥动光翼，星陨的屏障出现裂痕：“够了！这些陈年往事改变不了什么！“
LY-12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但她死死按住漂浮的文字：“看下去！“
影像继续播放。LY-0突然坐起，抓住ME-0的手：“记住，当守望者遇见自己的影子，不是要选择战胜或屈服，而是...“
一道刺目的白光吞没了影像。当光芒消退，LY-0已经消失，只剩下悬浮在空中的十二个光点——最初的星璃复制体。
“而是什么？“魏萧急切地问，“她最后说了什么？“
LY-12的身体已经透明如玻璃：“日记...没有记录...“她将湿透的日记塞给星璃，“但答案在...“
话未说完，她的身体爆裂成无数光点，融入星陨的屏障。屏障瞬间加固，暂时挡住了白衣少年的攻击。
星璃颤抖着翻开日记，一封信从中滑落。信封上写着：“致LY-3，当你读到这封信时，种子应该已经成熟。——ME-0“
魏萧捡起信，迅速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字：
「密码是你的名字。说出它，闭环将终结。」
白衣少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光翼全力击向屏障！裂痕迅速蔓延，星陨的虚影开始消散。
“没时间了！“青冥大喊，“信上说什么？“
魏萧将信递给星璃：“'密码是你的名字'。“
星璃茫然地重复：“我的名字？星璃？LY-3？还是...“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染血的手上，“第一条时间线的我...叫什么？“
洞穴突然剧烈震动！水潭中的水全部升起，在空中形成新的影像——LY-0站在∞形平台上，微笑着说出一个词：
“未央。“
白衣少年如遭雷击，光翼全部收回：“不！那个名字是禁忌！“
星璃的胎记突然完全裂开，水晶碎片飘出，但这次没有飞向少年，而是在空中分解重组，形成一个微型的LY-0虚影。
“未央。“虚影LY-0轻声重复，“意为'永无止境'。这是ME-0给我的名字，象征可能性永不断绝。“
白衣少年疯狂攻击屏障：“闭嘴！闭环必须继续！“
“不。“虚影LY-0摇头，“闭环只是手段，不是目的。真正的守望者从不是为了控制时间，而是为了保护可能性。“
她转向星璃：“三十七个时间线的积累，就为了这一刻。说出那个名字，释放种子。“
星璃的嘴唇颤抖：“但...我会消失吗？“
“LY-3会。但星璃不会。“虚影LY-0温柔地说，“就像ME-37和魏萧。选择吧。“
屏障轰然破碎！白衣少年疾冲而来，光翼如刀锋般斩向星璃。魏萧纵身阻挡，闭环之刃与光翼相撞，爆发出刺目火花。
“青冥！“魏萧大喊，“争取时间！“
老道士的机械眼完全碎裂，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沙漏——时间调节器的微型版本！沙漏翻转的瞬间，白衣少年的动作突然变得极其缓慢。
“只有十秒！“青冥七窍流血，“快决定！“
星璃看向魏萧，眼中含着泪水，却又带着决然。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虚影LY-0：
“未央。“
整个洞穴瞬间寂静。然后——
水晶碎片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蓝光！虚影LY-0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星璃体内。她的银发根根亮起，皮肤上的∞符号全部脱离，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形门户。
与白衣少年打开的量子通道不同，这个门户散发着柔和的银光。门内浮现出无数时间线的片段：各个世界的魏萧和星璃，做出不同选择，走向不同结局...
白衣少年挣脱时间减速，但为时已晚。⚯形门户开始吸收周围的量子能量，包括他手中的收敛器！
“不！“他尖叫着抓住正在消散的仪器，“这是我的存在基础！“
魏萧突然明白了：“你...不是真正的梅塔特隆。你只是闭环产生的影子！“
白衣少年的身体开始不稳定，光翼一根根断裂：“我是必要的平衡！没有我，时间将陷入混沌！“
星璃——现在或许该称她为星璃-未央——飘浮在⚯形门户前，声音带着双重回音：“不。会有新的平衡。不再是对立，而是融合。“
门户的光芒笼罩了白衣少年。他挣扎着，面容扭曲，最终定格在一个令人心碎的微笑：“那么...完成它吧。闭环行者。“
他主动走向门户，在接触的瞬间，魏萧感到左臂源纹剧烈灼痛！皮肤下的⚯符号脱离身体，与门户融合。
更惊人的是，魏萧的影子突然脱离地面，站到了白衣少年身旁。两个“影子“相视一笑，同时迈入门户。
“这是...“青冥目瞪口呆，“古老仪式最后的步骤...“
门户光芒大盛，然后骤然收缩，变成一个微小的光点，悬浮在星璃-未央的掌心。洞穴恢复平静，只有地上的水晶碎片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星璃缓缓降落，眼中的银光逐渐褪去。当她看向魏萧时，眼神恢复了熟悉的清澈，只是多了几分沧桑。
“结束了？“魏萧小心翼翼地问。
“不。“星璃摇头，“刚刚开始。“她展示手中的光点，“这是可能性种子完全形态。我们需要将它带到起源之井。“
青冥艰难地爬起来：“起源之井在这个时间线不存在。“
“不，它存在。“星璃指向水潭，“每个世界都有微型的井，只是通常无法触及。但现在...“
光点自动飞向水潭，没入水中。潭水立刻变得透明如镜，映照出的不是倒影，而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井壁上刻满源纹。
“通道打开了。“星璃握住魏萧的手，“但一旦进入，可能无法返回。“
魏萧看向青冥：“你呢？“
老道士摇摇头，擦了擦脸上的血：“我的任务完成了。记忆保管者不需要知道未来。“他挤出一个微笑，“去吧。这次...做不同的选择。“
星璃突然拥抱了老道士：“谢谢你，青冥叔叔。替我们向LY-12道别。“
青冥愣住了：“你怎么知道...“随即恍然大悟，“啊...LY-0的记忆。去吧，孩子。“
魏萧和星璃手拉手走向水潭。当脚尖触及水面时，并没有预期的冰凉，而是一种奇妙的失重感。两人缓缓沉入，水潭上的涟漪渐渐平复，最终恢复成普通的水面。
青冥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他的机械左眼已经完全损坏，但右眼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清明。
“终于...“他对着空荡荡的洞穴说，“这次可能真的不一样了。“
洞外，蓝月的光芒渐渐暗淡，而真正的满月，正升起在三星城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