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明女子
那个残破的数据框，出现在许汉眼前。
一切都和之前一样，只是在最底下，多了一行。
【装备：当前可用装备栏位，护手，无装备——装备粉尘（铜级）（12/10/100）】
许汉以意念询问，立刻了解了这个多出来的“装备模块”是怎么回事：
按系统所述，装备，从低到高，分为铜、银、金、玉、专属，五个级别。
合伯，就是“专属”级别的顶级装备。
目前，他只有“护手”这一个栏位，可以用来穿装备。假设他获得了“武器”类型的装备，是穿不了的。而想要开辟新的装备栏位，比如说“武器栏位”，需要他获得新的专属装备碎片，再次进行推演，才有可能。
这让许汉惊讶不已。
他猜到“合伯碎片”不简单了，但却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是最顶级的专属装备的碎片！
那个小男孩，到底什么来头？
但不管如何，自己运气好像不错——这就好像，在魔兽世界里，打了个十几级的小怪霍格，结果爆出了一把盗贼的终极梦想，埃辛诺斯双刃。
许汉又看向那个“装备粉尘（铜级）（12/10/100）”。
按系统所述，12，是他拥有的铜级粉尘数量。10，是制作一个铜级装备所需要的粉尘数量。100，是制作一个银级装备所需要的粉尘数量。
铜级粉尘，制作铜级装备，成功概率是80%，制作银级装备，成功概率是40%。由于他只开了护手栏位，所以只能制作护手。
“必须得马上制作一个装备。”
许汉立刻作了决定。
事情突起变化，归途的危险大大增加，他急需要提升实力。
“80%的概率，不低了，必须赌一次。”
“制作一件铜级装备。”
【制作中……】
许汉紧盯着眼前的面板，心中祈祷。
成功，成功……
接下来面板上跳出来的提示，让他心中一松。
【制作成功】
【获得装备，舞魅护手：身法+2】
“自己运气不算差……这东西能拿到现实世界里来吗？”
许汉尝试了一下，跳出了提示。
【缺少载体，具现化将会导致装备溃散，请确认是否这么做？】
他立刻选了否。
“看来，装备目前是无法拿到现实世界里来的，也不知道‘载体’是什么……还有这个身法+2，又是什么意思？”
许汉直接装备。
【装备：舞魅护手（已装备）——装备粉尘（铜级）（2/10/100）】
许汉也瞬间感觉到了，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变轻盈了一些。至于具体轻盈了多少，不好说，很模糊，还要实践一番才能准确感知。
而且，除了身体上的改变，好像还有一些变化……
“为什么这里会有妖魔？”
一个声音，打断了许汉的思绪。
他扭头看去，见到一旁的苏妙，正看着前面那惨遭屠戮的村子，面色惨白，低声自语。
“是野外的妖魔，袭击了这座村子吗？”
这个世界，不止有后金这样的妖魔大集团，天下各处，野外也都有一些零散的妖魔小势力，或大或小。
许汉却是摇头，“你看他们脑袋上的猪尾巴辫子，这些都是鞑子妖。”
随后，又向侧前方的道路一指，“那里也能看到，很明显，有大军刚过去。很可能是后金有大部队刚过去，这些妖魔只是留下来收拾这个村子的……”
两人正说着，村子里隐约传来恐惧的叫声。
两人都转头看去。
只见，村子里，正有一个浑身黑色鳞片的妖魔，从一个房子里拖出一个村妇来，只抓着一条腿，拖在地上行。
村妇拼命挣扎，但是丝毫没用。
突然，一旁的草垛里，一个男人跳了出来，双目赤红，手持一杆草叉，疯狂地大叫着，向那个黑鳞妖冲了过去。
周围的妖魔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干着各自的事，烧烤的烧烤，啃食脑子的啃食脑子。
那黑鳞妖手持一杆长枪，随手一捅，就将那男子的心口扎出一个血洞，甩到了一边。
地上被他拖着的那村妇，见到这一幕，凄厉地哀嚎起来，像是疯了一样，死命地挣扎，手在地上不停地抓，想要爬到那个男人身边去。
那黑鳞妖动作突然一顿，拖着那女人，来到了草垛边，一枪扎了进去，再收回来时，枪尖已经挂着一个婴儿。
婴儿还没死透，身上血不停流，哇哇哭叫。
村妇彻底疯了，不停地伸腿想去踢那黑鳞妖，手在地上也抓出了血痕，却依旧无法挣脱。
黑鳞妖则是枪挑那婴儿，在空中晃来晃去，似乎觉得很有趣。
婴儿的哭叫声，越来越弱。
“……英雄，”
苏妙突然出声，压低了声音，“我骇得腿软了，走不动了，你自己一个人先走吧，留一匹马给我就行。”
许汉看了看她，“然后你呢？”
苏妙没看他，低声道：“我歇一歇就走。”
很拙劣的谎言。
这个村子里，显然还有一些活人藏着。
许汉都能预料到，在自己离开后，苏妙会握着那把她先前捡来的刀，去那个村子——以她的聪慧，她可能不会硬拼，而是利用阴影、地形等一切手段，尝试着去杀一个妖魔，救一个人。
说实话，他不理解。
这个叫苏妙的女人，见到如此血腥恐怖的一幕，看得出来，确实害怕了，脸都吓白了，但是还能作出这样一个决定，决定一个人去发起决死的冲锋。
这种愚蠢，这种彪悍，这种勇敢，颠覆了他以往对女人的印象。
这就是这个大明世界的女人？
许汉突然有所悟。
在这样一个妖魔横行的残酷世界里，邹恒那样的人不会少。
但是人类还能存活至今，或许，就是千千万万个苏妙这样的人悍不畏死、前赴后继，撑起了人类的脊梁……
“你不会武功，去了只是送死。”
许汉直接挑明了，“你也知道我会武功，刚才还杀了那么多鞑子妖，你为什么不说让我去？”
苏妙沉默了一下，也没再狡辩，“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不该让你身处险境。”
许汉没再看她。
收回目光，他看着前面那个村子，微眯上眼，感受着那股玄妙的感觉。
“你想得还不够全面。”
“你有没有想过，后金似乎在偷偷发起一场大战？也许，我们周围，到处都是后金的妖魔大军。随意乱走，很可能会自投罗网。”
“现在，我们最需要的是情报。而下面这些落单的妖魔，就是情报来源。”
许汉的眼睛，已经彻底闭了起来。
他感应到了。
自从穿上了第一个装备后，他就有了一种玄妙的感应，一种和“气”不同的感应，好像是……
血脉。
又或者可以称为妖气。
这种感应，让他闭着眼睛，都能感应到下面那个村子里的妖魔。
那些妖魔，就像是黑夜里的火烛，有的远，有的近，有的亮一些，有的暗一些。
可能是距离的关系，这种感应，有些模糊，但也足够让他感应到，这些妖魔的个体实力，都不如他。
当然，这些妖魔的数量还是占优势的，足有16个。
这次没有了那个小男孩，这些妖魔，想必也不会傻乎乎地排队来送。
不过他也有优势，敌在明，他在暗。
许汉睁开眼来。
“你会说妖魔的话吗？”他问苏妙。
苏妙：“这些都是鞑子妖，说的是满语，我会。”
许汉点头，一手按住苏妙的肩膀。
“你在这呆着，我去拿情报。”
说完，他就要越过前面的丘陵顶峰。
苏妙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
“英雄，我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汉，许诺的许，汉人的汉。”
丢下这句话，许汉越过山丘，借着夜色和稀疏灌木的遮挡，向下摸去。
苏妙在后面看着，眼中有着担心，却没有上去添乱，而是摸出她捡来的那把刀，找了块石头，慢慢磨着。
“许汉……”
如果那个男人死了，还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