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遗忘的第四人
深夜的秘密会面
午夜时分，宋尘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惊醒。他睁开眼，看到楚风的床铺空空如也。窗外，一个熟悉的高挑身影正穿过庭院——是秦云霜，她披着一件黑色斗篷，行色匆匆。
“刘天翔，醒醒。“宋尘推了推旁边睡得四仰八叉的同伴，“楚风不见了，女皇也鬼鬼祟祟的。“
刘天翔迷迷糊糊地抹了把口水：“谁？外卖到了？“
宋尘翻了个白眼，直接一个水球术砸在刘天翔脸上。
“卧槽！下雨了？“刘天翔猛地坐起，随即被宋尘捂住嘴巴。
“小声点！楚风可能跟踪女皇去了，我们得跟上。“
两人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间。借着月光，他们看到秦云霜的身影消失在皇家花园深处的一座小神殿里。
“那是...禁地？“刘天翔压低声音，“老楚胆子够肥啊，敢闯女皇的秘密基地。“
宋尘推了推眼镜：“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楚风会对那里感兴趣。“
两人悄悄靠近神殿，发现门口倒着两个昏迷的守卫。宋尘检查了一下：“被击晕的，手法很专业。“
“像老楚的风格。“刘天翔点头，随即皱眉，“等等，他什么时候学会这种特种兵技巧了？“
神殿内传来隐约的说话声。两人贴着墙根挪到窗下，透过彩色玻璃窗的缝隙向内窥视。
##冰封的秘密
神殿内部比外表看起来大得多。中央是一个圆形水池，水面结着厚厚的冰层。秦云霜站在池边，手中捧着一个发光的物体——宋尘眯起眼睛，那竟然是一部智能手机！
“出来吧，楚风。“女皇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神殿内回荡，“我知道你跟着我。“
阴影中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楚风。他的表情异常复杂：“陛下，那是什么？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
秦云霜轻轻抚摸手机屏幕：“你认得这个，对吗？虽然你记不清细节，但你的灵魂知道它不属于这个世界。“
楚风向前走了几步：“我今天在训练场...突然想起一些画面。我看到您...不，是看到一个和您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穿着奇怪的衣服，和我们三个在一起。“
窗外的刘天翔和宋尘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继续。“秦云霜的声音微微发颤。
“那个地方有会自己亮的灯，有不需要马拉的车...还有那个，“楚风指着手机，“我们每人都有一个，用来...用来...“他痛苦地按住太阳穴，“该死，就是想不起来！“
秦云霜突然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她解开斗篷，露出里面的现代装束：一件白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这身打扮在天元大陆简直惊世骇俗。
“这样能帮你记起来吗，学长？“她用一种完全不同的、更活泼的语气问道。
楚风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学...长？“
窗外的刘天翔差点叫出声，被宋尘死死捂住嘴。两人都能感觉到彼此剧烈的心跳。
秦云霜——或者说，这个穿着现代服装的女孩——走向冰池，将手按在冰面上。冰层缓缓融化，露出下方的东西。
那是一具水晶棺，里面躺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年轻女孩，容貌与秦云霜一模一样。
“她是秦云霜，天元大陆的女皇。“现代装束的女孩轻声说，“而我是秦雪，S大学计算机系大二学生，你们的...学妹。“
楚风的表情像是被人当头一棒：“S大学...计算机系...“
“一年前，我们在同一个实验室。“自称秦雪的女孩继续道，“你们三个是研究生学长，负责那个VR沉浸式游戏项目。我是被分配来帮忙的本科生。“
窗外的宋尘突然浑身颤抖，眼镜片上泛起雾气：“我想起来了...那天是系统测试日...“
刘天翔的瞳孔骤然收缩：“陨石！那天有陨石预警！“
他们的声音惊动了殿内的人。秦雪猛地转头：“谁在那里？“
##记忆的洪流
事已至此，刘天翔和宋尘只好从正门走进去。四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所以...“刘天翔指着冰棺，“里面那个是你的游戏角色？你是...双开账号？“
秦雪摇摇头：“更复杂。那天陨石撞击前，我们正在测试多人VR系统。撞击导致实验室断电，我们的意识被困在游戏里。我是唯一带着完整记忆进来的，可能是因为我当时只是观察员账号。“
宋尘皱眉：“但这解释不通。如果是游戏世界，为什么我们的记忆会被屏蔽？为什么会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印记？“
秦雪走到冰棺旁：“因为这不是普通的游戏。你们在设计时加入了'记忆模糊化'功能，为了让NPC更智能。但陨石带来的某种能量场放大了这个效果，甚至扭曲了游戏规则。“
楚风突然单膝跪地，痛苦地抱住头：“那三个印记...不是游戏原有的...是...“
“是保险措施。“一个陌生的女声从神殿深处传来。夜无心和艾莉娅从阴影中走出，显然已经偷听多时。
夜无心把玩着一缕头发：“我就知道小牧师藏着秘密，但没想到这么精彩。“
艾莉娅则盯着秦雪：“所以你不是真正的女皇？真女皇在哪里？“
秦雪苦笑：“她...就是我。准确地说，是我在这个世界的载体。我的意识进入游戏时，正好与濒死的女皇身体融合。而你们三个...“她看向刘天翔等人，“被系统分配到了不同种族的新手角色。“
“等等，“刘天翔举手，“如果这是游戏，我们是不是可以...登出？“
一阵尴尬的沉默。
“问题就在这里。“秦雪深吸一口气，“陨石撞击产生的电磁脉冲损坏了实验室的主机。我们的身体...可能已经...“
“死了？“楚风干巴巴地问。
“不一定。但即使还活着，没有外部帮助我们也无法登出。“秦雪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电量仅剩7%，“这是我唯一带进来的现实物品，它一直在记录这个世界的数据异常。最近，异常越来越频繁了。“
宋尘突然想到什么：“那些魔兽...?“
“游戏里原本没有这种怪物。“秦雪点头，“它们是系统崩溃的产物，正在吞噬这个世界的代码...或者说，魔法规则。“
夜无心吹了个口哨：“所以我们是活在即将崩溃的虚拟世界里？这比魔族最黑暗的预言还要带劲。“
##印记的真相
正当众人消化这些信息时，楚风突然撕开自己的衣领，露出后颈的红色印记：“那这些是什么？今天它疼得特别厉害。“
秦雪走近查看，脸色骤变：“这不是游戏设计！看起来像某种...外部接入协议？“
刘天翔和宋尘也露出自己的印记，三个图案在月光下竟然开始同步闪烁。
“我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图案...“宋尘喃喃道。
艾莉娅突然惊呼：“生命之树的古老预言中提到过！'三位一体的钥匙'！“
就在这时，神殿外传来急促的警报声。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冲进来：“陛下！魔兽大军突破防线，正在向皇城进军！它们...它们似乎被某种力量指引着！“
秦雪迅速切换到女皇模式：“传令下去，启动一级防御。疏散平民到地下避难所。“
侍卫领命而去。夜无心眯起眼睛：“魔兽是被你们的印记吸引来的，对吧？每次记忆恢复，印记就会发光，就像黑暗中的灯塔。“
“我们必须分开。“楚风突然说，“把魔兽引离皇城。“
“不行！“秦雪厉声反对，“你们三个聚在一起才有希望修复系统。而且...“她咬了咬嘴唇，“我怀疑这些魔兽是冲着破坏印记来的。如果它们成功了，我们就永远无法回到现实世界了。“
刘天翔挠挠头：“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
“差不多。“秦雪苦笑。
宋尘推了推眼镜：“那就战吧。反正我们本来就是为了对抗魔兽才聚在一起的。“
楚风活动了下手腕：“终于说了句人话，眼镜仔。“
刘天翔咧嘴一笑：“老规矩？我远程，楚风中程，宋尘辅助？“
三人不约而同地伸出手，叠在一起。一种久违的默契流过全身，印记同时发出耀眼的金光。
秦雪——或者说秦云霜——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声自语：“希望这次...能保护好你们。“
##备战时刻
黎明前的皇城一片忙乱。士兵们在城墙上架设防御工事，魔法师们正在绘制大型结界。而在皇家别苑的花园里，三个男人正在进行一场...非常规的战前准备。
“你确定这玩意儿有用？“楚风怀疑地看着刘天翔手里那团发光的绿色物质。
“当然！“刘天翔得意洋洋，“我把精灵族的自然魔法和人族的炼金术结合了一下，做出了这个'超级闪光弹'！“
宋尘小心翼翼地后退两步：“上次你说'稍微改良'魔法阵，结果炸飞了半边楼。“
“这次绝对安全！看好了——“刘天翔作势要往地上扔。
楚风和宋尘同时扑向他：“住手！！“
三人滚作一团，闪光弹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正好落在刚走进院子的艾莉娅脚边。
“这是什——“精灵公主的话没能说完。一阵刺目的绿光爆发，等光芒散去，艾莉娅的头发全部竖了起来，皮肤变成了亮绿色。
“呃...“刘天翔缩了缩脖子，“新造型...挺别致的？“
艾莉娅的尖叫声惊飞了方圆十里内所有的鸟。
与此同时，城墙上观察敌情的夜无心突然转身：“魔兽群停下了！它们在...重组？“
秦云霜快步走来，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远处的平原上，无数魔兽正在融合、变形，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那轮廓抬起“头“，两道红光直射皇城方向。
“那不是魔兽...“秦云霜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那是系统崩溃的具象化。它认出我们了。“
巨大人形举起手，一道黑色能量波呼啸而来。城墙上的结界像玻璃一样碎裂。
“全员！迎战！“秦云霜高喊，同时抽出佩剑。剑身上浮现出与三人印记相似的符文。
楚风、刘天翔和宋尘赶到城墙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