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对视

路明非点点头，看着诺诺脸上淡淡的黑眼圈，心里有些歉意。

“抱歉。”他叹了口气。

“什么？”诺诺皱了皱眉。

“如果不是我，你应该不会这么累。”路明非轻声说，“显然学院的理解是：只有你才能跟我交流。但我没那么不好相处，他们把我想的太危险了。”

“任何看过测试报告的人都会觉得你很危险。没人愿意轻易靠近一头凶兽，所以他们选择了最保险的方式，也就是我，毕竟你还欠我人情。”

诺诺的声音淡淡的，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你也不用对我心存歉意。这次任务学院A级以上的学员全员出动，就算没有你我也得参加这次任务。只是学院不放心你这头容易失控的暴龙，所以才让我跟你一组，算是监督吧。”

“我不是容易失控，只是讨厌被操控。”路明非纠正，“我很清楚我的力量有多危险，正因为如此我才要确保自己不被利用，不是吗？”

诺诺面无表情地看路明非，她听出了路明非的话中别有深意，但她没有点破。

“或许吧。”她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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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尔学院停机坪，狮心会和学生会的行动小组在这里聚集，路明非来到的时候看到两个小组各自占据一方像是在对峙，沉默的气氛格外压抑。

两个小组，八个人，路明非从其中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气质温婉的漂亮女孩苏茜以及永远面无表情的楚子航。

大约有两年没见了吧？楚子航还是以前那副模样，永远面无表情，对一切都漠不关心，气质冷冽的像座冰山。

狮心会小组四个人，楚子航是毫无疑问的领袖，而与他对峙的是学生会会长凯撒·加图索，金子般的长发垂到肩膀，如希腊雕塑般俊朗的脸，海蓝色的瞳孔中流露出的目光毫无温度，冰冷中带着一丝威严。

路明非曾在C1000次列车的终点站见过凯撒，仅仅一眼他就感觉到了凯撒身上那种如独裁者般桀骜不驯，刚愎自用的气质，因此有些反感。

无论是凯撒还是楚子航，路明非都不想搭理。虽然守夜人论坛上盛传他极有可能会打破学院目前双王鼎立的局面，但路明非并不想参与到这两人的竞争之中。

他对实力对比一直没什么兴趣，在仕兰中学是如此，在卡塞尔学院也是一样。

当然，真要比实力他也有绝对的自信，至少据他目前对混血种的了解，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没有第二个混血种能跟他媲美。

路明非的到来同时吸引了两个小组的关注，楚子航的目光落在路明非身上，而凯撒则看向路明非身后的诺诺，目光略有不悦。

按照正常的人员分派，诺诺应该站在凯撒身后，就像苏茜站在楚子航身后一样。

虽然凯撒和楚子航是学院公认的死对头，但不妨碍他们的女友成为亲密无间的室友兼闺蜜。

凯撒和楚子航对峙的时候，苏茜和诺诺也会学着他们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等到楚子航和凯撒离开后她们又会手拉着手有说有笑，笑话男孩们幼稚的争斗心。

这种场景已经成为常态，但这次苏茜站在楚子航身后诺诺却不在，这让凯撒觉得自己被老对手压了一头，因此有点不悦。

他当然不敢把脾气撒在诺诺身上，即使是卡塞尔学院最骄傲的男人也压不住这个性格火辣的小巫女，因此只能目光转移到路明非身上，淡淡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敌意。

路明非自动忽视了凯撒的目光，沉默着走到阴暗的角落，低头看着手机。

手机中是从诺玛资料库中下载下来的资料，昂热兑现了他的承诺，S级的权限让路明非可以接触到卡塞尔学院绝大多数有关龙族的资料，其中不乏一些机密的资料，包括混血种目前掌握的唯一一部龙族典籍：《冰海铜柱》。

气氛依旧保持沉默，只不过狮心会和学生会不再对峙，所有人都看着角落处的S级，眼神中带着警惕与好奇。

“好久不见。”

路明非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便看见楚子航那双淡金色的瞳孔，金色的光晕中有妖异的花纹若隐若现。

“嗯。好久不见。”

路明非点点头，然后继续低头看着资料。

片刻后他抬起头，楚子航依旧站在他面前，静静地注视着他，瞳孔中的金光似乎更明亮了几分。

“有什么事吗。”

路明非收起手机，看着面前的楚子航，楚子航的表情并不像之前一样冷漠，冰冷的气质有所收敛，但也没有多欢喜。

“你不害怕和我对视，对吧？”楚子航问。

“为什么会怕？”

路明非皱起眉头，凝视楚子航那双淡金色的瞳孔，体内的力量开始蠢蠢欲动，漆黑的瞳孔中泛起一抹璀璨的光晕，随后黄金瞳璀璨闪耀。

楚子航微微一愣，几乎一瞬之间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瞳孔中的金光也随之黯淡下来。

毫无疑问，他的黄金瞳被压制了，这证明路明非的血统远在他之上。

楚子航曾在论坛上看到过路明非觉醒黄金瞳的视频，对路明非的血统有心理预期，但路明非实际的表现仍然超出了他的预料。

楚子航有着一双无法熄灭的黄金瞳，这也是他为什么总是低垂眼帘面无表情，因为普通人无法承受黄金瞳的威压。

这是一种类似于龙文的精神力量，没有血统的人长时间被这股力量压制会有精神崩溃的可能。

所以楚子航一直避免与人对视或者选择佩戴美瞳，哪怕是在天才如云的卡塞尔学院也是如此。

正是因为这双永不熄灭的黄金瞳，楚子航才会被学院称为超A级。

说来有些唏嘘，楚子航好不容易找到不害怕与他对视的人，却仍然没法直视对方的眼睛，还是一样的原因，只不过这次被黄金瞳压制的对象换成了他自己。

“这是我的正式邀请。希望你加入狮心会。”楚子航说，“我想让你成为狮心会下一任会长。”

“没兴趣。”

路明非淡淡地摇了摇头，瞳孔的金光有所收敛，他回避了楚子航的视线，因为不想暴露自己的黄金瞳。

这一幕跟叶胜的黄金瞳被路明非压制的场景有些类似。

虽然路明非没有要震慑楚子航的意思，但王者的血统是不容挑衅的，即使路明非没有想法，只要感应到黄金瞳他就会下意识激活自己的力量，这是身为上位者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