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亲即入宫?反手抄家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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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有件小事要商议

“爹爹…”顾娇的声音带着哭腔,泪珠儿扑簌簌滚落,活像一出排练精熟的苦情戏开场,“您可还记得?娘亲闭眼那日,您抱着刚‘寻回’的女儿立誓,说此生定会护我周全…可如今呢?”

她抬起那张犹带几道纵横交错、微微渗血红痕的小脸,心想这‘家法套餐’效果可真显著,自带‘惨兮兮’妆容。

脑海中闪过原主的庶弟顾海去年冬天故意将她推入冰湖的画面,还有顾昭上月指使丫鬟在她被褥里藏针的往事。

这些记忆让她的声音更加“凄楚”:“您为了外人…动用家法给我‘开光’…这一顿荆条‘美容’,女儿不怨,谁让您…是女儿在这世上…最后的‘债主’了呢…”

她死死攥着衣角,单薄的肩头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女儿只想问…如今连在自己房里哭丧着脸,当个合格的‘背景板’,也不许了吗?”

那声音里的哀婉凄楚,足以让石头开花——可惜,在座的各位心肠比石头还硬。

其实顾振国昨日那顿荆条,并未用多大力气。

奈何原主肌肤娇嫩,荆条棱角尖锐,轻轻‘抚摸’便破了皮,留下这‘爱的印记’。

果然,顾振国一眼瞥见女儿脸上那触目惊心的红痕,甚至有些地方结了薄薄的血痂,心头便是一沉。

要是这事传出去,说他动用家法‘整容’亲生嫡女,他在同僚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

难道说“小女皮肤敏感,对荆条过敏”?

而且顾娇外祖家虽倒了,但还有些旧部,万一被有心人利用……他不敢再想下去,刚冒出的三分火气“噗”地灭了,比吹灭生日蜡烛还快。

顾娇见他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心中弹幕飞过:“哟,良心发现?还是怕丢官现眼?”

面上却挤出“懂事”模样:“爹爹,昨日也是女儿太过冲动…没给您递荆条,让您费力气了…女儿信您…定有‘难处’的。”

顾娇故意将“难处”二字说得又轻又软,带着试探,“可是…府上快揭不开锅了?还是您那宝贝官帽…要飞?”

这招以退为进,正戳中顾振国软肋。

看着女儿强忍泪花、顶着脸上‘勋章’的可怜模样,顾振国心底也掠过一丝揪痛,可那点微薄的愧疚,如同夏日里的一缕凉风,还没吹到脑门心,就被官帽压散了。

他心思飞快转动,寻了个台阶:“明明顾娇才是嫡女,非点名要昭昭充入教坊司,否则哪来这些麻烦!礼部的王大人昨日还亲自上门,活像催命鬼似的,说要是不按期交人,顾家满门都要受牵连!”

顾振国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而且族老那边也施压,说为了保全顾家‘优良’血脉让昭昭去!

随即转念又想:“眼下先保住官职要紧,待这阵风声过去,再想法子将顾娇从教坊司捞出来便是。捞个落水狗总比丢官强。终究是亲生骨肉…”

如此一想,顿觉心头松快不少,仿佛自己还是那个‘伟大无私’的父亲。

“娇娇…既然出来了,先去用些早膳吧。”顾振国干咳一声,语气缓和些许,努力扮演慈父。

“是,爹爹。”顾娇应得乖巧,甚至顺势轻轻挽住了顾振国的胳膊——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昵,配上她脸上那几道新鲜出炉的‘家法纹身’,直把旁边冷眼旁观的林淑芬看得目瞪口呆!

林淑芬内心OS:这丫头挨了顿打,打通了任督二脉?学会笑里藏针了?

膳厅内,继母林淑芬的表情如同白日见鬼:“这丫头昨日还摔碟砸碗,上演全武行,今日怎地转了性?莫非荆条还有开智功效?”

尤其看到她脸上那几道新鲜的红痕,更是心惊,老爷竟真对她动了家法?

看来是真急了。

她盯着顾娇低眉顺眼、小口用膳的“淑女”模样,手中的牙箸捏得死紧。

她备下的那套“慈母训诫”的剧本才写了个开头,主角竟先抢了戏,还换了人设!

林淑芬所生的两个儿子,一左一右护着顾昭,眼神不善地瞪着顾娇,活像两尊门神。

目光扫过她脸上的伤痕时,非但没有同情,反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得意。就差拍手叫好:“打得好!”

顾昭的目光死死锁在顾娇脸上那几道刺目的‘功勋章’——昨日还像个炸毛刺猬,挨了顿‘爱的教育’就成了温顺绵羊?

这转变比川剧变脸还快!她心底警铃大作。

眼下最要命的是——宫中教坊司给的最后期限只剩七日(即下月初一)了!

再找不到顶替的人,全家女眷都要被牵连进去!

到时候大家一起‘吃皇粮’,谁也别想跑!

今日无论如何,必须逼顾娇松口,顶替她的名字入那教坊司。

好在爹娘早已私下对她许下承诺。

“等下了江南,寻个清闲去处,那日子…”想到即将摆脱教坊司贱籍、留在江南的未来,顾昭眼角眉梢忍不住泄出一丝得意,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江南水乡吟风弄月的美好生活。

“姐姐,这是妹妹特地为您留的胭脂鹅脯,您快尝尝。”

顾昭和她娘一样,最擅表面功夫,声音甜得能齁死人。

顾娇心中正烦闷,看着那鹅脯,心想:“黄鼠狼给鸡拜年,鹅脯里不会加了料吧?”

懒得陪她演这塑料姐妹情深的戏码。

反正原主也素来不是好相与的。

“哟,这声‘姐姐’我可担待不起!”顾娇夸张地向后一缩身子,动作牵扯到脸上的伤,“嘶…妹妹这‘关心’的代价有点疼。”

“上回你喊完‘姐姐’,我新得的苏绣料子‘长腿跑了’;上上回你端碗羹汤,我攒的私房银子‘插翅飞了’;今日这鹅脯…怎么?是又看上我什么了?这身刚挨过打的‘残躯’,还是即将到手的‘教坊司编制’?”

此言一出,桌上几人反倒暗自松了口气:嗯,还是那个嘴毒心硬的顾娇,灵魂没被荆条抽走,没换人。

“姐姐,您误会了,妹妹绝无此意……”顾昭立刻咬住下唇,眼圈泛红,委屈得恰到好处,眼泪说来就来,堪称影后级表演。

顾娇懒得看她做戏,自顾埋头用膳。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饭要吃饱,气也出了,该来的终究要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也得先填饱肚子再斗。

顾振国看着女儿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目光扫过她脸上的伤,想起昨日家法时的情形,心头那股邪火又拱了上来。

这丫头,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但念及今日正事,他强压下去,端起茶盏猛灌一口,差点呛着,清了清嗓子:“娇娇啊…为父有件‘小’事,须得与你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