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就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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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暗行

再往前,则是商业繁华的棋盘街,天桥、厂甸等玩乐场点缀其中,演乐胡同、胭脂胡同、谭家谭、粉子胡同等勾栏、曲苑之烟花、说唱之地星罗其间。

至于紫禁城的西面则是皇家的琉璃厂,再往西则是百工杂聚之地,西南则是菜市场。

当然京师并非皆是繁华,破衣烂衫、端碗而行的乞丐也掺和在其中,只是他们却犹如鲜花下的败叶,苦寒之身将鲜花衬托的更加娇艳。

出了宁荣二府所在的街道,青石铺就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木廊青瓦的屋宇,迎面招展的酒旗……既带着古色古香,又带着人间的烟火气,就呈现在了贾环的眼前……

直到下午申时,贾环才回荣国府而去。其实他是还想逛一会儿的,偌大个神京到现在他所探索的只是一偶,只是只身入繁华,一无分文阻止了他的脚步,不仅青楼曲苑、说书场、赌场等需要花费银子的场合他不能进去,即使是酒楼茶馆他也不敢进入。

……

“打竹板,响连天,我给老爷来拜年,拜年晚了你别烦……”

回到荣国府的西便门时,三五个破衣烂衫的乞丐正在西便门门房刘守的跟前打着竹板,唱着莲花落。

贾环过来时,看到贾环锦衣华服的样子,其中两个眼睛一亮,端着碗就凑了过去。

“这次你们是看走眼了!”

心里暗叹着,贾环肚子里“咕噜”了一声,侧身一闪,进了西便门。

……

到了后宅,贾环直奔赵姨娘的两间小屋。而刚刚进了院子,赵姨娘闻声已经一身桃红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贾环随即沉着雪腮骂道:“你这嚼了蛆的孽障跑哪里去了,我找你几趟都没找到,你姐姐、你妹妹,莺儿她们找你玩,也到处找你不着。”

“我出去玩了,娘,我饿了,有吃的吗?”贾环囫囵着说道。

不过问男子外出的事情这个规矩赵姨娘自小就一直守着,是刻在她骨子里的,因此并不在意贾环的含糊。相反的贾环能够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她面前,她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当然那这也是他以为贾环外出有赵国基陪着的缘故。

“你这孽障,我当你不知道饿呢!快进屋吧!你倒是有吃福,正巧我这里有你喜欢吃的藕粉桂花糕,早上我让你爹爹向厨里要的,我给你多留了几块。”

假借于贾政之手谋取好处,实际上是赵姨娘惯用的伎俩,但是说着说着赵姨娘还是得意的笑了。

可能是因为贾政的缘故,赵姨娘的两间小屋收拾的并不花里胡哨,甚至有些简约,当堂是两把太师椅,中间一个小小的茶几,上面挂着一副孔子问道图,图上的孔子弯着腰,一副谦恭的姿态,老子则须发皆白,盘膝而坐,超然物外。只是毕竟是家居之所,屋子里充满了浓郁的温香。

用果盘托出藕粉桂花糕之后,赵姨娘一边喜滋滋的看着狼吞虎咽的贾环,一边开始了絮叨:“你姐姐找你也不知是什么事,要是给你银子你就拿着,要是让你做事你就别理他,这个没良心的,和咱娘俩可不是一条心,好像不是从外肚子里爬出来似的……”

“嗯嗯……”

贾环随口答应着,心里却在暗笑。他是知道赵姨娘反感探出探春的原因的,原因很简单,探春的月例不给她了。当然贾环也知道此身一名不文的原因,他的三两月例已被赵姨娘牢牢的捲在她手里了,还包括他上学补助的每月八两银子。

理由也很简单,贾环年纪太小,他要帮她存着,以后留着贾环娶媳妇用。当然贾环也清楚赵姨娘最后并没有给贾环攒下你什么钱,钱都被马道婆给骗去了。

胡乱的吃了三块藕粉桂花糕,赵姨娘抬头看了看中堂条案上的沙漏,然后说道:“你爹爹快回来了,你先回去吧,你想吃什么,给娘说,娘让你老子爹去要,咯咯。”

说着赵姨娘笑了。而之所以撵贾环离去,则是完全为贾环着想——他是知道贾环见了贾政,犹如老鼠见了猫的!

不知为何,听到这里贾环却突然想起贾宝玉被打后想吃的小莲蓬汤来。

“小莲蓬汤。”

……

再次回到王夫人的大院时,残阳已经如金,王夫人去给贾母定省还没回来,屋子里只有玉钏、彩云、彩霞。

而在寻常时,王夫人并不关心贾环的行动与饮食,毕竟在这个府里贾环可以蹭饭的地方还是挺多的,比如探春那里、赵姨娘那里,甚至很多时候在迎春那里。而实际上王夫人自己本身也不一定在她自己这里饮食,有时是在贾母那里,也有时是在薛姨妈那里,总而言之在贾母那里居多。

也因此当贾环回来时,彩云、彩霞、玉钏并没有过问贾环饮食的事情,只是随便问了句贾环到哪里去了,贾环还是以“出去玩了”含糊以对,她们几个又没有细细过问贾环事情的权利,也没这个心思,事情也就过去了。

而当王夫人从贾母处回来后,也是与彩云她们一般,只是随口一问。

晚饭贾环只是随意吃了一点,然后便对王夫人说道:“母亲,我出去玩去了。”

晚饭后闲耍,这几乎是荣国府的惯例,王夫人没有在意,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而在出门之际,彩云却凑到了贾环的身边,小声笑道:“三爷你去哪里玩,回头我去找你。”

贾环当然不是简单的出去玩,内心深处也不想与这些黄毛丫头一起玩,他的心理年龄又不小,感觉与这些黄毛丫头玩耍实在没什么意思。但是此时不能暴露,他只能随口说道:“我去找小吉祥她们去玩。”

说罢,贾环抬腿往赵姨娘的两间小屋而去。

……

星河灿烂,月华如注,融雪滴滴答答的滴水声里,贾政正微熏着坐在赵姨娘东间的南窗下,面前一盏茶,手里拿着王阳明的《传习录》,黑须方正的脸上,额头拧成了‘川’字。

此时他已是饮过酒,并吃过饭了,正在按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一边休息,一边看书。只是王阳明的心学之作太过深奥,他有些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