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雪蚕皮
池婉摇摇头，没轻易答应，“近一段时间我都来这里卖，您若想买，不妨每日午时来看看。”
老者略沉思便知晓池婉的顾虑，“也好。”
说罢，他招呼几个壮汉，抗麻袋离去。
见四周虎视眈眈的眼神，池婉将银票藏了又藏。
身怀银钱，她不敢再离开黑市范围装盐，只得在里面转转，等池木川。
小说里通常有小摊捡漏的剧情，但池婉逛了两圈，也没对什么物件有特殊感应。
转弯处，富丽堂皇的牌匾刻有“千面坊”吸引池婉注意，她好奇走进。
门口风铃帘随她的拨动清脆碰撞。
檀香袅袅，一排排凤纹梨花木架上摆放各式各样的人皮面具。
店面正中央，薄如蝉翼的雪白面具令无数目光停留。
相应，它的价格标为十万八百两金。
池婉扶额苦笑，本以为240两金足够多，结果连人家零头都不够。
“客官，可有看好的皮？”店内唯一女子扭着水蛇腰，顺池婉目光看去，“客官好眼光，此为千面坊镇店之宝，千年雪蚕皮。”
“其为当之无愧的千面之皮！也是为数不多可用内力调整五官细节，能做到一天换一副样貌的绝世皮囊。”
“奴家以千面坊名誉担保，七阶之下，绝看不出您戴了皮！纵使七八阶看得出来，也绝描不出您的真实轮廓。”
池婉无奈摇头，东西是好东西，可惜她买不起。
女子似乎看穿池婉的金钱窘迫，她娇笑道，“奴家瞧着与客官甚是有缘，不如这样，雪蚕皮交给您，三年内，您每月提供给小店千斤精盐如何？”
池婉猛地抬头，瞬间升起警惕。
“您不必紧张，”倩倩笑道，“实话说，黑市遍布逍遥阁眼线，您的货品质千载难逢，怎能不被逍遥阁注意呢？”
既然卖盐，池婉便做好了被盯上的准备，但倩倩的出现，比她预期要早很多。
池婉开口，“你是逍遥阁的人？”
“当然，”倩倩承认道，“除了江湖三大组织，谁有能力做出雪蚕皮这等宝物？”
“的确为稀世宝物，但不必了，我不会留在西铃三年，”池婉欲转身离去，池木川不在身边，被逍遥阁盯上难保她人身安全。
“留步！”倩倩急道，“客官，逍遥阁并无恶意！”
倩倩飞速劝说道，“您来黑市便是交易，与旁人交易或与逍遥阁交易，有什么区别呢？”
“您的货已惊动阁主，阁主会以最优惠的价格收购您的细盐！”
“每座城皆有逍遥阁铺子，只要在逍遥阁旗下，您去哪个铺子交货都可以！”
池婉迟疑停下脚步，倩倩说的没错，与谁交易都是交易，与其天天来摆摊，不如直接卖给逍遥阁。
见池婉意动，倩倩继续道，“与我逍遥阁交易您大可放心安全，您若去外面打听便会发现，寒天门与轩辕宗都不如我逍遥阁信誉好！”
犹豫再三，池婉沉声道，“逍遥阁有没有龙阳草？”
“当然！”倩倩语气骄傲，“只要付得起价钱，逍遥阁有您需要的一切。”
“龙阳草价值一万金，”倩倩想了想，说道，“若您能提供我刚说数量的细盐，龙阳草可以免费赠送给您。”
毕竟，那些细盐在逍遥阁手中，发挥的价值远超几十万两金。
能一下子解决池木川身体和样貌两种问题，池婉已然有想法。
她意念微动，开始将货架的细盐倾泻转移到空间中。
吃下蛇胆需要龙阳草调和，孔怀霄定也知道，他在她们手中吃了那么大的亏，池婉猜，他八成满世界打听谁买了龙阳草。
念此，池婉补充道，“我买龙阳草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算我买断这条消息，你们能答应？”
倩倩沉吟片刻，衡量池婉的价值后点头，“可以，您是逍遥阁大客户，阁内以您优先。”
得到肯定答复，池婉松气，“不用拖三年，半个月后，我交付三万六千斤细盐。”
倩倩吃惊，“半月？！”
“放心，虽然数量多，但盐不会放坏…你们有地方保存吗？”
“有，有地方！”饶是见过许多大手笔，倩倩依旧被三万斤细盐震惊，“您的细盐…都是今日这种品质？”
“到时候可以验货。”池婉点头道，“买断的消息，我用百斤鸡蛋抵押，半月后一同付给你们。”
百斤鸡蛋！
倩倩已经被震惊的麻木，她机械点头，“好的。”
“为确保逍遥阁遵守承诺，烦请个能管事的随我去衙门签契约。”
池婉思虑周到，“这皮的效力未知，我手里有盐，以及买龙阳草的消息绝不能为外人知晓，但我信任逍遥阁，这才爽快与你们交易，所以你们也该拿出些诚意来？”
倩倩不再说些虚幻承诺，她整理情绪，应池婉的话，“稍等，容奴家与阁主汇报。”
池婉轻嗯，等在千面坊店内。
她招手，暗处的黑影领命而去。
身后的铃铛叮铃，铿锵的女声传来，“店家，找一副上好的男人皮。”
池婉寻声望去，只见头戴纱帽的黑衣女子大步走来。
买面具是件私密事，池婉正想给新来的顾客留些空间，却见女子毫不避讳将纱帽摘下。
女子健康的麦色肌肤，容貌上佳，眼角一粒朱砂痣平添三分艳色，却被那紧抿的薄唇压住了所有柔媚。
她上着月白色窄袖短打，衣领绣着暗纹云雷，下穿黛青色束脚长裤，脚踏鹿皮短靴，既方便行动又不失气度。
“许姑娘。”倩倩招牌微笑道，“别来无恙。”
她向池婉知会一声，侧身引许蘅入内室，“请随奴家进里屋。”
许蘅与池婉对视片刻，擦身而过。
半柱香时间，许蘅付钱离去。
同时，倩倩对池婉笑道，“客官，阁主同意您的要求，并亲自前来与您谈谈。”
她身后，带银色面具的锦衣男人信步走来，气度斐然。
“在下萧七，很荣幸认识姑娘。”
池婉回礼，“宛迟。”
萧七抱拳，“不知姑娘想签何种契约？”
“逍遥阁承诺，若泄露我与你们的交易或龙阳草的消息，无条件允诺我三件事！”
池婉淡淡道，“不用担心我敲诈，我买龙阳草一事只有你们知道，不怕告诉你，此事关乎我生命安全，我必不会告诉他人。”
“若泄露，我其中一个要求便是，杀掉孔怀霄。”
“你可考虑一番，做不到，我去找别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