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爱情
“陆景言,谢谢你,我爱你。”
谢谢你愿意继续爱我,谢谢你没有丢下我。
白浅薇擦去脸上不断滚落的泪珠,坐在台阶上,斜靠着栏杆,慢慢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有一件外套盖在了自己的身上,藏着熟悉的气味。
可当她清晨惊醒的时,什么都没有,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
白浅薇站起身,松了松僵硬的脖子,今天该去哪里呢?
第五个地方,是一家婴幼儿生活用品商店。
比起商店倒更像是一个商场,三层楼都是他们的产品。
衣服,奶粉,玩具,能开的小车,学习的书籍...
从零岁到六岁,可以供不同年龄的宝宝。
这是白浅薇第一次答应陆景言,要给他生孩子的时候。
他可高兴了,一扫心底的阴霾,一只手操控轮椅,一只手牵着她。
硬生生逛完了整栋楼,身后手下推着三辆车,都被堆得满满的。
“八字还没一撇就买这么多,你怎么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女都可以,用不着的就留给弟弟或妹妹,实在不行也可以捐给贫困家庭。”
白浅薇摸着柔软的布料,挑选起了可爱的围兜,小袜子。
“乖乖,我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啊?”
简单买了两件,她把还没自己巴掌大的物件叠好,放进包里。
“宝宝,如果你来了,请不要怪我,因为我会更爱你爸爸。”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才会孕育出小生命。
第六个地方,她死去的那条街。
这条路居然有一个很讽刺的名字,爱南路。
爱难路。
“这可真不是个好名字。”白浅薇拍下街牌,用自带的p图软件,改成永爱路。
一路走来,所有拍摄的图片,视频,她都发给陆景言。
这条街不在闹市口,却也有不少来往的车辆。
“乖乖,你怎么下的去手的呀?”
流血可疼可疼了呢。
她被子弹贯穿心脏,那是她从未感受过的,除了微弱的意识,只剩无边的痛感。
原来,死是这么可怕。
割腕是最痛苦的一种死亡方式,手腕处的动脉埋藏在最深处,只有割破表皮,狠狠的戳进去,用力的划开,鲜血才会倾泻而出。
活着,真的比死还痛苦吗?
陆景言如此深沉激烈的爱,她要如何做才能还回去?
“乖乖,心都给你好不好?”
白浅薇摸着自己心脏的方向,那里的跳动,无比的有力。
来来回回走了三遍这条并不长的街道,可惜并没有看见熟悉的人。
“陆景言,我知道你在哪了。”
白浅薇坐在驾驶座,坚定的朝向最后的目的地—陆氏墓园。
陆家嫡系一脉的魂灵都被安葬于此,这里有陆景言的太爷爷,太爷爷的爷爷,甚至太爷爷的爷爷的爷爷。
她从隔壁的花店买了很多束小白花。
和保安打了招呼,从墓园走进。
整整一百一十座坟墓,送花,下跪,叩首,白浅薇恭恭敬敬,无一疏漏。
“谢谢你们保佑他,也谢谢你们再次送他来我身边。”
膝盖有些酸痛,额头也留下一些红色的痕迹。
她并不在乎,整理好衣裙,用手指梳了梳了头发,往最深处而去。
面前果真出现一座刚修建的空坟,盛放骨灰盒的盖子还开着,和着微凉的晚风,显得格外阴森。
“我来了。”
白浅薇对着空气说了一句,很快身后就出现了轻微的异响。
她转过身去,熟悉的身影,明明才两天没有见面,就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陆景言,我回来了。”
“嗯,什么时候?”
“求你救白家那天。”
“真巧。”
陆景言穿着和那天一摸一样的白的衬衫,手里拿着军用匕首。
墓园边的路灯投下昏暗的光亮。
“要杀了我吗?”白浅薇并不害怕,她甚至把自己的手腕递了过去。
“都这么说了,那我真该杀了你。”
陆景言把玩着她如玉的手腕,匕首的刀背在她的脉搏处来回剐蹭。
“你知道今天是我们结婚的多少年吗?”
“第六年?”
“第十六年。”
白浅薇猛地凑近,他立刻收回手里的匕首。
“我很高兴,能多陪你十年。”
“你说这个去世的年份,能不能再推迟一些?”
陆景言看着墓碑上还未填上的数字,半是怅然,半是威胁。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而立之年就死了的。”
“那你还这么吓我。”
陆景言的大手毫不客气地落在白浅薇的屁股上,啪啪啪!空气都跟着响动。
“很疼的。”
“疼你才会长记性。”
“下次不会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什么时候发现我是重生的。”打完了,火也消了大半。
陆景言把白浅薇搂到怀里,两人斜靠在自己的墓碑上,轻轻揉着刚刚打疼的地方。
“第一次和叶青止见面那天,你知道后很生气,也有些吃醋,那时候我就发现了。”
“是我装的不像吗?”
“是你变得胆小了。”
陆景言不再说话,是啊,他变得胆小了。
害怕再次重蹈覆辙,害怕爱的人从自己身边离开。
也害怕自己想护住一切,却终究什么都没能留下。
“乖乖,我想让你活得肆意妄为一些,想吃醋就吃醋,想生气就生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愿意爱我就爱我一些,觉得累了,不爱也可以,没有人一定要求你要做的事事完美周到。”
她温柔和软的声音如同春风不断抚平陆景言千疮百孔的内心。
“陆景言,我是你的,你是自己的。”
“我不需要这些弥补。”
如果上辈子他遭受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白浅薇爱上自己的筹码,那他宁愿舍弃。
“这不是弥补,这是爱,是我们一起度过的青春,是我陪你这十年仅剩的良知。
我早就爱上你了,只是这么多年我所接受的教育告诉我,感情不能外露,女人不能软弱。
上辈子我也并没有彻头彻尾的相信叶青止,因为他说,他有你犯罪的证据。
如果我不赴约,就会泄露出去。”
白浅薇窝在陆景言怀里,揭开他并不知道的那一切。
“所以你是为了我才去的。”
“是。”
“所以你也是为了我才受伤的。”
陆景言轻轻抚摸着白浅薇伤口的地方,他突然就明了。
为什么乖宝宁愿用自己的受伤换来叶青止的锒铛入狱。
“不,是为了我们。”
陆家的背景,不该搅合上这样的事,爷爷年纪大了,也该享享清福。
“下次不许这样,我怕我会真的忍不住。”
陆景言手在白浅薇的脖颈上来回游离,纤细的脖子,只要自己稍微用力,就会被掐断。
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与其担惊受怕,遭遇和上辈子一样的结局,不如让他了结这一切,他们做一对亡命夫妻。
“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