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爱的结晶

春风拂过窗台时，苏暖对着验孕棒上的两条红线发怔。晨光照在她微微颤抖的指尖，将细小的绒毛镀上金边。陆沉舟出差回来推开家门，看见妻子蜷在沙发里，眼眶泛红地举起盒子：“我们要有宝宝了。”

水晶吊灯下，陆沉舟的睫毛剧烈颤动，他单膝跪在地毯上，小心翼翼地将脸贴在苏暖的小腹：“小星光，欢迎来到这个世界。”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衫，苏暖摸着丈夫柔软的发顶，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在图书馆为她讲解数学题的少年。

孕期反应来得迅猛，苏暖常常对着电脑呕吐得昏天黑地。陆沉舟推掉了所有国际学术会议，把实验室搬到家里书房。每当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苏暖就知道丈夫又偷偷从门缝张望。深夜她翻身时，总会触到身侧温热的手掌——陆沉舟保持着半梦半醒的姿势，随时准备搀扶她去洗手间。

“教授，这次菲尔兹奖的邀请......”助理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陆沉舟望着厨房系着小熊围裙的苏暖，她正踮脚够高处的调料罐，孕肚将棉布裙撑出柔和的弧度。“推了吧。”他摘下金丝眼镜擦拭，“我要陪我的小姑娘生产。”

预产期提前那天，暴雨倾盆。陆沉舟抱着苏暖冲进医院，白大褂被雨水浸透。产房外，他攥着被揉皱的挂号单来回踱步，数学公式在脑海里乱成麻。直到婴儿的啼哭穿透门板，他跌坐在长椅上，发现掌心早已掐出月牙形的血痕。

“是个女孩。”护士递来襁褓时，苏暖虚弱地笑了。陆沉舟颤抖着接过女儿，小婴儿皱巴巴的脸突然绽开一个无意识的笑容，像极了苏暖初见他时弯弯的眼睛。消毒水的气味里，他俯身亲吻妻子汗湿的额头：“谢谢你，把全世界最好的礼物给了我。”

满月宴上，宾客们围着粉雕玉琢的小星辰赞叹。苏暖靠在丈夫肩头，看他笨拙地冲泡奶粉，银发在水晶灯下泛着柔光。手机突然震动，影视公司发来新剧邀约——根据她最新小说改编的剧本即将开机。

“要去吗？”陆沉舟察觉到她的犹豫，将温好的牛奶递过来。小星辰在婴儿床里咿呀学语，胖乎乎的小手在空中抓握。苏暖望着丈夫眼底温柔的笑意，摇头靠进他怀里：“不去了，我想陪我们的小星光慢慢长大。”

窗外，夜幕降临，万家灯火渐次亮起。陆沉舟抱着妻女坐在飘窗边，指着漫天繁星：“看，那是北极星，那是织女星......”小星辰咯咯笑着去抓父亲的手指，苏暖望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重叠的剪影，突然觉得，人生最璀璨的星光，早已落在触手可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