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两个人都很好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烧烤店的霓虹招牌在渐暗的天色中亮起粉紫色的光芒，将店门口排队等候的学生们映照得面色各异。
简言和张开泰抄近道穿过小巷，运动鞋踩在积水坑里溅起水花，在夕阳下折射出细碎的金光。
“卧槽，邢妃今天穿得真带劲！”
张开泰突然拽住简言胳膊，声音压得极低却掩饰不住兴奋。
烧烤店门口的梧桐树下，邢妃正低头摆弄她的iPhone5s，超短裙下两条白得发光的大长腿交叠着，引得路过的男生频频回头。
她耳垂上的碎钻耳钉随着转头的动作一闪一闪，像是某种暗号。
简言刚要说话，脑海中忽然响起了几位贤者的声音：
“现在居然伤风败俗的如此了嘛，实在是有辱斯文……”
“既然有辱斯文你还看，我看宋玉你这个老匹夫也是个假正经。”
“潘安，你说什么呢……”
“好了好了，别吵了，安心看腿……不是安心看看简言小子的生活就好了……”
听到脑海里，这几位老顽童的交流，简言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个弧度。
想到这里，手机突然震动。班级QQ群里炸开了锅：
【班长：同学们还有没到的？！二楼包厢！】
附带一张满桌烤肉的照片，角落里能看见宋妍妃半张侧脸——她正低头用纸巾擦拭筷子，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推开油腻的玻璃门，烧烤烟气混着嘈杂人声扑面而来。
简言眯起眼，看见佟梦时那标志性的大高个正在楼梯口挥手。这家伙穿着紧身黑背心，胳膊上肌肉鼓动，在昏暗灯光下若隐若现。
他身后站着万虢朋，这个东北汉子去年在横店混的貌似小有成就，此刻正用开瓶器撬着啤酒盖，金属碰撞声清脆刺耳。
他一边开着酒，一边跟其他同学聊着去年自己担任《我是路人甲》男主角的事情。
二楼包厢里，宋妍妃独自坐在窗边。米色针织衫衬得她肤若凝脂，栗棕色长发松松地挽在耳后，发丝间隐约可见一枚银色音符耳钉。
她面前摆着一盘几乎没动过的烤肉，正用纸巾反复擦拭筷子，动作细致得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见简言进来，她只是微微点头，目光很快又落回窗外——那里，最后一缕夕阳正给校园的梧桐树镀上金边。
“简言！这儿！”吕绍聪顶着一头卷发嚷嚷。这货正拿着自拍杆疯狂拍照，说要发到刚注册的微博上。
2015年，直播还没火起来，但像吕绍聪这样的潮流青年已经开始经营自己的社交账号了。
随着简言的入座，包厢里渐渐热闹起来。张语希缩在角落，穿着浅粉色连衣裙，给外人看上去像个误入狼群的小白兔。
她面前摆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啤酒，正小口啜饮着果汁。每次有人看向她，她就会立刻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裙摆。
邢妃则完全相反，已经和万虢朋划起拳来，清脆的笑声在包厢里回荡。
“来来来，走一个！”
万虢朋拎着雪花啤酒挨个倒酒。这东北汉子去年在横店晒得黝黑，此刻正操着一口浓重的口音讲着片场趣事：
“那导演贼有意思，非要让我从三楼跳下来...“
“粗鄙！”卫玠嫌弃道。
“豪爽！”柳永却颇为欣赏。
简言刚要接过酒杯，斜刺里伸来一只白玉似的手。
宋妍妃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他旁边，默默推来一杯红枣茶。
热气氤氲中，他看见她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没涂任何甲油。
“哎哟~有情况啊！”吕绍聪立刻举起他的OPPO手机抓拍，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宋妍妃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张开泰在桌下猛踩简言脚尖，挤眉弄眼地用口型说“拿下她“。结果动作太大碰翻醋瓶，黑褐色的液体直奔宋妍妃雪白的针织衫——
“小心！”
简言抄起纸巾挡在前方。两人手指在空气中相触，他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茉莉花香。
宋妍妃缩回手，低头时一缕碎发垂落，掩住绯红的脸颊，只是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她今天涂了裸色唇膏，在灯光下几乎看不出来，只有凑近才能发现那抹若有似无的珠光。
“没事，我擦擦就好，反正今晚也准备回去洗了。”
宋妍妃的话，听起来倒是让人多了几分安心。
一个小插曲倒是没有打断饭局的氛围。
“玩个游戏吧！”吕绍聪的声音将简言拉回现实。
“把酒瓶摆到中间，转到谁，谁就要回答问题，问题由上一位提出，如果回答的不能让人满意，就要喝酒”
“这转瓶择人的玩法，倒与古时的投壶有几分相似。“苏轼评价道。
当酒瓶指向简言时，包厢里响起一阵起哄声。宋妍妃舔了舔嘴唇，鲜红的舌尖在唇间一闪而过：
“在半岛...交过几个女朋友？“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挑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简言。
“此女问题刁钻，“潘安提醒道，“公子慎言。“
简言淡然一笑，故意避开她的视线：“专心练习，没时间恋爱。“
宋妍妃挑眉，显然不信。
她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踩着高跟鞋走向了一旁的张语希。她故意放慢脚步，让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勾勒出优美的臀部曲线。
她俯身在张语希耳边，用恰好能让其他人听到的声音说：
“语希，你觉得简言怎么样？他可是从半岛回来的哦～听说在半岛也是非常优秀的存在呢……“
最后一个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几分暧昧。
张语希在一旁羞得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裙摆。宋妍妃却笑得像只得逞的猫，故意瞥了张语希一眼，又看向简言：
“简言，我和张语希你选谁？”
玉坠突然发烫，柳永激动道：“此女实在大胆！居然在公共场合询问的这么直白！”
宋妍妃的询问确实引起了其他人的起哄，张语希此时也是饶有兴趣地抬起头看向了简言。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简言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两个人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