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采购
孙斌牵着晓晓的手往家走，一路上大包小包地提着离开公园从市场采购的东西。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晓晓一会儿蹦蹦跳跳地踩着这些光斑玩，一会儿又指着路边盛开的小野花问这问那。
孙斌看着女儿天真烂漫的样子，想起自己以前的暴躁脾气，心里既愧疚又庆幸，还好及时醒悟过来，要不然都看不到女儿这么可爱的一面了。
走着走着，晓晓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角：“爸爸，你今天好像一直在笑哦。”
孙斌这才意识到自己嘴角确实挂着笑意，大概是因为今天遇到的那位贵人太让人开心了。
远远地，他就看见余虹站在门口朝外张望，那个熟悉的身影让他心里一暖。
余虹隔着老远看见父女俩回来，赶紧一路小跑过去帮忙。
一进门，孙斌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客厅里——余虹的同事陈姐，穿着印着厂标的工作服，头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辫。
“哎呦，孙斌回来啦！”陈姐爽朗地笑着，“这是买了多少东西啊？”
余虹接过孙斌手中最重的那个菜篮子，眼睛亮晶晶的：“老孙，我刚才跟陈姐说要给你做身新衣服，量了尺寸准备买布料呢。”
孙斌把其他东西放在茶几上，摆摆手说：“别急着给我做，先给老太太和你们娘俩做吧。”
“你这衣服都穿了快两年了。”余虹皱着眉头看着他身上已经有些发白的衬衫。
孙斌笑着说：“我这大老爷们儿，穿什么不是穿啊？女人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余虹听了这话，脸上泛起红晕，低下头假装在整理菜篮子里的东西，其实是在掩饰自己的害羞。
陈姐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打趣道：“瞧瞧，这小两口过得多甜蜜啊！”
晓晓这时候也凑热闹：“妈妈脸红红的，像吃了红果果。”
余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小脑袋：“小孩子别瞎说，去换衣服洗手，等会儿爸爸要做好吃的。”
孙斌把最后一个装着调料的塑料袋放在桌上，兴奋地说：“对了，今天可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余虹和陈姐都好奇地看向他，连晓晓也停下了往房间走的脚步。
“我今天去公园，有一个大爷给我介绍了新丰馆的采购员的工作！”孙斌眉飞色舞地说。
“真的啊？”余虹惊喜地问，眼睛里闪着光。
孙斌连连点头。
“那可是咱们这一片最高档的饭店啊！”陈姐也替他高兴，“孙斌，你这运气可真是太好了。”
“所以今天咱们要好好庆祝一下。”孙斌挽起袖子，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我要做东坡肉和芋头煲，晓晓最爱吃的两道菜！”
余虹这时开始清点孙斌带回来的钱和票据，突然“啊”的一声惊呼。
她颤抖着手指摸着那张珍贵的票据，眼睛都快瞪圆了：“这是...自行车票？”
孙斌转身解释道：“是那位大爷给的，说怕我每天来回跑太辛苦，特意帮我弄了一张。”
“天哪！”余虹捂着嘴，眼睛都湿润了，“老孙，咱们家的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陈姐看着余虹那副又惊又喜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看把你乐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余虹红着脸低下头，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来之不易的自行车票。
孙斌走进厨房开始忙活，余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丈夫的背影。
她想起以前那个动不动就甩脸色、打骂她和晓晓的孙斌，再看看现在这个事事为家里着想、处处孝顺老人疼爱妻女的丈夫，心里说不出的甜蜜。
只是这段时间，因为晓晓要跟她们同睡，夫妻俩一直没有机会亲热，她多想给孙家添个大胖小子啊。
陈姐仿佛看穿了余虹的心思，促狭地说：“哟，这是在想什么呢？脸都红成这样了。”
余虹更加害羞了，低着头不敢看人。
“要是我有这么个顾家又能干的男人，指不定也整天思春呢！”陈姐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把余虹闹得连耳根都红了。
厨房里传来孙斌切菜的声音，还有他哼着小曲的声音，余虹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心里满是幸福。
晓晓这时候换好了衣服跑出来，蹦蹦跳跳地往厨房钻：“爸爸，我要帮忙！”
“好嘞，来帮爸爸洗芋头。”孙斌宠溺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余虹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暗暗在心里感谢老天爷，让她的丈夫变得这么好，让她的家庭变得这么幸福。
午后，阳光斜斜地洒在四合院的院子里，空气中飘散着诱人的饭菜香。
“爸爸，我饿了！”晓晓可怜兮兮的朝着厨房喊道。
孙斌从厨房探出头来，额头上还挂着些许汗珠，看到晓晓这副馋嘴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马上就好，你再等一会儿，把手洗干净先。”
“知道啦！”晓晓一溜烟跑去水龙头那里洗手。
没过多久，孙斌就端着一盘色泽金黄的东坡肉走了出来。
肉块切得整整齐齐，每一块都裹着晶莹的酱汁，散发出醉人的香气。
“来来来，先把这个端上桌。”孙斌利落地将东坡肉放在桌子正中间，转身又去端其他的菜。
一盘盘菜肴被摆上桌：翠绿的炒青菜上还带着些许水珠，金黄的炸虾仿佛要从盘子里跳出来，颜色淡雅的蒸蛋表面光滑如镜。
最后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番茄蛋汤，鲜红的番茄和金黄的蛋花漂浮在清澈的汤面上，诱人人直流口水。
陈姐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忍不住吸了口气：“这...这也太丰盛了吧？”
余虹看着陈姐这副模样，忍不住打趣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陈姐这么失态呢，平时你可是最能端着的。”
孙斌将最后一双筷子放好，笑着摆摆手：“都是家常菜，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稍微用心做了做。”
陈姐连连摇头：“这哪是家常菜啊，你这手艺，跟北京饭店的大厨有得一拼了，我看啊，我们院里谁家办喜事都得请你掌勺。”
“陈姐过奖了，我就是随便做做。”孙斌笑着擦了擦手，转身去收拾厨房。
余虹突然想起什么，叫住了他：“对了，许大茂今天不在家，要不要叫娄晓娥一起来吃？这么多菜，怪可惜的。”
“也好。”孙斌点点头，“这些菜够六七个人吃的，我们几个确实吃不完。”
陈姐看着两人商量着叫邻居来吃饭，心里暗暗感慨这个四合院里还是有热心肠的人。
只是她不知道，这个院子还有个不太光彩的外号——“禽满四合院”，说的就是院里某些人的品性。
娄晓娥接到邀请后没多久就来了，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目光在桌上的菜肴间来回扫视，最后悄悄瞥向正在擦手的孙斌。
看着孙斌利落的身影，娄晓娥心里泛起一丝苦涩：这样的男人，温柔体贴又能干，怎么就不是自己的呢？
她收回目光，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可心里那份惋惜怎么也压不住。
陈姐虽然也在看着桌上的菜，但心思早就飘到了别处。
前几天她刚答应让孙斌给弟弟的婚宴掌勺，现在看着这一桌子的好菜，她突然觉得之前商量的报酬实在太低了。
可这种事该怎么重新开口呢？
就在这时，孙斌拿起一个温热的馒头，手法娴熟地用剪刀在中间挖出一个小洞。
他小心地挑了一块最嫩的东坡肉放进去，又浇上一些浓郁的卤汁。
“老太太，您尝尝这个。”孙斌走到聋老太太身边，将特制的肉夹馒头轻轻递到她手里。
老太太虽然耳朵不好使，但眼睛却是不错，看到孙斌递来的食物，她眼睛一亮。
接过肉夹馒头，老太太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软糯的馒头和入口即化的东坡肉让她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浓郁的卤汁在口中化开，好吃的直点头。
晓晓看着这一幕，也馋得直咽口水，蹭到孙斌身边撒娇：“爸爸，我也要吃肉夹馒头！”
孙斌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好好好，马上给你做。”
陈姐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里那些关于报酬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