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突如其来的姐姐
东京的清晨阳光柔和，街道两旁的樱花树还未完全凋谢，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铺满人行道。
沈炼骑着一辆有些生锈的自行车，沿着熟悉的路线向学校驶去。
黑龙组的威胁已经彻底解除，渡边俊宏这个外包打工人，正在为他分担神性污染，炼神书的机制也如预期般运转，将纯净的司命之力反馈回他的体内。
一切都很顺利，就连日本政府的反应也都不出所料——这几天的新闻一直连番报道黑龙组血案，日本警察将这起案件定性为黑道仇杀。
没有提及渡边俊宏，更没有提及超自然力量。
至于那四个死在沈炼家中的黑道分子，就更没有人发现。
在暂时解决威胁后，和渡边俊宏一样，沈炼此刻也有些茫然。
接下来该做什么？
炼神书中封印的九位司命，已经因为这个世界的宽松法则而苏醒，祂们蠢蠢欲动，迟早会逐一现世。
世界会因此大乱，拥有炼神书的沈炼当然可以明哲保身，躲在幕后冷眼旁观。
但这就是自己期望的未来吗？
沈炼总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做点什么，但暂时还没有找到一个明确的想法。
远处的校门已经隐约可见，这是北川诚遭遇家庭变故后，时隔数月重新来上学。
沈炼当然对上学没有特别爱好，只不过秋山财阀特意出手，让北川诚家破人亡，原因至今不明。
沈炼不想暴露自己跑去秋山财阀调查，于是决定继续扮演北川诚的角色，装作一切如常。
那暗中针对北川诚的人，见到他平安无事，大概会忍不住再动手，自己主动跳出来。
就在沈炼靠近校门时，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从侧面驶来，缓缓停在沈炼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轿车线条流畅，车身在阳光下泛着低调的金属光泽，车窗玻璃暗得几乎看不清里面。
沈炼眯起眼睛，目光落在车门上的一枚族徽——一朵金色的秋山花，周围环绕着繁复的云纹图案，透着一股古老而威严的气息。
这是秋山财阀的族徽。
沈炼停下自行车，惊讶地眨了眨眼——奸臣这就跳出来了？
后车门缓缓打开，一阵淡淡的香水味飘出，混合着皮革座椅的味道。
沈炼的目光顺着车门望去，一个年轻女性坐在车内。
她身材高挑，穿着一件剪裁精致的白色套装，勾勒出优雅的曲线，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间，泛着丝绸般的光泽。
女人扭头看向车外的沈炼，她五官精致得像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眉眼间却带着一股高不可攀的冷傲，像是盛开在雪山之巅的高岭之花，美丽却拒人千里。
“北川诚，上车。”
女人的声音清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像是在下命令。
沈炼挑了挑眉，没有动，依然扶着自行车：“这种霸总式搭讪对我这个学生来说还是超前了，不如换个方式，从自我介绍开始？”
女人的眉头微微一皱，显然不习惯有人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
“我是秋山真理，你的姐姐。”
“姐姐？”
沈炼愣了一下，然后用手摸着下巴：“难道是我父母小时候有个走丢的女儿，被拐卖到富豪人家？现在终于回来认亲了？”
秋山真理的脸色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抹愠怒。
但她没有发作，冷淡道：“北川诚，别装傻了，如果你想知道是谁害得你家破人亡，那就上车。我没时间跟你浪费。”
秋山真理的话，让沈炼感到出乎预料。
他以为让北川诚家破人亡的是秋山财阀的意志，但现在秋山真理却冒出来，告诉他是另有其人。
沈炼没有急着上车：“你说你是我的姐姐，有证据吗？”
秋山真理盯着沈炼看了片刻，像是想看穿他的心思。
最终，她从随身的手提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看看。”
沈炼接过照片，低头一看，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穿着和服，笑得温柔而明媚，沈炼一眼就认出这是北川诚的母亲。
女人手上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睁着一双萌萌的大眼睛看着镜头。
背景是一座日式庭院，樱花盛开，地上铺满了粉白的花瓣。
“这是你母亲和我小时候的合影，她是我的小姑。”
秋山真理的声音平静：“你自己母亲年轻时候的模样，别告诉我认不出来。”
“好吧，你说服我了。”
沈炼拍了拍自行车，语气轻松：“不过我的车怎么办？秋山小姐，这可是我现在唯一的财产了。”
“我会赔你一辆全新的。”
秋山真理的语气终于有些不耐：“立刻上车。”
秋山财阀的豪车停在学校门口，已经有不少学生指指点点，掏出手机拍照。
沈炼也不想引人瞩目，将自行车停在路旁，弯腰钻进车内。
车门关上之后，轿车缓缓启动，消失在晨雾弥漫的街道尽头。
豪华轿车的内饰低调而奢华，深棕色的真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皮革香。
沈炼以一个轻松的姿态靠在后座上，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车内，观察每一个细节。
秋山真理坐在他对面，双腿优雅地交叠，白色套装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的手指轻轻搭在扶手上，姿态从容却透着一股疏离。
沈炼在观察车内的时候，秋山真理也在观察他。
根据收集到的资料，北川诚除了秋山家遗传的美貌之外，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在学校中展现的各方面，都没有能够称得上出色的地方。
但亲眼所见，秋山真理才发现北川诚有着出人意料的心理素质。
他的姿态放松而随意，没有一点自卑或敏感，简直就像这是属于他的车一样。
也许是家庭变故导致的变化？
不过一般都是往坏的方向变，怎么还有正面作用？
“秋山小姐，你说要告诉我父母的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沈炼率先打破沉默：“谁害了他们？原因是什么？”
秋山真理沉默片刻，才说道：“你的母亲，秋山美和，是我的小姑，也是我父亲的妹妹。她年轻时备受家族器重，却违背家族意愿，偷偷跟你父亲北川和彦私奔。从那时起，她就跟秋山家断绝了联系。”
沈炼问道：“私奔的事，跟我父母被害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
秋山真理的眼神复杂了几分：“因为你母亲的恣意妄为，连累当年很多人都遭殃，许多人的命运也因此被改变，其中肯定不乏仇恨你母亲的人。”
沈炼十指交叉：“然后时隔多年，这些人终于才想起来要找她报仇？莫非秋山家有一种祖传的健忘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