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助女孩
她看起来不超过十六岁，校服上沾满了泥水。
“我...我离家出走了。“女孩声音颤抖，“但现在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林夕心头一软，想起了两年前的自己。
那时她刚大学毕业，独自拖着行李箱来到这座陌生城市，也曾在下着雨的深夜，茫然地站在便利店门口，不知该往哪里去。最困难的时候连泡面都要分两顿吃。
“先来店里暖和一下吧，“林夕蹲下身，平视着女孩湿漉漉的眼睛柔声说，“有热饮和干净毛巾。“
女孩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小溪适时地“喵“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女孩冰凉的手背。女孩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落在猫咪柔软的毛发里。
林夕扶她站起来，发现她右脚踝肿得厉害。
“你受伤了？“
“跑的时候...扭到了。“女孩咬着嘴唇说。
林夕二话不说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便利店的灯光在雨夜里格外温暖。林夕拿来热毛巾和一杯热可可，“给，先擦一擦。“林夕又找出自己的备用外套给她披上。小溪则蜷在女孩膝头，像个小暖炉一样散发着热量。
女孩道了谢，小口啜饮着热饮。
在温暖的灯光下，林夕这才看清她的模样——清秀的瓜子脸，眼角有颗泪痣，手腕上还有几道浅浅的疤痕。
“我叫小雨，“女孩突然开口，“因为出生那天在下雨。“
“我叫林夕，“林夕微笑着指了指正在嗅小雨书包的小溪，“这是小溪，因为它在一个雨夜来到我身边。“
小雨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你们的名字都和雨有关呢。“
林夕帮她处理脚踝的伤，小溪则安静地趴在小雨膝头，发出安慰般的呼噜声。
在这样温馨的氛围中，小雨渐渐打开了心扉。
“其实...我只是想让他们多看我一眼。“女孩哽咽着说，“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他们眼里都只有弟弟...“
林夕的手顿了顿。她想起自己办公桌抽屉里那封一直没寄出的家书，想起每次通话时母亲欲言又止的语气。
“你知道吗，“林夕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小溪的耳朵，“有时候不是他们看不见你，而是我们把自己藏得太好了。“
小溪突然从女孩膝头跳下来，叼来了收银台下的意见簿，上面画满了来店小朋友给它画的肖像。
女孩破涕为笑：“它真特别...“
“是啊，“林夕望着正在用爪子推电话的小溪，“它总知道人们最需要什么。“
当女孩鼓起勇气拨通家里电话时，小溪跳上窗台，尾巴在晨光中划出温柔的弧度。电话那头传来母亲带着哭腔的呼唤，女孩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但这次是温暖的。
林夕悄悄退到一旁，看见收银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照片——那是上周顾客抓拍的，照片里她抱着小溪笑得灿烂，背后玻璃窗上反光映出“家“的字样。
挂断电话后，林夕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给了小雨。
“有任何需要，随时打给我。“她认真地说。
小雨紧紧抱住她：“谢谢你，林夕姐姐。还有小溪...“她蹲下身，亲了亲小溪的额头，“你们救了我。“
送走小雨后，林夕抱着小溪站在窗前，看着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
小溪仰头看她，金色的眸子里映着晨光，温暖而明亮。
“我们做得对吗，小溪？“林夕轻声问。
小溪用脑袋蹭了蹭她的下巴，像是在说“当然“。
林夕忽然明白，原来治愈是双向的——那个雨夜她救了小溪，小溪又帮她找回了感知他人痛苦的勇气。
就像雨水落入溪流，溪流汇入江河，最终又会变成雨，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早班同事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晨光中的少女抱着她的猫，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仿佛拥有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哟，这么温馨啊。“同事小李笑着打趣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演偶像剧呢。“
林夕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小溪。“交给你了，我去换衣服。“
走出便利店，清晨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
林夕伸了个懒腰，小溪在她脚边转来转去，尾巴高高翘起，显然也很享受这雨后的清新空气。
“回家给你开个罐头奖励。“林夕弯腰揉了揉小溪的脑袋。
昨晚帮助小雨的经历让她心里充满了一种奇妙的满足感，仿佛找到了比“去大城市“更重要的东西。
她们沿着往常的路线回家，穿过一条小巷可以节省十分钟路程。
就在拐角处，小溪突然停住脚步，全身毛发炸起，耳朵向后贴，死死盯着前方地面。
“怎么了？“林夕顺着它的视线看去——巷子尽头的垃圾堆旁，躺着一本泛着金属光泽的古旧书籍。
那本书看起来十分奇特，封面是青铜材质的，边缘已经氧化成青绿色，但中央的纹路依然清晰可见。
书脊处缠绕着某种动物皮革制成的绳索，上面串着几颗暗红色的珠子。
最引人注目的是封面中央镶嵌着一枚琥珀，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和小溪的眼睛颜色几乎一模一样。
林夕的呼吸不自觉地屏住了。巷子里安静得诡异，连风声都消失了，只有那本书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小溪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爪子在地面上不安地抓挠着。
“这到底是......“林夕刚要上前，小溪突然猛地窜到她脚前，用身体挡住了她的去路。猫咪的尾巴高高竖起，背上的毛发全部炸开，琥珀色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
“小溪？“林夕惊讶地停下脚步。一年来，小溪从未对她露出过这种防御姿态。
就在这时，书封上的那枚琥珀突然闪过一道微光。林夕恍惚间看到琥珀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就像......就像一只猫的眼睛在眨动。
“喵嗷——！“小溪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尖利叫声，那声音几乎不像猫科动物能发出的。与此同时，书封上的琥珀突然“咔嗒“一声裂开了一道细缝。
林夕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她。
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向前伸去，指尖离那本怪书越来越近。小溪猛地跃起，用身体狠狠撞向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