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龙潭庙

突然，只见一人兔起鹰跃般，几个起落间已经先后拎住两人，稳稳站在石坡上，宛如脚下生根了般。大家一脸庆幸的看去，果然是杨淮影子王路。

“大家不要停，赶快往左上方那边树林前跑！”王路沉声传音，他看得很清楚，何况他身手比这些人强上太多，这些人哪敢质疑。

王路抓着两个有些狼狈的战士，像暴风雨中雄鹰般，足下在斜斜石壁上乱点，人不断腾空而起一路往上疾行如同平路。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眼前，往那石坡上树林靠去，杨淮有些骇然和欣慰。

这便是江湖上的高手，杨淮心里有些羡慕，虽然进军院学习许多格斗和对阵技巧。甚至杨淮天生神力，许多江湖上高手都对他有所不如，后来刘继兴更亲自教授他吐纳内家修炼，他比一般武将已是强上太多。但此刻看到王路这神鬼莫测身手，也唯有兴叹而已。

暴雨继续，天色昏暗，足足过了两刻钟时间，那地动山摇和电闪雷鸣感觉才缓缓停止。慢慢天色也开了，但看去仍然有些灰暗，天际乌云似乎都未散。

此刻看去，右边刚刚大家来时穿越的树林已经没有了，完全被泥石流覆盖。而山泥和树木还在缓缓移动，和着四面八方集聚过来的流水，看起来浩浩荡荡，让人看去好像四周还在晃动一般。

大家先前要穿越前方的深林没有了，都被泥石山体淹没，就是前方本来有着的那两座大山，突然之间看去也没有了。

右边那座山峰在右边山体垮塌影响下变形，加上刚刚地震影响整个倾倒下来，大半部分倒在左边山上，和右边山峰融为一体。看得让人浑身发寒，如果刚刚一直走的话，这些人肯定就是被埋在山底下了。

雨已经很小了，但是还在下。杨淮好不容易把人汇聚齐，幸运的是一看整个队伍的人还都在。只是有两个战士头部被飞石砸伤，有一个伤了腿还有几个有不同程度受伤。大家都大叫万幸，看着右边山体损毁的样子，都有些后怕起来。

很快大家发现了一个问题，看着面前还在涌动的泥石流，那就是暂时没有路了。这个时候就是大家的安全，都还是在一个比较不稳定的保证，杨淮只好让大家先找个地方，暂时先避下风头。

在一处开阔的石壁下，杨淮打开另外一份自己卷抄的地图，看着地图上距离眉头紧皱起来。这份区域间地图，是大汉密党按照事先预定要走线路，派人详细计算过，每个山体村寨都有。

看样子前方不超过五十里，应该就是龙潭庙，如果按照大家正常急行军的速度，也就是不到两个时辰就可以。

为今天的汇合和计划，杨淮已经率人急赶四五天，如今却意外要在此处截留，当真令杨淮大为着急。看着天空中飘荡的雨花，和那还在缓缓而动泥石流，杨淮脸色更是难看起来。

龙潭庙！

如今既没有庙，也没有龙潭，有的只是一条缓缓流淌的河流。

它如今指的是个地名，一个昔日蛮民居住的寨子，一个完全用条石垒起来的山寨。前面是清溪河后面是金佛山，当真是依山傍水。整个山寨层层而上、周边却是条石叠建墙体的建筑，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天然城池。

山寨原本居住的是蛮民，后来被官府不断压榨，加之土匪的出现，使得蛮民都不见踪影。这几十年来，这个地方可以说是有土匪时候就是山寨，没有土匪就是空城。这十来年突然涌来一窝人，平时住有四五百号，当真是一个很大去处。

这里原本属于渝州治下，离着渝州极近，又是长江边上支流，而且这位置也比较特殊。金佛山是蜀中和牂牁分界之地，故而这里平时有事没事，也有支几十人的队伍生活。后来因为金佛山后是蛮荒之地，也经常出现猛兽，地方官府也不允许土匪存在，逐渐队伍便没有了。

尤其到现今皇帝孟昶手里，前期太平还有人住，后来官府腐败压榨，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到这边山沟里来，除非是在清溪上路过往来船只，或者一些商队没有办法经过。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又聚集有好几百山贼土匪，领头的是三个自称结义兄弟，人称龙潭三蛟，手下有几分把式，攻退几拨官府镇压。后来声名渐著官府也吃了几次暗亏，看看他们没有折腾大风浪，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亏得他们只是称三蛟，没有自傲到称龙，不然早被蜀国官府派重兵扫了。

偏偏这三人也有些手段和见识，平时对过往商旅船只也是偶尔动手，但如果缴纳过路费则就放行。最重要的单独行动，更是有时对周边富户出手。

百里内的人物都知道这伙人存在，等到官府想要对他们动手时，居然已有一千多人马。周边两个州县平时龙潭庙人少时，还可以狐假虎威些，如今龙潭庙人多了他们那点兵力都不敢单独对龙潭庙动手，反而使得三人手下人越来越多，势力也越来越大。

今日龙潭庙，四周旌旗飞扬，被龙潭三蛟称为龙潭庙的山寨聚义堂里，人头簇拥各级头目满满一堂。

龙潭三蛟此时就坐在聚义堂上首右手，而左手坐着个气势沉稳青年，相貌堂堂威武不凡看去不过三十年纪。一身普通麻布劲装，也掩饰不住浑身精干和威严。

他身边也站着个青年，不过这青年却双眼似闭未闭，负手而立在他身侧也不顾诸人，可就那么一站给人的感觉却是生人勿近。

真是令人奇怪，龙潭庙主人坐在客座，而一个陌生人反而坐在主座。龙潭三蛟丝毫没有不适感觉，反而赔笑看着坐在堂上左手青年，任堂下是闹闹穰穰一大群头目。

“萧大哥，咱们援军何时能到，你看看如今兄弟们回报，他们三路齐进龙潭庙，想一次端了咱们龙潭庙啊！”龙潭三蛟老三青面蛟石佳迫不及待张口，朝着左手青年抱拳施礼。

左手青年脸色平静，看了下堂下的头目，又看向三兄弟然后沉声道：“当在今日必到，不然某也不会让孙先生去取那指挥使头颅！诸位兄弟稍安勿躁，一一安排下去兄弟们严守各处险要。就是发生恶战想必也是在所难免，大家都做好准备，只要坚持援军到，咱们一统地方时机就到了！”

“兄弟们绝对不会怕，只是此次率军据说是渝州防御使赵浪手下，此人名唤王勋，乃赵浪的从马直指挥使。”龙潭三蛟老大独角蛟李元慎重说道：“某家昔日效力蜀军时，就听过此人名号，实在是蜀军中不可多得智将！”

左手边青年看了下身边站着青年，这个负手而立青年看了三蛟一眼，淡淡道：“某这次猎杀的马步军都指挥使周起，确实是赵浪手下第一将，不过某观之虚有其表而已。反倒是王勋此人，可能真是渝州军中一个人才！”

这个站立青年不待他人说话，便又道：“某家和他远远对过一箭，后来某家又潜回去，方知此人居然是蜀中第一门，地狱门弟子出身！”他见坐着青年眉头皱起来，似乎知道他心里所想般，接口道：“地狱门每三年会派弟子入世，但此人在军中多年，多半是地狱门外门长老弟子，即使是核心弟子又如何，有某家和身后靠山助七郎，七郎毋须担心！”

这个坐着青年就是杨淮要赶来接头的萧七郎，他听身边青年一说，连忙站起来朝堂下诸头目：“诸位兄弟，暂且听某家说来！”

大家静下来都看向这边，等待萧七郎安排。

“冲啊！，，，，，冲啊！”有力挥动手中旗杆，一脸激动的怒吼着人率先冲过去，那近丈旗杆足有小儿手上臂粗细，那枪的杆头也有一柄枪头。枪头成菱形竟也有尺五长，虽然不是那种开刃锋利枪头，但此刻在他手中犹如收割利器。

枪头所指之处，人身爆裂分割鲜血四溅。迎身而来人潮一时哪能躲闪开来，当真是触者立死。分开躲避的人群更是压倒推散多少同伴和战友，大家眼睁睁看着这杀神手中旗杆在收割。

血旗烈烈，腥风扑鼻。粗臂一振，沾满鲜血旗面被他一轮，居然全卷在旗杆上，犹如一根血红成人臂粗大棒。打、挑、刺、劈、扫，一时竟然鬼哭狼嚎一般，迎着不是毙命就是重伤。

！！！

飘零小雨，飘飘洒洒。

苍翠古朴树木，郁郁葱葱绵延无际。

眺望远处群山朦胧，似画如梦！又一望无际，多么美丽的风景！谁又会想到这里隐藏的呢！

远处山林幽静深远，如诗如画，却又似乎传来浓浓血腥味，让人感觉莫名紧张。

缓缓睁开紧闭的眼睛，瞳子里似乎都满含鲜血，那蛛网般血丝布满整个眼球，也使得满是皱纹的脸上，似乎皱纹更多。千山万壑似的皮肤，让他的脸看起来就像老树皮，也让脸上那双眼睛看起来有些渗人。

他缓缓伸出自己右手，放在了自己眼前，似乎好像那手上有花一般，血红眼睛紧紧盯着那手。许久，看着那干瘦得似猴爪的手，他忽然紧紧把长长手指一收，攥抓成了一个拳头，紧紧抓着，紧紧的抓着，好像那有个宝贝一样，不肯放手。

身后站着八个长身肃立黑衣大汉，分开错落有致的站立。这些人看去个个彪悍精干虎背熊腰，负手挺身而立十分安静。虽然个个都比他强壮，但每人看着前面这个消瘦身体，眼神里都饱含着炙热崇拜和激动。

“开始已经有多久了！”老人沉声问道，声音有些沙沙感觉，好似来自于远方一般悠远。

“在方才地震前约有两刻钟，王勋那边主动发动进攻，官道和水路三路围剿，没有想到龙潭庙里早有准备，三蛟率人仗着山势和水利，居然挡住第一波进攻。还没有进行第二波时发生地震，因为太突然都有些乱。后来压制下来，属下看那些土匪和官兵兴致都不高。如今一个多时辰过去，属下赶过来见坛主时，双方也都有不小损伤。！”老人身边左手第一个黑衣大汉静声恭敬回道。

见老人没有询问意思，便接口道：“属下一直近距离观察，没发现有特别突出的人，就是那个三蛟属下观其实力，自问不出十招便可收拾。所以属下心里有个疑问，刺杀公子的人会不会根本不在这龙潭庙？”

老人蓦的偏头，血红眼睛盯着这个黑衣大汉，看得这大汉心里都有些发虚，知道自己触及他底线，不由吓得浑身发寒颤声又道：“属下只是估计，也许那人狡猾也不一定，请坛主明察！”

老人脸色一缓，知道这事确实不怪他，才寒声缓缓说道：“起儿自小体弱，在功夫一途上无法大成，偏偏幼时爱好兵马，老夫才成全让他在这渝州城锻炼，一直让那王勋贴身跟随辅佐他，期待有天可以成为名满天下大将，完成他自小心愿！”

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凄苦，想到惨死儿子，就犹如个失孤悲伤老人。

“谁知！谁知道！竟然被人刺杀了！”老人突然低吼怒道，双眼通红振臂狂叫，对着老天喊道：“不管此人是谁，老夫周奕在这发誓，一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听着他咬牙切齿发誓，四周都似乎阴森起来。

他蓦然又盯着说话黑衣大汉道：“孟逯，你也跟随老夫多年，老夫待你等如何，你们自然心里有数。老夫教养那王勋多年，从孩时到少年。就是起儿也自幼和他亲近，他敢会欺瞒老夫？他说刺杀起儿的人在这龙潭庙，就一定不会无穴来风！”

他恨恨看着远方，那里是龙潭庙方向，虽然听不到龙潭庙那边声音，但应该离着不会太远。那里有他的仇人，有斩下他儿子头颅的仇人，他一定要过去亲自擒下此人。所以接到王勋报知后，他率领手下有名八卫，飞快赶过来。

对于这种剿匪混战他没有兴趣，他要等到最后擒贼。

“你们休息两刻钟，等下随老夫赶去龙潭庙，这次不管他是何人，不管他有如何手段背景，宁杀错不放过，老夫也要把那个人揪出来！为起儿报仇雪恨！”山谷回荡着周奕恨恨嘶喊。

龙潭庙，金佛山前。

血染清溪，魂断金佛山。

这里似乎已经变成修罗场，到处都是尸体和残肢。

在经历地震后，龙潭庙房子居然大部分完好无损，反倒是靠近清溪边，原本是一个近百米斜坡石阶有些变形。

为防止左边大道上和水里来人，龙潭三蛟本来安排兄弟在石阶上堆砌大量石头，谁知还没有用上就发生地震。虽然没有当武器砸出去，却也误打误撞石块滚出去，砸伤砸死不少来攻官兵。

巴南和渝州官兵混合，从左边官道和水道集中汇合，另外一支是涪陵官兵，他们却是自龙潭庙右侧山路赶来，直接插到后面山坡，准备从龙潭庙房子石墙上攻入。

滚下去的石块伤人，倒霉的自然是巴南和渝州官兵，他们正是直接从石阶攻入，想直接冲击龙潭庙大门。谁知滚下去的石块使得损失惨重，让大家一时心有余悸。而涪陵官兵虽然到达，却还没有来得及架梯爬墙，反倒是没有什么损失。

王勋拄着那杆击杀不少龙潭庙匪贼大旗，大旗是写着大大蜀字的黑底红字战旗。本来有着一杆长枪的王勋这次没带枪，一番激斗此时战甲上满是鲜血。

他本是渝州防御使下从马直指挥使，更擅长于马战多一些，使得一手好枪法。探子回报龙潭庙地形和结构，他知道不利于长枪作战，明白自己战斗状态没有带自己惯用武器。出身蜀中第一门，自幼武艺过人，对自己武艺还是很有信心。

在空旷的地方用这战旗，和自己武器长枪一般好使，对战自然不在话下。

看着场上官兵和龙潭庙土匪战斗，虽然自己三路纠集近两千兵马，但涪陵那边几百将士自己没看到。那边人马由涪陵驻军指挥使何达率领，辅佐的是涪陵的县尉林清栋，想必应该没有问题。

其实他没有在意结果，因为这根本不是这次目的，这些匪人王勋也没放在眼里，就好像看着一帮老百姓般。他们衣衫褴褛武器破旧，哪会是一身制式装备官兵对手。王勋知道自己如果这次可以圆满剿匪，那么防御使赵浪坐下第一将马步军都指挥使位置，一定非自己莫属。

暂时仗着地利优势守着，但自己这边只要清溪里将士上来，这些所谓土匪就都会难以坚持。抬头看去石阶顶端，独角蛟李元带着青面蛟石佳，和那萧七郎站在一起，王勋不由也看向石阶一路上尸体，心里有些解气了。

龙潭庙最早当初几个匪人占领，后来独角蛟李元带十来个兄弟杀了那几个，对外宣布占领龙潭庙后，才先后结拜二弟恶蛟罗烔，和三弟青面蛟石佳。

最初李元还是劫富济贫，和恐吓些为富不仁的地主。后来人渐渐多了，为兄弟生计和发展，大家商量树立名号。推举身手最好三人做了老大，李元最早深入民心，又有一身从军队出来身手，自然就坐了老大位置。

一般人最早知道认识就是李元，对外也是以李元名头。王勋看着三人站在那里，他也不知道萧七郎是不是三蛟之一。至少龙潭只有这三人，根本没想过会是别人，即使这次周起出意外，以王勋想法这人不会轻易出来。

王勋想起这次自己来征剿，不仅仅是为这伙土匪。而是前几天发生件大事，渝州刺史和防御使下令，说要征剿渝州周边土匪流寇，换得渝州吏治清明、人民安定。于是放出话来让渝州马步军都指挥使周起任命，去负责清剿任务。

本来这是次不起风浪剿匪，一次给人挂虚名机会，又可以给周起晋身机会。因为如今像渝州周围哪有什么可以抗衡官府势力，如果真去清剿实际上就是屠杀。即使像龙潭庙号称有千多流寇土匪，实际上战斗力不超过五百人，其余都是老弱病残和家属。

谁知一向不服从官府管制的龙潭庙，这天居然公开派人来到渝州，而且当街袭杀周起，当然渝州官府也是后来才知是龙潭庙派的人。

渝州驻军本来就想杀鸡骇猴，找点战功来体现渝州兵马价值，既可以愉悦京城成都皇帝，又可以增强渝州兵马号召力。谁知突然出来这个乌龙，对整个渝州来说周起遇刺不过是失面子，损失一个领兵大将而已，也可以让出兵借口更明显。而对于王勋来说，可是一件天大事情。

周起父亲周奕是地狱门坛主，主管地狱门重要分坛冥河，不但在江湖上声名赫赫，也是地狱门不可多得高手。更重要是王勋对周奕的感情，他从小父母双亡，在门中得到周奕指点和照顾。

自己和周起差不多是一起长大，自己学得一身好武艺，而周起因天生体质问题，不能修习高深武学。他更喜欢纵横天下兵权在握感觉，所以周奕派王勋一直跟在他身边。不但有增强两人感情关系，也有用王勋保护周起意思。

没有想到乌龙的是，周起居然被萧七郎身边孙先生袭杀。

周奕发誓要生吞活剥凶手，王勋只有发狠的回报。其实王勋心里有些纠结，就是周奕也许都不会知道。那就是王勋确实对周起有感情，但自幼隐藏在心里的嫉妒，是周起这种从小受疼爱的人，和周奕这种对孩子溺爱的人无法理解的。

看着周起自小的优越，王勋虽然感激周奕，但隐藏在心里的羡慕和嫉妒是本能的。谁都不知道王勋心里所想，何况后来周奕为周起的想法，把王勋从地狱门赶出来辅佐周起，更让王勋心里埋藏不痛快。此时居然让王勋对周起的死，隐隐有些痛快感觉。

把着大旗，看着血战，王勋心里痛并快乐着。

应该很快就可以攻到大门了，王勋记得周奕和自己说过，他要亲手擒下那个杀死周起凶手。王勋丝毫不怀疑周奕能力，但就是开战到此刻，也没发现那个人出手。王勋决定引出那个人来，他知道周奕一定离得不远。

“刘彪，速速赶去龙潭庙后路，催促指挥使何达将军和林县尉，马上对后路发动最强攻势。某家带人一鼓作气，要直接攻破龙潭庙寨门，直捣匪窝！”王勋对身边巴南县尉刘彪示令，身边那个三十多岁刘彪抱拳领命而去。

盯着石阶尽头，王勋似乎看到胜利希望，但没有发现这县尉刘彪脸上神色，此刻居然有丝希翼笑容。

“要开始了吗！”看着王勋领人往上冲来，萧七郎脸上居然难得有了笑意。一把抓着身边的斩马刀，朝李元和石佳道：“两位兄弟守住大门，某家去会会这王勋！”居然一抄手中七尺斩马刀，飞步而下石阶，往来势汹汹王勋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