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星芒之下的血色誓言

青海湖的夜空澄明如洗，英仙座流星雨划过天际的瞬间，林晚星的婚纱拖尾扫过草坪上的蓝玫瑰——那是顾沉舟提前三个月在温室培育的，每朵花芯都嵌着极小的星芒吊坠。

“晚星，”他的声音在星空下格外清晰，“从今天起，你不再是独自闪耀的星星，而是我宇宙里的太阳。”

誓言未落，尖锐的警笛声划破寂静。顾明薇的身影从天文台后方窜出，她穿着病号服，头发凌乱，手中的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哥哥，你果然选了她！”

宾客的惊呼声中，顾沉舟猛地将林晚星护在身后，婚纱的头纱被夜风掀起，露出她后腰新结的痂——那是一周前她为救他挡下的刀伤。

“明薇，放下枪，”他举起双手，缓步靠近，“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她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你以为我想这样？是‘猎户座’的人告诉我，只要杀了林晚星，爸爸就会爱我！”

林晚星的心脏几乎停跳。她想起顾沉舟电脑里的加密文件，“猎户座”三个字后面跟着长长一串污染项目受害者名单，其中就有顾承光的名字。

“明薇，你被他们利用了，”顾沉舟的声音带着克制的颤抖，“当年哥哥的车祸、妈妈的药、还有苏晴的坠楼，都是他们策划的......”

“住口！”顾明薇的枪口转向自己太阳穴，“反正你们都不爱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千钧一发之际，林晚星挣脱顾沉舟的怀抱，挡在顾明薇身前：“你以为只有你失去了爱？我母亲被人害死，父亲含恨而终，我爱的人被迫替仇人赎罪——但我依然相信，爱能治愈一切。”

“你懂什么！”顾明薇的手指扣向扳机，却在看见林晚星小腹的瞬间顿住——那里有块胎记，形状竟与顾夫人留给她的星芒吊坠一模一样。

“明薇，”林晚星摸出吊坠，“这是你母亲临终前让我转交给你的，她说......”

枪声骤响，子弹擦过林晚星耳际，击中远处的天文望远镜。顾沉舟发疯般扑过来，将她压在身下，却听见顾明薇的尖叫：“小心！”

人群中窜出个黑衣男子，手中的枪对准林晚星的小腹。顾明薇不知何时扑了过来，替她挡住子弹，鲜血在白色婚纱上绽开，像朵盛开的红玫瑰。

“明薇！”顾沉舟的嘶吼震得星空颤抖。

顾明薇躺在哥哥怀里，嘴角溢出鲜血，却在笑：“哥哥，这次......我终于做了件正确的事......”她转头看向林晚星，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恨意，“替我告诉爸爸......我不是怪物......”

林晚星握住她的手，触感冰冷：“你从来都不是，你只是太孤独了。”

救护车的灯光照亮夜空时，流星雨正好达到峰值。顾沉舟抱着昏迷的妹妹，对林晚星说：“去完成我们的婚礼，我很快回来。”

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起他曾说“星星坠落时，另一颗星会接住它”。婚纱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收到条匿名短信：“顾明薇不是真凶，猎户座的核心人物是......”

婚礼现场一片狼藉，蓝玫瑰散落在地，誓词卡被踩得皱巴巴的。林晚星弯腰捡起黏土戒指，却发现戒面里嵌着张纸条，是顾承光的字迹：“猎户座腰带指向的，不是北方，是人心。”

深夜的医院，消毒水味混着血腥味。顾沉舟坐在顾明薇的病床前，听着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忽然想起小时候，她总喜欢抱着他的胳膊睡觉，说“哥哥的心跳声像星星在唱歌”。

“顾先生，”护士递来个信封，“这是顾小姐在手术室交给我的。”

信纸上的字迹依然狂乱，却多了份平静：“哥哥，对不起，当年我偷听到爸爸和‘猎户座’的人通话，说要除掉苏月白和哥哥，我以为只要制造车祸，就能让爸爸回家......后来我才知道，我毁了你的幸福，也毁了自己。”

泪水滴在信纸上，晕开小团阴影。顾沉舟摸出西装内袋的婚礼请柬，上面是林晚星亲手画的星图，右下角写着“永不再分离”。

“沉舟，”林晚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婚纱换成了他送的星芒睡裙，“医生说明薇脱离危险了。”

他转身，看见她眼底的星光，想起婚礼上未完成的誓言。窗外，流星雨仍在继续，每颗坠落的星星都在夜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

“晚星，”他将她拥进怀里，“我们的婚礼，还能重来吗？”

她轻笑，摸出藏在头发里的头纱：“只要和你在一起，每一天都是婚礼。”

手机在此时震动，警方发来消息：“猎户座组织头目已抓获，正是当年的财务总监周明远。”

林晚星想起周明远在法庭上的冷笑，想起他说“你们以为真的能逃脱命运”。她抬头看向顾沉舟，发现他也在看她，目光交汇的瞬间，他们同时读懂了对方眼底的决心——这场与命运的抗争，他们终于要赢了。

顾明薇的手指在此时动了动，顾沉舟连忙握住她的手，听见她微弱的声音：“哥哥，星星......”

“星星在呢，”林晚星将星芒吊坠放进她掌心，“看，英仙座流星雨，就像你小时候见过的那样。”

晨光渐亮，青海湖的水面泛起金光。顾沉舟看着怀里的两个女人，忽然明白，真正的星芒不是遥不可及的光芒，而是身边触手可及的温暖。那些曾让他们痛不欲生的误会与阴谋，终将在爱与宽恕中，化作照亮前路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