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到她们的密教模拟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9章 解梦,下属

卡西娅跟着助祭穿过缀满贝壳的拱门,来到一间挂着深蓝色帷幔的祈祷室。

室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海藻形状的油灯在轻轻摇曳。

在祈祷室尽头的珍珠母贝座椅上,端坐着爱丽丝主教。

她戴着银丝编织的面纱,面纱上缀满细小的月长石,随着呼吸闪烁着朦胧的微光。

即便看不清面容,那绷得挺直的背脊和交叉的双手也透着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

卡西娅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平日里能在甲板上单手操舵,对着狂风巨浪破口大骂的红发女船长,此刻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绞着手指。

她笨拙的行了个抚浪礼,连裙摆都跟着不安的晃动。

“愿潮汐庇佑你,我的孩子。”

爱丽丝主教的声音从面纱后传来,空灵的甚至听不清楚她大致的岁数。

卡西娅更紧张了。

但她不知道是,在她对面,面纱后的人甚至比她还要紧张。

‘天啊天啊为什么又有人来祷告!上任才一个月就要应付这么多信徒简直要命!面纱好重好闷好想摘掉...为什么要把我派到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岛上啊,还说有什么秘密任务,我连祷告词都不熟...刚才那个抚浪礼做得对吗?应该没错吧?话说这位小姐的红发真漂亮啊...等等我在想什么!集中精神爱丽丝!你现在可是主教!不是杂鱼!’

“请,请坐。”

爱丽丝强作镇定的指了指面前的珊瑚座椅,声音不自觉的发颤。

幸好有面纱遮挡,没人发现她的脸颊已经红得像晚霞。

尤其是和她那天生的白发相比。

随后,卡西娅深吸一口气,手指不自觉绞紧了裙摆。

她向来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索性直接开口寻问困惑:“主教大人,我最近...做了很多噩梦。”

她的声音在昏暗的祈祷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每个梦里,我都会经历不同的事,但最后都会以各种方式死去。更奇怪的是...”

卡西娅顿了顿,脸颊微微泛红,

“梦里总会出现一个男人,黑发,身材修长,眼睛像是夜晚的海面,又深又沉...还是一名贵族。”

卡西娅尽可能还原着在小酒堡里,初见鸦的样子。

爱丽丝面纱后的眼睛飞快眨动着,脑子里有点混乱。

‘黑发帅哥?这真的是噩梦不是春梦吗?话说各种各样的死法又是哪样,有多花,是允许教会人员可以听的吗?啊我好想吃瓜...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话说为什么我要来处理这种事啊!没告诉我主教还要解梦...话说黑发帅哥还是个贵族,这真的不是许愿吗?’

“抱,抱歉,”

爱丽丝猛地回过神,

“能请你再说一遍吗?”

她的声音因为走神而有些发虚。

听完卡西娅重复的描述,爱丽丝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哪知道这是什么预兆啊!但身为主教的责任感还是让她硬着头皮开口:

“这,这可能是潮汐之母给你的启示...”爱丽丝胡乱编造着,“死亡在梦里往往象征着重生...这说明你最近一定会有大的改变,不亚于一次新生...”

爱丽丝偷偷擦了擦手心的汗:

“至于那个男人...或许,这是神灵安排的一次试炼,如果近期有什么困难,你一定要迎难而上!”

说完她自己都想咬舌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但令爱丽丝傻眼的是,她这番胡编乱造的话说完后,眼前这位红发美人突然眼睛一亮,猛地抓住她的双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的问道:

“那我该去正面狠狠教训这个邪恶的家伙吗?”

爱丽丝被这突然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悄悄把手抽了回来。

这个动作让卡西娅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

‘天啊我在说什么啊!这下真要变成教会的罪人了...但是看她这么期待的眼神,都这样了...我还是选择应和她吧。’

爱丽丝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摆出庄严的姿态:“没错,就像每个信徒都要抵制邪教徒那样...”

她越说越心虚,声音不自觉的低了几分,

“潮汐啊...那个邪恶看起来值得一战?”

说完她就后悔得想要咬舌头,却又见卡西娅听到邪教徒一词已经握紧拳头,眼中燃起了斗志的火焰,仿佛下定了什么重大决心。

爱丽丝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潮汐之母啊,请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主教吧...’

......

同日。

桑吉塔尔南部。

一间不起眼的小旅馆内,服务生看着登记为‘查理’名字的404房间。

那个房间每天都会叫很多食物送上去,但是永远都没人出来,真是奇怪。

而此刻,404房间内。

厚重的窗帘将阳光彻底隔绝在外,房间里只点着几盏昏黄的油灯。

四名带着滑稽古怪面具的人围坐在木桌旁,手里捏着卡牌,桌面上全是喝到一半的麦酒。

他们正在玩一款名叫“斗异端”的棋牌游戏——规则简单,可以三人,也可以四人,这游戏是他们的上司教给他们用来解闷的。

“顺子!”带着猪头人面具的女人甩出几张牌,声音里带着得意,“报单。”

对面,一个戴着黑皮怪羊有着几分小儿意味面具的男人啧了一声,不情不愿的丢出几枚铜币:“算你狠!”

牌局继续,酒也喝了不少,猪头人面具的女人突然把牌一扣,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喂,你们说...咱们的顶头上司鸦,不会已经把咱们忘了吧?”她托着下巴,“我听说他今天在码头闹得挺大,宰了个海盗头子。”

黑皮怪羊面具嗤笑一声,手指敲了敲桌面:

“所以呢?这和我们阻止疯狗派的任务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啊!”猪头人拍桌,“万一他玩嗨了,把正事丢脑后了呢?我们可是在这儿蹲了十几天了!”

旁边带着紫眼乌龟面具的人慢悠悠的洗着牌,插了一句:

“放心,鸦老大虽然爱玩,但从不误事。”

“是吗?”猪头人狐疑的歪头,“那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联系我们?”

房间里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最后,一直没说话的丑植物面具女人轻笑一声,丢出几张牌:“春天,我赢了。”她看向猪头人,“你罚酒,还是掏铜币?”

猪头人哀嚎一声:“又来?!”

黑皮怪羊的男人幸灾乐祸地倒满一杯酒推过去:“喝吧,反正你担心的也是多余。”

猪头人一把抓住酒杯,仰头灌下,然后重重一放:“行!那我再信他一次...但是明天还是没消息,我就去那什么风暴紧急事务局堵人!”

其他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随你。”黑皮怪羊耸肩,“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鸦老大最讨厌别人打扰他玩的兴致。”

猪头人哼哼两声,重新抓起牌:“那就看他识不识相了!”

...

“话说回来,”紫眼乌龟面具突然用牌面轻敲桌面,“这些稀奇古怪的面具鸦老大到底怎么搞出来的?”

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绿色大乌龟鼻,“居然完美符合荒诞的要求...也不知道这什么双面龟面具有没有其他的什么含义...”

摇曳的油灯将几个滑稽面具的投影投在墙上,随着火光忽大忽小。

牌局继续,而窗外的夜色,正渐渐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