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意与气合，心与火融
这天，林凡终于下定决心，向孙执事和钱管事报备后，从库房领取了第一批炼制凝元丹所需的材料——五份。
他申请使用了更高级的甲字号炼丹室。这里配备的丹炉是“赤铜炉”，比石火炉导热性更好，控火也更稳定，是炼制高阶丹药的标准配置。
站在赤铜炉前，林凡深吸一口气，将状态调整到最佳。
然后，他开始动手。
提纯好的凝元基液早已备好。他小心翼翼地将其倒入赤铜炉中。
点火！《小衍控火诀》运转，一团橘红色的文火在炉底升腾而起，温度稳定上升。
温养，初步融合……前面的步骤，因为有处理基液的经验和精神模拟的铺垫，林凡完成得相当顺利。
很快，就到了最关键的成丹阶段！
林凡眼神凝重，双手快速掐动法诀！
“转！”
文火瞬间暴涨，化为炽烈的武火！炉内药液剧烈翻腾！
“炼！”
火力再次变化，按照特定的节奏进行着“九炼”！每一次火力跳动，都伴随着林凡精准的灵力输出！
“凝！”
最后的凝丹！林凡精神力高度集中，液态灵力如同丝线般探入炉内，引导着那团高度浓缩的药液开始旋转、压缩！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慢了。林凡额头青筋暴起，全身灵力疯狂运转，精神力更是绷紧到了极致！
他能感觉到药液在高速旋转中逐渐变得粘稠、凝固……
丹丸的雏形，正在缓缓形成！
就在这时，他感觉精神力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或许是因为长时间高度集中带来的疲惫！
这一点波动，传递到灵力塑形上，导致旋转的力度出现了一丝偏差！
嗤——
炉内，那即将成型的丹丸表面，突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紧接着，一股不稳定的能量从中逸散出来！
“不好！”林凡心中一沉，想要补救，但已经晚了！
那道裂痕迅速扩大，狂暴的药力失去了束缚！
砰！！
一声沉闷的爆鸣声从赤铜炉内传出！炉盖被一股气浪顶得跳动了一下，一股浓烈的焦糊味伴随着黑烟冒了出来！
失败了。
而且，因为是凝元丹，失败时的能量反噬也远超聚气丹。幸好赤铜炉品质够好，只是震动了一下，并未损坏。
林凡站在原地，看着炉内那堆彻底报废的焦黑药渣，脸色有些苍白，心中充满了遗憾。
就差一点点！
刚才若是精神力再稳定一丝，控火再精准一分，或许就能成功了！
他盘膝坐下，仔细回味着刚才失败的每一个细节。
“精神力还是不够持久……灵力在瞬间转换时，衔接不够圆融……对药液凝聚状态的判断不够精确……”
他默默地总结着经验教训。然后，他取出自己炼制的上品聚气丹，开始恢复消耗的灵力和精神力。
“再来！”
恢复完毕后，林凡清理了丹炉，取出了第二份材料。
林凡如同着了魔一般，将自己完全锁在甲字号炼丹室中。
第二份材料，失败在火力转换的细微偏差上。
第三份材料，失败在灵力塑形时力度过猛，导致丹丸结构崩溃。
第四份材料，眼看就要成功，却在最后收火的瞬间，因为一丝灵力不稳，功亏一篑。
五份材料，转眼间就消耗殆尽，却连一颗成型的凝元丹都没能炼制出来！
林凡站在空空如也的丹炉前，脸色有些难看。这五份材料，价值数百贡献点！就这么化为了乌有！这对他来说，是不小的打击。
“到底……差在哪里？”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理论他都懂，步骤也熟悉，精神模拟中也成功过，为何实际操作起来，总是差了那么临门一脚？
他再次拿出孙执事的心得和《丹方拾遗》手札，逐字逐句地反复研读，试图从中找到突破口。
“……凝元之要，在于意与气合，心与火融……非蛮力可成，需得一丝‘灵犀’……”手札中某位前辈的一句话，引起了林凡的注意。
“灵犀？意与气合？心与火融？”林凡喃喃自语，陷入了沉思。
他回想起自己处理药材时的感觉。那时，他运转《长春功》，心神沉浸其中，仿佛能与草木沟通，感受到它们细微的生机和脉络。处理铁木时，他顺应其纹理。处理冰蚕丝草时，他体察其脆弱……
“炼丹，是否也需要这种‘体察’和‘顺应’？”林凡心中隐隐抓住了一丝灵光。
之前的失败，他过于注重技巧和步骤的精准，试图用强大的灵力和精神力去强行控制整个过程。但凝元丹的药力复杂而活跃，单纯的控制，似乎并不能完美驾驭。
或许……应该尝试去感受炉内药力的变化，去顺应它们融合的趋势，而不是一味地强行引导？
这个想法，玄之又玄。但林凡决定试一试。
他再次向丹房申领了十份材料。这一次，他没有急着开炉，而是先进行了一次特殊的准备。
他取出墨绿小瓶，催生出一滴绿液。但他并未吸收，而是将其用大量的灵泉水高度稀释，然后，他将自己的双手浸泡在这稀释的绿液中，运转《长春功》，引导那微弱的生机能量，缓缓滋养着自己的双手和与之相连的经脉。
他并非要直接用绿液作弊，而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提升自己双手的感知力，提升自己对木火灵气变化的细微体察能力。
半个时辰后，林凡感觉自己的双手似乎变得更加轻盈、敏锐，指尖对灵力的感应也更加清晰。
他再次来到赤铜炉前，开始了新一轮的尝试。
这一次，他刻意放缓了节奏。在控制炉火时，他不再仅仅依靠《小衍控火诀》的法诀，而是将更多的精神力沉浸在火焰之中，去感受那每一丝温度的变化，感受火焰与丹炉、与药液之间的能量交流。
在投放药材、融合药液时，他也不再是严格按照固定的时间点，而是仔细感应着炉内药力的状态，当感觉到两种药力达到某种微妙的契合点时，才果断出手。
最关键的凝丹阶段，他同样改变了策略。他不再试图用强大的精神力去强行压缩药液，而是将精神力化作无数细微的触手，轻轻包裹着药液，感受着它内部能量的流动和凝聚趋势，然后用灵力去顺势引导，如同水到渠成般，帮助它自然成型
这个过程，比之前更加耗费心神，也更加考验耐心和悟性。
前两次尝试，依旧失败了。但林凡却敏锐地感觉到，炉内药力冲突的程度减轻了，失败的时间点也越来越靠后。
第三次尝试。林凡完全沉浸在了那种“意与气合，心与火融”的状态中。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不再是一个炼丹师在操控丹炉，而是丹炉、火焰、药液与他自身融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