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器物毁灭者”与意外的“神作”
晨光熹微，苍穹学院的炼器楼在朝阳中显得格外庄严肃穆。古朴的石砖墙面上镶嵌着各种奇特的金属符文，随着阳光角度的变化，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郝剑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在通往炼器室的长廊上。自从上周灵植课上喜提“人形除草机“的称号后，他在特事丙班的“凶名“已经彻底打响。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有的甚至刻意绕道而行，生怕被他那诡异的“灵子黑洞“体质波及。
“喂，郝剑！“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郝剑转头，看到王小胖正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脸上挂着标志性的憨厚笑容。他是班上为数不多仍愿意与郝剑亲近的同学之一。
“听说今天是铁打老师的炼器课，“王小胖搭上郝剑的肩膀，压低声音，“那可是出了名的严厉，据说年轻时因为一次实验事故，炸了半个炼器房呢！“
郝剑苦笑：“那我岂不是要遇到'同行'了？“
“哈哈哈！“王小胖爽朗地大笑，“说不定你们能惺惺相惜呢！“
两人说笑着走进炼器室，宽敞的空间里已经坐了不少学生。最显眼的是前排那个熟悉的身影——苏璃。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完美的轮廓，她正专注地翻阅着一本厚重的典籍，纤细的手指不时在书页上轻轻划过。
郝剑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泛起一丝涟漪。自从上次灵植课后，苏璃虽然没再给他什么“攻略秘籍“，但她看他的眼神中，那种“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构造“的好奇，几乎快要凝成实质了。偶尔在课堂上，当他又一次因为“灵子黑洞“体质不小心干扰到周围同学时，他总能捕捉到她嘴角那一闪而逝、努力憋回去的笑意。
“铁打老师来了！“有人小声提醒。
教室门被猛地推开，发出一声巨响。一个身材魁梧得像座铁塔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进来，每一步都仿佛让地面微微震动。他面容刚毅，浓眉大眼，一头短发如钢针般竖立，身上穿着一件厚重的炼器工作服，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烧灼痕迹。
“都坐好！“铁打老师的声音如同惊雷，在炼器室内回荡，“今天，我们开始学习基础器物炼制！“
他环视一周，目光在郝剑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神色。显然，他也听说了这位“特殊学生“的事迹。
“炼器，乃修真百艺之基石！“铁打老师站在讲台上，唾沫横飞，激情澎湃，“小到传讯飞剑，大到护山大阵，无一不是炼器师心血之所凝！“
他的声音洪亮如钟，震得墙上的炼器图谱都微微颤动。学生们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连平日里最懒散的几个，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今天，我们的目标，就是炼制一件最最基础的辅助法器——聚灵符板！“铁打老师大手一挥，讲台上的一块木板顿时漂浮起来，在空中缓缓旋转，“它的作用，就是将游离的灵子汇聚在符板之上，辅助修炼，简单易懂，童叟无欺！“
说着，他再次挥手，每个学生面前的实验台上便出现了一堆材料：一块巴掌大的青灵木板，几颗米粒大小的导灵砂，还有一小瓶黏合灵液。木板表面光滑，呈现出淡淡的青色，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导灵砂则如同细小的星辰，闪烁着微弱的银光；黏合灵液透明如水，却比水更加粘稠，瓶中不时有细小的气泡升腾。
“任务很简单，“铁打老师用粗壮的手指指向讲台上悬浮的示范板，“就是将导灵砂按照这个阵法纹路，用黏合灵液固定在青灵木板上，再用自身灵力激活即可。“
郝剑摸了摸下巴，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这听起来似乎比培育凝露草要安全一点？至少不会搞出什么“韭菜味原始森林“吧？苏璃给他的那本《常见灵植培育疑难杂症一百问》里关于“控制“的批注，他可是好好研究过的，核心思想就是“少即是多“，“不要试图喂饱黑洞，只需要给它指个方向“。
“郝剑同学，“铁打老师那洪亮的声音突然点到了他，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郝剑身上，“鉴于你……嗯，体质较为特殊，为师特许你使用角落里那个单独的炼器台，以免……以免发生一些不必要的意外。“
郝剑苦笑，又被隔离了。他这待遇，都快赶上生化隔离区的VIP了。
同学们纷纷投来同情（更多是庆幸）的目光，王小胖还偷偷对他比了个“兄弟挺住“的手势。苏璃则微微侧头，那双清冷的凤眸扫了他一眼，随即又回到了自己的材料上，表情依旧淡然。
郝剑认命地走到那个孤零零的角落炼器台前，深吸一口气。苏璃的笔记，老爹的“黑洞理论“，花想容导师那“你是不是把它们撑死了“的灵魂拷问，在他脑海里轮番上演。
“控制，控制，一定要控制住我自己个儿！“郝剑默念着，小心翼翼地拿起青灵木板和导灵砂。
木板在手中有一种温润的触感，似乎蕴含着某种生命力；导灵砂则微微发热，像是一群不安分的小精灵，随时准备逃跑。郝剑深吸一口气，按照铁打老师的演示，开始尝试用灵力引导那些细小的导灵砂，在木板上排列出聚灵阵的雏形。
他努力地回想苏璃笔记里关于“灵力输出最小化原则“的描述，试图将那不受控制的“灵子黑洞“体质，暂时性地调成“节能模式“。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示出他正在全神贯注地控制着自己的灵力输出。
一开始，还算顺利。那些导灵砂在他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灵力引导下，颤颤巍巍地排列着。虽然速度慢得像乌龟爬，但至少……没炸？
炼器室内，只听得见学生们轻微的呼吸声和导灵砂摩擦木板的细微声响。铁打老师踱步在各个实验台之间，不时点头或摇头，偶尔给出简短的指导。当他路过郝剑的炼器台时，眉头微微皱起，但看到一切还算正常，又松了口气，继续巡视其他学生。
然而，就在郝剑聚精会神，试图将最后一颗导灵砂放到阵眼位置时，意外还是发生了。
可能是因为精神高度集中，他那该死的“灵子黑洞“体质，突然兴奋了！一股难以抗拒的吸力从他体内涌出，周围的灵子瞬间如同闻到腥味的猫，疯狂地朝他涌来！
“不好！“郝剑心中大叫不妙。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他手中那块青灵木板，居然像块被吸干了水分的饼干一样，直接碎成了粉末！连带着上面好不容易排列好的导灵砂，也一起化为了宇宙的尘埃。木屑和砂粒在阳光下飞舞，如同一场微型的沙尘暴。
铁打老师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那张黑脸膛，此刻更黑了，像是锅底。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同学们纷纷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材料，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有几个胆小的甚至悄悄挪动座位，试图离郝剑远一点。
“郝剑！“铁打老师的声音如同惊雷，震得窗户都微微颤动，“你……你这是在炼器，还是在搞拆迁？！“
“我……我不是故意的……“郝剑欲哭无泪，声音中充满了挫败感。这“节能模式“的续航能力也太差了吧！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哼！废物就是废物！“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郝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精英班服饰的高个子男生站在门口，倚着门框，一脸傲慢。他长相英俊，但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在他身后，还簇拥着几个同样穿着精英班服饰的学生，显然是来“观摩“特事丙班的笑话的。
“赵昊？“王小胖皱起眉头，语气不善，“你们甲班的课上完了，特意跑我们这儿来找优越感？“
这个叫赵昊的，郝剑有点印象。似乎是学院里某个副院长的侄子，天赋不错，平日里眼睛长在头顶上，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嘲讽他们眼中的“差生“。
“我只是来看看，某些'特殊人才'，是如何把炼器课上成材料销毁课的。“赵昊阴阳怪气地说道，目光轻蔑地扫过郝剑，“有些人啊，天生就是浪费资源的命，就算进了苍穹学院，也改变不了废物的本质。“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炼器室内，每个字都清晰可闻。几个胆小的学生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赵昊；有几个则偷偷点头，似乎认同他的观点；还有一些，包括王小胖在内，则握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你！“王小胖气得脸都红了，胖乎乎的脸上青筋暴起。
郝剑拦住了他，深吸一口气。被人当面嘲讽是废柴，这种感觉确实不好受。但老爹说过，真正的强者，不是看他顺境时有多风光，而是看他逆境时，能不能……找到乐子？
“这位赵同学说得对，“郝剑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这炼器天赋，确实是'惊天地泣鬼神'。一般人想学都学不来呢！你看我这'材料瞬间分解术'，是不是比你们辛辛苦苦炼制个把时辰的破铜烂铁要高效多了？“
赵昊被这突如其来的“自黑式反击“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哼，牙尖嘴利！有本事，你也炼制出一件像样的法器来看看！“
“就是！别只会耍嘴皮子！“他身后的狗腿子也跟着起哄，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铁打老师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水了。他大概是觉得，他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个“器物毁灭者“手里了。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讲台，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响声。
“郝剑，“苏璃清冷的声音突然在郝剑耳边响起，她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炼器台旁，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鼓励？“别理他们。专注于你自己的事情。“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侧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光线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蓝色光泽。
她顿了顿，又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补充了一句：“你爹的笔记里，关于'逆向灵子共振'的猜想，或许……可以试试。“
逆向灵子共振？郝剑愣了一下，赶紧翻开老爹那本天书。果然，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他找到了一段关于“当正向引导灵子失败时，不妨尝试反其道而行之，利用物质本身对灵子的排斥性或吸引性，在特定条件下引发逆向共振，或可产生意想不到之奇效“的描述。后面还用极小的字标注着：“注：此理论未经证实，成功率约等于零，轻易尝试者，后果自负，炸了别找我。“
郝剑嘴角抽搐，老爹，您可真是我的亲爹啊！
但是，看着赵昊那张嚣张的脸，再看看苏璃那双清澈眼眸里隐约的期待，他突然……燃起来了！
不就是个“成功率约等于零“吗？他郝剑的人生字典里，就从来没有“按常理出牌“这几个字！
“铁打老师，“郝剑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他，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决心，“弟子不才，想再尝试一次！“
铁打老师看着郝剑，眼神复杂。他大概是想说“你可拉倒吧“，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又摸出了一份材料：“这是最后一份了。如果你再把它弄坏……你就给老子去操场跑一百圈，跑到能控制住你那该死的体质为止！“
“好嘞！“郝剑接过材料，感觉像是接过了千斤重担……和一线生机。
炼器室内，气氛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郝剑身上，有期待，有好奇，有嘲讽，也有担忧。
郝剑没有急着去引导灵子，也没有去排列什么阵法。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想着老爹笔记里那段不靠谱的“逆向共振“理论，以及苏璃刚才那句提示。
他的体质是“灵子黑洞“，对灵子有着超强的吸引力。那么，如果他将这种吸引力，不是作用于虚无缥缈的空气，而是直接作用于这些炼器材料本身呢？如果他让这些材料，因为承受不住他这种“霸道“的吸引力，而产生某种……“质变“呢？
这想法很大胆，很疯狂，甚至有点……作死。
但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郝剑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块小小的青灵木板和那几颗导灵砂上。他不再试图去“控制“体内的灵子黑洞，而是……彻底放开了它！
“来吧！都给我过来吧！“他在心里咆哮着。
刹那间，风云突变！
炼器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窗外的阳光似乎也变得黯淡，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吞噬着光线。
郝剑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黑洞，周围所有的灵子，甚至连光线，都开始向他扭曲、汇聚！他的炼器台上，那份可怜的材料，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青灵木板的颜色，从淡青色迅速转为深紫色，再从深紫色转为漆黑色，仿佛所有的光芒都被它吞噬了进去！那些导灵砂，则像是被烧红的烙铁，散发出妖异的红光，然后……它们居然开始主动融入那块漆黑的木板之中，仿佛两者本就是一体！
“嗡——“
一声低沉而压抑的嗡鸣声，从那块漆黑的木板上传来。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弥漫开来！
赵昊和他那群狗腿子，脸上的嘲讽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灵魂的恐惧！他们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后退，鞋底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铁打老师也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那魁梧的身躯，居然也开始微微颤抖！“这……这是什么鬼东西？！“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就连苏璃，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也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震惊之色！她那双美丽的凤眸紧紧地盯着郝剑炼器台上的异变，红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而郝剑，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感觉自己快要被吸干了！体内的灵力（虽然本来就没多少）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流逝！但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块漆黑的木板，正在发生着某种……匪夷所思的蜕变！
它不再是一块简单的聚灵符板，它仿佛……拥有了生命！它在渴望，在吞噬，在咆哮！
终于，当最后一丝灵力也被榨干，郝剑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昏过去的时候，那块漆黑的木板，停止了震动。所有的异象，也随之消失。
炼器室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郝剑面前那块……姑且称之为“法器“的东西上。
它通体漆黑，表面光滑如镜，却不反射任何光芒，仿佛能将所有的光线都吸进去。它的大小和形状，与之前的青灵木板并无二致，但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它不再是一件死物，而像是一只蛰伏的凶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
“这……这是什么？“铁打老师颤巍巍地走上前，伸出手指，想去触摸那块漆黑的木板，却又在即将碰到的瞬间，猛地缩了回来，仿佛被烫到了一样。
“我……我也不知道。“郝剑喘着粗气，感觉身体被掏空，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我就是……随便弄了弄……“
“随便弄了弄？“铁打老师的嘴角抽搐着，他看看那块漆黑的木板，又看看郝剑，眼神复杂得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你管这叫'随便弄了弄'？！这东西……这东西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已经远远超出了基础法器的范畴！它……它甚至让我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恐惧？郝剑愣了一下。他这“意外的神作“，居然能让一位经验丰富的炼器师感觉到恐惧？
“它……它有什么用？“王小胖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好奇和敬畏。
郝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它好像……很能吸？
就在这时，异变又生！
只见那块漆黑的木板，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然后，一道肉眼可见的黑色波纹，以它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
波纹所过之处，所有的光线，无论是阳光还是灯光，甚至是其他同学法器上散发出的微弱灵光，居然……全都被它吞噬了！
短短几秒钟之内，整个炼器室，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纯粹的黑暗！
“啊——！我的眼睛！“
“怎么回事？！停电了吗？！“
“救命啊！有鬼啊！“
炼器室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尖叫声，哭喊声，桌椅碰撞声，此起彼伏。有人撞翻了炼器台，材料散落一地；有人慌不择路，撞在了墙上；还有人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而郝剑，则清晰地感觉到，那块漆黑的木板，在吞噬了所有的光线之后，似乎……发出了一声满足的“饱嗝“？
“都给老子安静！“铁打老师那洪钟般的声音，在黑暗中炸响，总算勉强稳住了局面。
几秒钟后，黑暗渐渐退去，光明重新降临。只是，所有人都心有余悸地看着郝剑面前那块……“黑暗吞噬板“？
赵昊和他那群狗腿子，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只能看到门口一闪而过的几个狼狈身影，显然是落荒而逃了。
铁打老师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那简直就是五彩斑斓的黑！他指着郝剑，手指哆嗦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郝剑……你……你给老子……滚去操场跑两百圈！不！三百圈！现在！立刻！马上！“
郝剑苦笑，得，跑圈的命运，终究还是逃不过啊。
不过，在他被“押送“出炼器室之前，他看到苏璃，她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里，有震惊，有不解，有好奇，甚至还有……一丝丝微不可察的……赞赏？
她走到那块“黑暗吞噬板“前，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碰了碰。那块板子，居然在她指尖的触碰下，发出了一阵愉悦的轻鸣，如同一只被抚摸的猫咪。
“它好像……很喜欢你？“郝剑有些意外。
苏璃没有回答，只是收回了手，淡淡地说道：“下次，别再这么乱来了。你的体质……很危险。“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留下郝剑一个人，在铁打老师“杀人“般的目光中，瑟瑟发抖。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苍穹学院的操场上，为奔跑中的郝剑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
他已经跑了不知道多少圈，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肺部火辣辣的疼。但他的心情，却莫名地……有点小得意？
“器物毁灭者“？不不不，从今天起，请叫他“意外神作缔造者“！或者，“人形自走特效大师“？
虽然又要去操场“锻炼身体“了，但他心里，却充满了一种奇怪的成就感。那块“黑暗吞噬板“，虽然不是他有意为之，但它确实是……独一无二的！
三百圈而已，小意思！为了那块酷炫的“黑暗吞噬板“，值了！
只是不知道，下一次，他又会“创造“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玩意儿呢？
郝剑咧嘴一笑，继续在操场上奔跑着，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