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霓虹炼狱的试炼
尹飞来紧跟在凯尔·德拉维克斯身后，脚下的悬崖小径布满碎石，稍不留神便可能滑向万丈深渊。霓虹炼狱的天空被猩红云层笼罩，远处的高塔闪烁着刺眼的灯光，飞艇的轰鸣与爆炸的余波交织，震得空气嗡嗡作响。飞来的心跳依旧急促，玉佩贴着胸口微微发热，仿佛在回应这个陌生的世界。
“别磨蹭，小子！”凯尔头也不回，语气带着几分戏谑，“除非你想被无人机当靶子打。”他左臂的装置闪烁，投射出一块透明光幕，上面跳动着复杂的符号和地图。飞来瞥了一眼，完全看不懂那些字符，但能感觉到凯尔的紧张——这个自称“霓虹炼狱老油条”的家伙，显然在躲避什么。
“你还没说我们在跑什么，”飞来喘着气，尽量跟上凯尔矫健的步伐。他的短刀在腰间晃动，山虎村的布衣与这钢铁世界格格不入，让他觉得自己像个闯入者。
凯尔哼了一声，跃过一道裂缝，转身拉了飞来一把。“跑的是‘天网’的猎犬，无人机和机械狼，归属星辉财团。看见你脖子上那块发光石头没？那玩意儿在他们的扫描器里亮得跟信号塔似的。”
飞来下意识摸向玉佩，眉头紧锁。“它不是石头，是……神器。”他犹豫了一下，没说出“万界之门”这个名字。遗迹中的声音仍在他脑海回响，但他对玉佩的了解还是一片迷雾。
“神器？哈！”凯尔嗤笑，“在这儿，神器就是麻烦。听着，星辉财团最喜欢抢夺‘异常能量源’，你的小玩意儿绝对在他们的清单上。现在闭嘴，趴下！”
凯尔猛地按住飞来，两人扑倒在一块巨岩后。飞来刚想抗议，就听见头顶传来尖锐的嗡鸣。三架三角形无人机掠过，机身闪烁红光，扫描光束扫过地面。飞来屏住呼吸，玉佩的光芒在他掌心微微颤动，仿佛在警告。他强压住体内的灵气波动，生怕被察觉。
无人机盘旋片刻，飞向远处。凯尔松了口气，拍拍飞来的肩膀。“不错，学得挺快。第一次见新人这么镇定。”
飞来皱眉，站起身。“你还没告诉我，我们要去哪儿。”
凯尔咧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废城区，‘黑市’的地盘。那里有个人能帮你搞清楚那块石头——或者神器——是怎么回事。当然，前提是你能付得起价。”他顿了顿，上下打量飞来破旧的装束，“不过看你这身行头，估计得靠我担保了。”
飞来没理会凯尔的揶揄，心中却多了几分警惕。这个世界、这个人，都透着危险，但他别无选择。玉佩将他带到这里，必然有其原因。“带路吧，”他冷冷道。
废城区位于霓虹炼狱的边缘，是一片被遗弃的钢铁丛林。倒塌的高楼如巨兽的骸骨，缠绕着生锈的电缆和霓虹灯管，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焦糊的味道。飞来跟在凯尔身后，穿梭于狭窄的巷道，躲避偶尔巡逻的机械蜘蛛。他注意到，凯尔的左臂装置不止是地图，还能短暂屏蔽监控，几次帮他们避开麻烦。
“你的世界……都是这样的？”飞来忍不住问，目光扫过远处一辆废弃的悬浮车，车身被激光烧出焦黑的洞。
凯尔耸肩。“霓虹炼狱是星辉财团的试验场。上面那些高塔是他们的天堂，下面这些废墟是我们这种人的地狱。习惯就好。”他顿了顿，瞥了飞来一眼，“倒是你，哪来的？看你那刀法和反应，不像普通乡下小子。”
飞来沉默片刻，只道：“山虎村。一个小地方。”
凯尔挑眉，没追问。两人拐进一条隐秘的地下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合金门。凯尔在门边的面板上敲出一串代码，门缓缓开启，露出一个灯火通明的地下市场。摊贩叫卖着机械零件、能量晶体和非法植入芯片，人群中混杂着改造人和全息投影，嘈杂得像山虎村赶集日的十倍。
“欢迎来到黑市，”凯尔低声道，“别乱碰东西，也别随便瞪人。这儿有些家伙的眼神都能杀人。”
飞来点点头，强压住内心的震撼。他紧握玉佩，跟随凯尔穿过人群，来到一个不起眼的摊位前。摊主是个瘦小的老妇，左眼是机械义眼，右臂改造成了多功能工具。她正在调试一枚发光的晶体，见到凯尔，哼了一声：“又惹了什么麻烦，德拉维克斯？”
“别这么冷淡，玛丽姨，”凯尔嬉皮笑脸，“这次是正事。我朋友有件宝贝，需要你鉴定。”
老妇——玛丽——的目光转向飞来，机械义眼发出微光，锁定在他颈间的玉佩上。她皱眉，放下手中的晶体。“拿过来让我看看。别耍花招。”
飞来犹豫了一下，摘下玉佩递过去。玛丽接过玉佩，义眼发出扫描光束，摊位上的仪器开始嗡鸣。几秒后，她的神情变得凝重。“这东西……不属于这个世界。它的能量模式完全不符合已知的物理法则，像是某种跨维度的矩阵。”
飞来心头一震。“跨维度？你是说……它能连接不同的世界？”
玛丽冷笑。“别急着高兴，小子。这玩意儿的能量波动太强，星辉财团的卫星可能已经锁定了这里。”她将玉佩丢回飞来，“我建议你赶紧离开，除非你想被解剖。”
凯尔骂了句脏话，拉起飞来。“谢了，玛丽姨。账记我头上！”他拖着飞来冲出摊位，身后传来一阵骚动——黑市的警报响了。
巷道中，飞来和凯尔狂奔，身后是十几架无人机的追击，激光束擦着地面炸出火花。飞来咬牙，体内那缕灵气开始沸腾，玉佩的光芒再次亮起。他感到一股力量在丹田中涌动，仿佛在指引他。
“小子，别发呆！”凯尔大喊，左臂装置射出一道电磁脉冲，暂时瘫痪了两架无人机。“你那神器能不能派上用场？”
飞来深吸一口气，紧握玉佩。遗迹中的声音再次响起：“唤醒你的意志，承载者。”他闭眼，灵气灌入玉佩，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一道绿金色的光门在他面前成型，散发着熟悉却陌生的气息。
“这是……”飞来睁开眼，震惊地看着光门。
凯尔吹了声口哨。“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这神器有点意思。走！”他一把推飞来，两人跃入光门，身后无人机的爆炸声被隔绝。
光门另一端，飞来摔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空气清新，带着花香。他爬起身，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广袤的平原，天空湛蓝，远处的山脉若隐若现。凯尔躺在他旁边，骂骂咧咧地检查自己的装置。
“下次提前警告一声！”凯尔抱怨，“差点把我的AI核心烧坏。”
飞来没理他，目光落在玉佩上。它的光芒黯淡了许多，显然这次传送耗费了大量能量。他心中既有兴奋也有不安——玉佩的力量远超想象，但它似乎也在吸引危险。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队身披银甲的骑士朝他们奔来，领头的是个年轻女子，红发如焰，腰间佩剑，气势凌厉。她勒住缰绳，目光锁定飞来，声音清冷：“外来者，报上名来！此地乃月蚀帝国，你们为何擅闯？”
飞来与凯尔对视一眼，心中一沉。新的世界，新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