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以理服人
天公作美，今天天气晴好，万里无云，言安负手站于山顶边缘，遥望下方木源宗。
山门广场和演武场等地的热闹清晰可见。
虚虚的看了片刻，言安收回目光，默默自我反省近日来的一些经历……
“第一次过于高估了自己的武道天赋。”
“如果没有外力帮助，前后差不多9天时间也无法推演出符合最基础期待的‘者’字秘。”
他当时划定的时间是七天之后，所以今天已是他来到木源宗的第九天。
之前进一步完善‘行’字秘，他只花了个把时辰。
完善后的效果还很可观。
哪怕最初首次推演‘行’字秘，前后也只花了三天时间，不料想……
言安心中感叹：“也不怪木源宗的三代祖师非要拆出一门玄阶的枯木功。”
本土世界武道源远流长，不知多少年多少代武者都遵循的天地玄黄四阶武学委实一阶一重天。
以言安的天资修炼地阶武学当然轻松。
但展开剖析并以此推演属于自己的武学秘法难度何止成倍增长。
以至于他也终于理解了木源宗三代祖师的做法。
功法虽好，倘若宗门上下无人有那份天资入门，也必然是守着金山要饭吃，怕是宗门传承都会断。
反省完，言安顺带总结近期收获：“仗着‘者’字秘，辅以‘行’字秘，或许已有能力在四品武者手中逃命。”
“炼皮进度达到了30%，按人体面积9分法，淬炼完全部下肢只差16%了……”
即还需4份炼体灵物，如今他手头还剩8份，最近这些天拢共也是用掉了4份。
末了，言安不由感到欣然：“几天时间，整体实力增强了一倍不止。”
可惜……
没有实际跟四品武者交手，一切都只是预估，不精准。
因为，在言安至今为止所有看过的武道相关典籍中均无记载武者跨品级击杀或击败的案例。
可见越级作战委实难比登天。
不过，言安可以肯定，他当下斩杀五品比以前要轻松许多许多。
无论是初入五品还是什么五品巅峰，都已如同土鸡瓦狗。
………
最近几天也没发生什么事，言安带出来的武卫等同在木源宗休沐。
陈文忠、叶立峰、徐雨等人也是日日闲逛为主。
唯有锦衣卫比较忙，得时刻留意江湖动静。
倒是说，其余4个武卫百户中也有意欲投靠言安，但拖拖拉拉扭扭捏捏，行事很不爽利。
言安便也不大能看得上了。
此外，言安每日都会通过信使鸟跟于进互通消息，对渭城大方向的动静也算洞若观火。
多个富商巨贾被抄家灭族。
汝宁侯业已成为历史，赐死、爵除、灭族。
不过，同样被武卫盯着的林国公府看似危若累卵，却始终屹立不倒。
甚至近日朝堂上已有人弹劾武卫蛮横专权。
当初跟言安一同率先展现出武卫震慑力，同居首功的南司副千户钱文谦最近日子都不太好过。
就更别说其余人等了。
总之，事态发展一如言安此前所料。
…………
“公子。”桑灵儿特有的弱弱糯糯嗓音忽然从旁响起。
待言安回头，桑灵儿这才低头禀报：“各宗人马已到齐，韩…韩宗主请示公子是否要下山。”
言安摇头：“不急，我已做了交代。”
桑灵儿连点头应声：“是。”
几天前她已经在木源宗、韩宗主等各方人马的见证下，自愿以侍女的身份长随言安。
这跟同样追随言安的陈文忠、徐雨等人性质差别很大。
只要言安需要，往后他去哪桑灵儿就得跟着去哪，有需要时需出手，亦需照顾言安的日常起居。
为此，言安算是已经保了她的命。
以及恰当的时候，言安和他背后的言家会养她一生，比如每月会有例钱，还得给武道资源。
当然得桑灵儿自愿将命运因此跟言安、言府绑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倘若言府被抄家灭族，得有她一份的那种。
言安确有安排。
比如此刻下方木源宗的山门广场上，徐雨、陈文忠、沈伦等一行数人已现身特地新搭建的高台上。
陈文忠朝前几步，环视下方各门派人马，略一抱拳：“感谢各门各派给我武卫面子。”
“今次只为赈灾一案，盛传有江湖门派参与针对我武卫一事！”
说了两句开场白，陈文忠作势讲说：“各宗请依次陈述各宗弟子在非常时期现身渭城的原因。”
“已有锦衣卫分别问询相关弟子，倘若双方对不上……”
他特地剩了半截话没说。
不说锦衣卫已知会各门各派，只说他们都各有些消息源，早已听到风声。
反正眼下是来都来了，也没人那么急着跳出来。
与此同时，叶立峰已来山顶向言安禀报：“大人，请木源宗太上长老确认过，没有四品以上到场。”
又补充说明：“巨灵派并非掌门带队，领头人物只是当代大师兄，是五品巅峰实力。”
“此外据锦衣卫谍子反复查探，巨灵派现任掌门的体魄衰败得非常快，有消息表明其早年受过重伤。”
言安这才心安理得的动身下山。
也是他登上这座木源山脉最高峰后首次下山。
………
当言安在叶立峰的陪同下走到木源宗的山门广场时，在场几乎所有目光都望了过去。
看到一路走来丰姿潇洒的言安，众人几乎瞬间识得。
不少反应快的已口称：“下宗见过武神公子。”
“见过言千户。”
“……”
一会儿一会儿，偌大的山门广场称呼‘言千户’的声音此伏彼起。
言安当然不在意这点小场面。
论排面，此前木源宗迎出三里地的声势比这大多了。
他只是微微颔首致意。
人群自然散开，言安从中走过，登上高台，继而伸手朝左右虚压。
嘴上说：“各位一路辛苦。”
已经走到言安身旁的陈文忠适时出声：“大人，已查问完毕，唯有苍蒙宗所述对不上。”
他不仅没有压低声音，还刻意抬高了音调。
话音刚落，下方已有骚动。
言安看向苍蒙宗宗主，轻笑着问：“林宗主不是很喜欢我武卫的安排？”
林宗主下巴一抬：“我等何罪之有！只因你言千户一句话便要我等不远千里来此听候发落？！”
言安：“……”
不难看出，跟武卫其余三司没能搞定林国公有关，这苍蒙宗也许是个消息灵通的？
但居然真会认为雨过天晴，自己也行了？
也就这位林宗主的恶意很微弱，只像不小心被人撞到下意识生气的量级，不然言安早已着重此人。
于是，言安直言：“京域29宗中，我只命人知会了你等21宗，意为你苍蒙宗有嫌疑……”
“念在诸位一路劳顿，再给你宗一次陈述机会，否则……”
“我观苍蒙宗也没必要存在了。”
话音落下，无需言安额外吩咐，徐雨已经一枪刺向林宗主。
轻轻松松逼得这位林宗主不断倒退，最终头晕脑胀、口溢鲜血、目露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