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八卦
六月的天，难得一见的闷热。
乌云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砸下来似的。
余虹百无聊赖地趴在车间的窗台上，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突然，一滴雨点砸在玻璃上，紧接着就是哗啦啦的一阵暴雨。
工人们措手不及，纷纷狼狈地往车间跑，有人用报纸遮着头，有人索性一路小跑冲进雨里。
余虹看着这些人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时，孙斌从后门溜达进来，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湿了。
“靠，这鬼天气，走几步路全身都湿透了。”
余虹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他：“喏，快擦擦吧，可别感冒了。”
孙斌接过毛巾，随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余虹神秘兮兮地凑过去，压低声音说：“现在许大茂跟秦京茹好上了！就是秦淮茹的妹妹！”
余虹说完，仔细观察着孙斌的表情。
孙斌停下擦头发的动作，愣了一下：“这事儿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听隔壁车间的李大姐说的，她亲眼看见的。”
余虹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那姑娘怎么会看上许大茂那种人啊？他都快四十的人了，还那么猥琐。”
孙斌笑着摇摇头：“你是不知道，许大茂请她吃了顿红烧肉，那姑娘就被迷得七荤八素的。”
“就一顿红烧肉？”余虹惊讶地张大了嘴。
“可不是嘛，现在这年头，谁家能吃上肉啊？一顿肉就能把人骗走，你说这姑娘是不是傻？”
余虹皱着眉头：“那秦淮茹是怎么想的？眼睁睁看着自己妹妹往火坑里跳？”
“她啊，”孙斌冷笑一声，“只要不影响她和三个孩子的日子，怎么会管别人的死活。”
余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个在四合院里装得柔弱可怜、坚强善良的秦淮茹，在工厂里简直判若两人。
上周她亲眼看见秦淮茹和机修车间的小张在料场后面约会，两个人躲在角落里说说笑笑，那亲密的样子，一看就不正常。
前天中午，她又在食堂看见秦淮茹和几个男职工打情骂俏，那妖媚的样子，哪还有半点寡妇的矜持？
最让余虹震惊的是，秦淮茹居然当着大家的面说自己和傻柱有一腿，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想到这里，余虹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暗暗为傻柱感到不值。
正说着，杨厂长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进车间，脸上的汗水都没来得及擦。
“小孙啊，你可算回来了！”杨厂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孙斌赶紧扶着杨厂长坐下：“厂长，您慢点说，出什么事了？”
杨厂长擦了擦额头的汗：“我这有个事儿想请你帮忙。”
“您说。”
“后天有个重要的宴席，想请你掌勺。”
“我？不是有食堂的何师傅吗？”有人喊道。
“就是啊，何师傅可是咱们轧钢厂的名厨！”又有人附和。
陈姐笑着插了一句：“你们懂什么，孙斌可是御厨级别的，杨厂长有眼光！”
杨厂长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这次必须要最好的手艺。”
“没问题。”孙斌答应得很干脆。
话音刚落，车间里的大姐们立刻围了上来。
“小孙啊，别忘了上次说好给我儿子订婚宴掌勺的事儿！”
“还有我妹妹的满月酒，你可得给安排上！”
“我侄女下个月结婚，你得给我留个位置啊！”
余虹在一旁默默计算着，每桌二十块，这么多预订，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杨厂长拉着孙斌走到角落，压低声音说：“这次是给大领导做一桌川菜，你有把握吗？”
“川菜不是问题。”孙斌自信地说。
杨厂长从怀里掏出一卷钱：“这是买食材的钱，一定要买最好的！”
孙斌接过钱，点点头：“您放心。”
“不，我不放心啊！”杨厂长急得直搓手，眼睛里写满了焦虑，“这次宴席要是出了问题，我这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孙斌拍了拍他的肩膀：“领导，您就放一百个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杨厂长还是一脸忧心忡忡。
这时，王队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神神秘秘地凑到杨厂长耳边：“厂长，您是不知道，孙斌的手艺可不是盖的。”
“哦？此话怎讲？”杨厂长来了兴趣。
“上个月陈姐弟弟结婚，请他做了一桌'天下第一宴'，那手艺，啧啧，连市里来的大厨都说到了御厨的水平！”
“真的假的？”杨厂长半信半疑。
“那还能有假？”王队长压低声音，“不过这小子平时眼高于顶，只给跟余虹交好的人做菜，您这次能请动他，算是走运了。”
杨厂长听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脸也放松下来。
外面的雨还在下，但车间里的气氛却热闹非凡。
这天，孙斌正漫不经心地在附近的市场里转悠，时不时停下来看看摊位上的菜。
二十块钱在兜里沉甸甸的，这可不是小数目，够秦淮茹干半个多月的活儿了。
他装模作样地挑挑拣拣，实则眼睛一直在瞟着周围有没有人注意自己。
等确定四下无人，他才悄悄从随身空间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上等食材。
这些可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好货，普通市场哪能买到这个品相的。
孙斌骑着三轮车，载着杨厂长颠簸了一路，终于在一栋精致的二层小洋楼前停下。
这房子虽然不大，但胜在格调十足，门前还种着几棵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月季。
杨厂长搓着手从车上下来，整了整衣领，脸上堆满了笑容。
门口站着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目光如炬却又带着几分和气。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此次宴请的主角——大领导。
“这位就是孙师傅吧？”大领导笑着上前一步，目光在孙斌身上转了转。
“领导您好，我是孙斌。”孙斌不卑不亢地回答，语气恰到好处。
“听说你连天下第一宴都会做？杨厂长可没少夸你啊。”大领导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略懂一二。”孙斌谦虚地笑笑，不急不缓地回道。
大领导眉毛一挑：“那敢情好，以后有贵客来访，还得请你掌勺才行啊。”
厨房里，孙斌一边麻利地架起锅灶，一边向两人讲解起川菜的精髓。
“现在很多人误解了川菜，以为越辣越好。”他一边准备食材一边说道。
“其实正宗川菜最讲究的是尚滋味、好辛香，以清鲜为主，而不是一味地求重口味。”
趁着讲解的功夫，他悄悄从随身空间取出提前腌制好的五花肉。
“比如这道烤酥方，要把五花肉切成薄片，用料酒、酱油腌制入味...”
随着油温渐起，厨房里很快飘起诱人的香气。
孙斌的动作娴熟得像行云流水。
没多久，金黄酥脆的烤酥方和香气四溢的回锅肉就新鲜出炉了。
“杨厂长，麻烦您帮忙端一下菜。”孙斌微笑着把盘子递了过去。
看着最后一道清汤白菜，杨厂长忍不住皱起眉头：“这白菜汤？是不是太普通了点？”
“您先尝尝。”孙斌笑而不语，眼中闪过一丝自信。
杨厂长将信将疑地端起碗喝了一口，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看似普通的白菜汤竟然层次分明，先是清甜，继而鲜美，最后回味无穷。
大领导看着杨厂长惊讶的表情，无奈地摇摇头，显然早就看出这道汤的不简单。
“来，这是八宝全鸭。”孙斌又端上一道色泽金黄的菜品。
鸭肉外酥里嫩，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让人光闻着就食指大动。
“好！这道菜补血益气，对身体大有裨益。”大领导赞叹道，显然对这道菜颇为了解。
接着端上来的翡翠虾仁更是让杨厂长惊叹不已。
晶莹剔透的虾仁搭配翠绿的时蔬，色香味俱全。
“这道菜最适合改善食欲不振，”大领导解释道，“孙师傅的药膳功夫也是一绝啊。”
最后，孙斌亲自端上一道精致的口袋豆腐。
豆腐被巧妙地做成口袋状，里面塞满了猪肉、冬笋，还特意掺入了鲶鱼肉来提升口感。
每一个豆腐口袋都大小均匀，卖相精致，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这可是高级宴席菜！”大领导眼前一亮，“光是准备工序就要大半天，孙师傅真是用心了。”
杨厂长看着满桌佳肴，心里更加坚定了要好好提拔余虹的想法。
有这么一位高手在，以后厂里的接待工作就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