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复选
第二天一早，陆昊带着吉他就跟着谢飞飞来到奇异果新打造的S级节目的录影棚。
录影棚直接设在一个影视基地内，规模宏大，单是眼前旁边的这个副棚，面积都不少于3000平方。
棚外，一块巨大的电子招牌上，闪烁着节目酷炫的Logo——《？少年》。
复选时间是从上午九点开始。
此刻，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位前来参加复选的年轻选手，各自占据着角落，或低头小声记歌词，或小声交谈，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谢飞飞和陆昊寻了个空着的双人靠凳坐下。
坐下开始，谢飞飞手机就没离过手，食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偶尔接听一两个简短的电话，眉头微蹙，似乎在不断确认着什么。
陆昊则安静地靠在凳子上，怀里抱着他的吉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围那些或兴奋或忐忑的面孔。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指针悄然滑向八点五十。
“陆昊。”谢飞飞忽然放下手机，轻轻拍了拍陆昊的手臂，“跟我来一下。”
两人快步走出略显嘈杂的复选大厅。
谢飞飞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大蜜儿马上就到了，你先跟我去见她一面，打个招呼。”
陆昊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片刻之后，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在不远处停下，车门打开，一个戴着墨镜和棒球帽，身形高挑的女子在几名工作人员的簇拥下走了下来。
她身着简约却剪裁精致的服装，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曼妙身姿，高挺的鼻梁，为面容添了几分立体感，即便戴着墨镜，也能让人想象出她那勾魂摄魄的眼神。
微微上翘的红唇，在白皙肌肤的衬托下，愈发显得明艳动人。
她便是如今国内正红火的一线明星雪蜜，粉丝们亲切的称呼为大蜜儿。
谢飞飞脸上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迎了上去：“蜜儿，你现在是越来越漂亮了！”
大蜜儿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精致却略带疏离的脸，目光在谢飞飞身上停留片刻，又淡淡地扫过她身后的陆昊，嘴角礼貌性地扬了扬：“飞姐，这么早。”
她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甚至带着几分公式化的客套。
“这就是我带的新人，陆昊，非常有潜力。”谢飞飞连忙介绍，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热络，“陆昊，快叫蜜姐。”
“蜜姐好。”陆昊微微颔首，声音平静无波，不卑不亢。
大蜜儿的目光在陆昊脸上停顿了一瞬，那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随后便转向谢飞飞：“飞姐，节目组那边复选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先进去，名额我已经帮你报上去了。”
大蜜儿的态度，与其说是冷淡，不如说是一种身处高位者对无关紧要之人的漠视。
说完，她便在一行人的簇拥下，径直走向了专用通道，没有再多看陆昊一眼。
谢飞飞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她拍了拍陆昊的胳膊，语气故作轻松地说道：
“没事，大明星都这样，有大蜜儿帮忙，只要你演唱还过的去，两个名额中绝对就有你一个。”
“我知道。”陆昊平静地点了点头，随后和谢飞飞一起回到复选大厅。
陆昊重新在板凳上坐下，看了眼在一旁有些失落的谢飞飞，指尖无意识地在琴弦上轻轻拨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沉闷的低音。
刚才大蜜儿那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冷淡的态度，他看得分明。
看来，这位昔日的师姐，并没有因为曾经的同门情谊，就对他态度友好。
之前飞姐所说的名额之事，估计大蜜儿也是敷衍答应，想让她出多少力，恐怕指望不上！
也好，那就凭实力说话吧！越是看不上他，陆昊心中反而激起了更强的斗志。
临近中午，一名工作人员过来通知陆昊准备，下一位就轮到他。
谢飞飞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加油，好好唱！”
那神色里，有担忧，也有一丝莫名的期盼。
陆昊明白她的未尽之言，点了点头：“我会的。”
复选室门口的走廊空旷，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回荡，抱着吉他，陆昊走到复选室门外。
他深吸一口气，将先前大蜜儿的冷淡、谢飞飞的失落以及对名额的种种揣测都暂时抛开，只专注于即将演唱的歌曲，酝酿着胸中那股郁结已久的情绪。
很快，门开了，示意他可以进去。
复选室不大，但布置得颇为正式，评委席设在前方，坐着四个人。
陆昊微微躬身：“各位老师好，今天我要演唱的作品是《像我这样的人》。”
他一眼就认出了大蜜儿，她依旧戴着墨镜，神情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旁边坐着一位气场十足的女性，三十岁上下，一身利落的职业套装，正是国内顶级娱乐经纪公司之一，天宇传媒的掌舵人龙妮。
此刻，她正低头看着手机，偶尔用手在上面划一下，显得有些不耐。
另一边，一位留着帅气短发、打扮中性的年轻女子正翻看着陆昊的资料，她便是李青春。
她抬头对陆昊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温和开口道：“这是首抒情歌，坐下来慢慢唱，不要紧张。”
李青春旁边则是一位打扮性感妖娆的美女评委，姝淇。
她瞥见陆昊时，看到陆昊俊朗的外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但很快又低下头，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自己的手机，没有在多过关注陆昊。
陆昊依言在评委席前方的凳子上坐下，调整好吉他。
指尖轻触琴弦，他一开口，干净而磁性的嗓音便带着一股莫名的穿透力，仿佛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歌声里的故事感瞬间抓住了李青春的耳朵。
“像我这样懦弱的人，早该被遗忘在俗尘......”
这首歌，每一个音符，每一句歌词，都浸透了陆昊这些年压抑的情感，他唱得很投入，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然而，当他刚刚唱完主歌，正准备将积蓄的情感在副歌部分彻底爆发时——
“停停停！”姝淇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尖锐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