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萧炎
喧嚣的街道上，人声鼎沸，叫卖声此起彼伏。
陈衍状似随意地开口问道：“萧家主买这斗纹花，可是为了炼制青灵丹？”
萧战闻言，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目光略显黯淡：“小兄弟初来乍到，想必还不清楚。这斗纹花...是为我家小子萧炎准备的。”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这孩子不知何故，一身斗气尽失，我这个做父亲的，总要想方设法帮他。”
“哦？贵公子可是受过什么伤？”
陈衍尾音拉高，表情真诚：“我手头正好有几株温养经脉的珍稀药草，若萧家主不嫌弃，改日可送到府上让令郎试试，保证都是最低价格。”
“当真！”
萧战眼中精光乍现，却又转瞬黯淡。
“可我经费有限，恐怕暂时不太方便买那些高阶药草。”
话到此处突然顿住，这位向来威严的萧家主竟罕见地流露出一丝窘态。
这些年为萧炎四处求购珍稀药材，不仅耗尽了私库积蓄，更引得几位长老屡次在族会上指桑骂槐。
如今便是想购置这救命稻草般的药草，也不得不精打细算起来。
陈衍爽朗一笑：“萧家主客气了。若是价格谈不拢，我到时带着药草返回便是。”
其它暂且不谈，他也对萧炎这个原著的男主感兴趣。
按照原著时间线推算，距离药老苏醒尚有半年光景。
眼下萧炎正值人生低谷，正是雪中送炭的最佳时机。
若能在这时结下善缘，待其日后崛起，这份情谊的价值将不可估量。
见对方似乎真心诚意，萧战也不再推辞：“既然如此，那萧某便先谢过小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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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正午，陈衍便带着一株赤灵兰找上了萧家大院。
赤灵兰叶片如焰，脉络间隐有流光游走，是能炼制二品丹药的珍品，价值比昨日的斗纹花更胜数筹。
“家主此刻正在加列家族议事，烦请贵客在偏厅稍候片刻。”
门口的家仆微微欠身，态度恭敬却不失分寸。
显然萧战早有交代，当陈衍刚报上姓名，那家仆眼中便闪过一丝了然，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他进了院子。
正当陈衍站在院子里思索药怎么去见到萧炎时，围墙对面突然传来了几个少年的哄笑声。
“萧炎！听说家主又为你买了药草？”
“哼，真是浪费资源。”
萧炎？
陈衍眼前一亮，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确认无人留意后，轻点地面，身形如燕般掠上萧家围墙。
围墙下面，是三名十五六岁的少年。
其中两人表情得意，正对着位清秀少年指指点点。
其中一人眉宇间带着几分倨傲，正是萧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萧宁。
那清秀少年低着头，手指正小心翼翼地翻动着一本古籍。
书页在他指间沙沙作响，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即便身旁两人讥讽的话语已清晰可闻，他依旧保持着那个专注的姿势，连睫毛都未曾颤动分毫。
这般年纪便遭逢斗气尽失的变故，想必就是那位萧家三少爷，萧炎了。
“干什么呢！”
陈衍出声，吓了那两位少年一跳。
连那正看书的萧炎都有些意外，抬头望向院墙上那张陌生的脸庞。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萧家内院！”
萧宁被吓了一跳，四处张望盘算着该唤哪位长辈来撑腰。
“在下是应萧家主之邀前来......”
陈衍话到嘴边突然一顿，余光瞥见院墙外萧炎攥紧的拳头。
想到那些关于“废物少爷挥霍家财”的闲言碎语，他不动声色地改口：
“特来拜会萧家主。”
“找家主？”
萧宁眉头一挑，目光如刀锋般在少年身上来回刮过。
眼前这人不过与自己年岁相仿，一身粗布衣衫，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与家主攀上关系的人物。
“你找家主干嘛？”
陈衍正思索着该如何解释，一直沉默的萧炎忽然上前半步，声音清朗却带着几分疏离：“父亲提过近日会请人送药材来，想必就是这位了。”
“什么！又要给你买药材！”
萧宁闻言，大声叫嚷起来。
“行了。”
陈衍也有些看不下去，打断了萧宁的叫嚷：“萧家主用的是自己的私产，跟你们没关系。”
萧宁脸色一阵青白，最终在萧炎平静的目光中悻悻离去。
院墙下只剩两人，风卷着落叶在石板上打了个旋儿。
“多谢。”
萧炎合上手中古籍，声音像晒过太阳的砂砾，干燥得听不出情绪，“不过不必为我费心。”
好吧，这个萧炎确实有些不好交往。
陈衍跃下院墙，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萧少爷倒是豁达。”
“哪有什么豁达。”萧炎苦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脊，“只是明白生气也无用罢了。”
“你是来送药的吧？”他的目光落在陈衍腰间的药囊上，“父亲最近为了我的事，确实破费不少。”
陈衍点点头，取出那株赤灵兰。
阳光下，火红的叶片仿佛在燃烧，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萧炎接过时手指微微发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这些年他已经服用过太多的药草丹药，可那本应磅礴的药力，在进入体内后却都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不见。
“若是我没有失去斗气，这次乌坦城大比......”
一想到近日父亲为了这场大比焦头烂额，萧炎的声音便微微低沉。
“乌坦城大比？什么大比？”
陈衍眼前一亮。
别的不说，有经验刷了！
自从那魔兽山脉出来进入乌坦城，陈衍已经两天没有刷怪获得经验了。
“近几年城内的自由交易区来往的商贩越来越多，税收也成了一笔可观的收入。”
萧炎耐心地解释着：“所以加百家族盯上了这块肥肉，便筹划了个擂台赛，三个家族派出二十岁以下的选手参赛，最后魁首的奖励便是那片自由交易区。”
陈衍有些疑惑：“加百家族就自信自己能那第一？”
萧炎叹了口气：“加列家族的少主加列奥今年刚好二十岁，四星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