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猫
我的思绪被拉回到那个阳光炽热的下午。酒楼里人声鼎沸，父亲习惯性地点燃一支烟，握烟的姿势和那位少女一样，微眯着眼望向窗外。
“爸，我都二十好几了，怎么我交女朋友您也管？”我忍不住抱怨道。
我深知，这场争论就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而我在这场战争中早已疲惫不堪。于是，我选择了沉默，选择了退让。见我沉默，似乎也失去了继续攻击的兴趣，他停了下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起身，走到窗边，点燃一支香烟。烟雾在空气中缓缓升腾，我的思绪也随之飘远。父亲则开始准备诠释他的“法度”，他拿起纸笔，开始书写。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他的坚持和执着让我敬佩，但同时，我也为他的固执感到一丝悲哀。
我的思绪被拉回现实，沉默在车厢内凝固得令人窒息。我打破沉默，声音在颤抖：“你们的目的地是什么？”
少女转过头，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直刺入我的灵魂深处。她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轻声说道：“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我半信半疑地起身，每一步都像是在泥沼中艰难挪动。多年的经验让我下意识地保持警惕，手指轻轻摩挲着手枪的握把。她见我警觉的样子，突然举起手，冷笑道：“难道我会吃了你吗？”
我放缓脚步，却并未放松戒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血液在耳畔轰鸣，几秒钟的沉默比永恒还要漫长。我莫名地感到，这个少女身上藏着无尽的秘密。她神秘兮兮地冲我招手，示意我靠近。我满心疑惑，却又被好奇心驱使，挪动脚步。刚凑近，她突然出手，铁钳似的五指紧扣我手腕，猛地一拽！寒芒一闪，匕首快抵近咽喉，冷汗瞬间沁透衣衫。
她是真的想杀了我。
我已经无路可逃，只能硬着头皮握住刀刃。刹那间，剧痛如闪电般袭来，鲜血瞬间染红了我的手掌。但她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抗惊住了，攻势微微一滞。
我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猛地将匕首夺下。顾不上手上的伤口，我迅速将她扑倒在地，用匕首紧紧抵住她的咽喉。
我的身体死死地压在她身上，几乎要把她嵌进地面，仿佛这样就能压制住她那可怕的杀意。
我将匕首轻抵在她的脖颈处，匕首易手的刹那，她的杀意随之瓦解，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年纪应有的惊恐。我逼迫她与我对视，她眼中的悔恨、恐惧与求生欲被无限放大，却仍不及我所期待的那般。“这玩意儿怎的不哭？”心里暗道。这并非因为我嗜血成性，而是多年如狼的直觉让我察觉出异样。只听她有气无力地哀求：“别压着我了，好难受……”
她开口的瞬间，我厉声质问：“你到底是谁？！”她却低低地回道：“仿生人。”
“别拿‘仿生人’当幌子来糊弄我！你这逻辑荒唐透顶！”我攥紧匕首，虎口抵得她脖颈生疼，“仿生人，可没有你这么丰富的情感，而且仿生人想杀人就可以随便杀吗？
她喉结上下滚动，似是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声音颤抖得几乎要哭出来：“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醒来时，记忆和身体完全对不上……只熟悉自己的脸和记忆碎片，对，还有陌生感……刚醒来，我就在这辆车上了。”
我死死盯着她，眼看着她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又拼命忍着不让它落下来。这分明是惊恐又无助的模样，可我心里的疑惑却像疯长的藤蔓，越缠越紧：“那车上的另外两人，你又该如何解释？！”我强制压下怒火，沉声追问。
她身体突然剧烈一颤，如被惊飞的孤鸟，泪水终于夺眶而出，砸在车地板上，发出细小的声响：“我……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车上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她哭得愈发厉害，双肩止不住地抽动，可还是拼命地把话说完：“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冷静下来，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带着几分审视：“车上那两个人，你又该如何解释？你怎么前后判若两人呢？”我起身坐在她旁边，匕首依然紧握在手中，只要她稍有反抗，我就会立刻杀了她。
“我刚才是被那名司机强行唤醒的。他一脸着急地跟我说，我是豚王的战士，是战斗修女。他让我去保护豚王，随后就拿着枪走了。后来我听见阵阵枪响，一伙坏人闯进来拖拽我，但你保护了我。当我受到威胁时，一阵白光闪过，等我回过神来，就被你扑倒了。”她一字一句地解释着，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与惶恐。
战斗修女？尽管我对豚王闻所未闻，但战斗修女并非毫无耳闻。军校时我曾了解，通过仿生改造人类大脑并加以基因优化，能造出超级特种兵。他们杀人不眨眼，毫无感情，精通 CQB等各项战术。不过因训练成本高、存活率低，接连失败后上峰已放弃此类项目。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她回答：“F-1647。”
“你的真名呢？”我紧接着问。
她陷入沉思，片刻后，眼神突然亮了起来：“满穗，我的名字是满穗。”
结合目前掌握的信息，这辆军车的目的地和任务均不明朗。从已知情况来看，那对父子兵（战场上并不少见的组合，父亲策应，儿子主攻，往往能发挥出人意料的效果，大多数是强制征召的士兵，而非主动请缨的战士，若其中一人逃亡，另一人则会果断斩首）试图唤醒满穗来为自己保驾护航。然而，满穗不仅觉醒了自我意识，还分裂出双重人格。她不仅保护自己，还反戈一击。我推测，她很可能是被运往某处，用于提取意识供进一步利用。
我环顾四周，在刚刚激烈打斗的地方发现了一份文件，那是F-1647的档案……“F-1647”我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