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情不已
在马背上飞驰的少鹄心莫名的一抽,他左手捂着胸口右手勒紧了缰绳。
“你怎么了?”少女看着少鹄的脸色非常难看关切地问候。
“无碍!”少鹄额头含着泪珠。
“我还要赶路!”少女飞身坐在少鹄的马背上勒紧绳子。少鹄很是着急,他生怕耽误了行程……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少女坐在少鹄后面,她吐出的气息晕红了少鹄的脸。她趁着勒缰绳环抱住了少鹄的腰,似乎达到了她的目的,她抿嘴一笑。
少鹄当然非常不自在,他扯着缰绳使马停下来了,生吸一口气下了马。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请您自重!”说完他骑着另一匹马飞驰着。
少女微蹙着眉似乎有点懊恼,但是她又莞尔一笑:“我总会把你留住的!”
停留了一小会,少女还是往回走。
赶到军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这里一片祥和。少鹄看到这些舒了口气。
然而军营的守卫并不让少鹄进入,少鹄还以为是军营趁他不在的期间改变了什么制度呢,他让守卫去里面通报一下。
守卫无动于衷,少鹄只好拿出自己的腰牌,他摸着发现囊中空空如也。
少鹄回想起来那天自己喝醉,似乎能感觉腰肢上一痒,定是那时候丢了腰牌吧!
少鹄也不吃惊,只是静静地望着营帐里面。
忽然他看见顾晓婉的帐子中出来了一男子,他的脑子就炸开了。
少鹄利用自己多年爬树的经验爬上了胡杨树,可是还没有等到他找落脚点的时候就被瞭望台的卫士发现了。
警钟这时候响起,营内所有人迅速行动,点燃了火把在大门前集合。
顾晓婉也被惊醒,她的酒意退了一大半。
少鹄苦涩地笑了笑,这些都是他立下的规矩,现在倒是针对他了。
这时候一名将士认出了少鹄:“莫要妄动,这是少将军!”
所有人举着火把靠近他端详着,都诧异着:若这是少将军,帐子里的人是谁?
少鸢见情形不对立马骑马朝南羌族逃去,他挑了一匹良驹,一部分去追了但是没能追上又返回了。
“是南羌的细作,难道这就是他们失传的易容术?”一名老将忧心忡忡,若是真是如此那就麻烦了。
少鹄倒是不忧心这个,他害怕的是自己的弟弟所托奸人,误入歧途害了国家。
“少将军,您这是——”大家看着少鹄因赶路风尘仆仆的,脸上都是污垢,衣服上有不少泥渍。
“我去洗把脸!”
他回来还有一件事,少鸢在京城用他的身份娶妻,这样她会误会。
他换了身衣服就去顾晓婉的帐子探寻,发现她正醉醺醺地躺在床上,身上还有淡淡的酒味。
看着脸红的顾晓婉,少鹄不由得低下头想要亲吻她。
近了近了,少女的脸庞越来越大,他闭上了眼睛。
只闻顾晓婉剧烈地咳嗽,他睁开了眼睛。
顾晓婉也被咳醒了,她看着眼前的少年,感觉自己还在梦里。
看着顾晓婉的嘴唇有点发干,少鹄递了一杯水给她。
触碰到少鹄的手,顾晓婉才发觉她现在所看见的真实存在。
“你——”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顾晓婉憋在心里的话完全倒不出来了。
她只感觉鼻腔中一酸,眼泪不自觉地掉下来了。
少鹄见顾晓婉失态,感觉上前安慰,他温柔地将顾晓婉的头按进自己怀中。
“都怪我不好,让你牵挂了!”少鹄轻声呢喃着。
不一会儿顾晓婉推开了滕少鹄,很痛苦地说道:“将军请自重,您如今有了夫人。”
未等顾晓婉继续说下去下面的内容,滕少鹄扶住她的头吻了下去。
顾晓婉被他这么一吻瞬间没有了知觉,她只感觉到喉咙很痒。
他们的鼻子靠在了一起,气息彼此相通着。
顾晓婉似乎想要的更多,她不甘心就这样温柔地吻着,重重一咬,把所有的委屈发泄出来了。她贪婪地吮吸着少鹄的血。
少鹄吃痛地皱眉,他动了动自己快要麻痹的手,顺手搂着她的腰。
两人都是第一次,他们没有什么经验,呼吸都显得格外困难。
“唔~”顾晓婉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奋力推开了他。
少鹄也没有了力气,他抱着顾晓婉瘫坐在床上,
等到他们呼吸匀称了,少鹄才开始解释:“其实我没有娶别人,那是我弟弟滕少鸢,他在我酒里放了点迷药,趁我睡着把我幽禁起来了。我觉得大男子不应该这么婆婆妈妈的,顾晓婉我喜欢你,今生今世我非你不娶!我立马向父亲说明迎娶你!”
“你不要再说了——”尽管顾晓婉很心疼眼前的少年,但是她还没完全准备好。
实际上顾晓婉内心极其自卑,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这高枝带来的风雨。
这一举动在少鹄看来,顾晓婉是不领情了,她不容他解释?
“晓婉~”少鹄想要挽留。
“对不起,我还没准备好!”顾晓婉把他推了出去,她现在内心很乱。现在她急需一个人给她结论解困,告诉她应该怎么做。
少鹄站在帐子门口,他朝着里面望去,不见也未闻任何动静,他只好离去。
少鹄回到自己的帐子里思念着不远处的人儿,这时他的脑袋非常疼。
下面的人见了赶紧唤大夫,可是现在去哪找大夫?
正当属下的人着急万分的时候,大门突然来了一个人说自己可以医好将军。
这里地处云疆,是国与国交界的地方,来者必定可疑。
见少鹄忍痛昏睡过去,副将还是请他进来了。
“我不喜欢在诊断的时候旁边有人,你们若不出去我便不医。”陌生人开口了。
“这……”大家都不知该不该出去,万一这是歹人,害了将军性命可如何是好。
正当大家举棋不定的时候,顾晓婉匆匆地过来了。
大家都相信顾晓婉,也知道她懂点医术,所以还是让顾晓婉先进去探探究竟。
有人以陪喝酒的理由请陌生人出去,说这里非常寒冷,喝点酒暖暖身子。
陌生人当然知道一二,喝酒只是借口,但还是随他一同去喝酒了。
陌生人倒不急着喝酒,他不慌不忙地吃起了羊肉,和将士聊起天来了。
趁着这档子时间,顾晓婉赶紧进去看情况。
她摸着他的脉象,她感觉他的脉象非常乱,但是具体什么原因她还不知道。
“怎么样了?”外面的人急切万分。
顾晓婉也很着急,但是她现在必须要冷静。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从未见过这种怪病,不像是平常百姓会生的病,有点像江湖人士的病情……”
看着她欲言又止,大家难免都忧心忡忡。副将亲自跑去帐子里请那陌生人。
陌生人吃饱喝足非常满意,看见副将来了,一把扶他坐下来一起吃喝。
“还是你们有意思,不像那个……”陌生人刚想说出口,觉得说太多了赶紧闭上。
“看在你们招待得那么周到的份上,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到将军性命的,再说医者仁心你们可以放心的!你们在这里吃着喝着,我去办正事去了!”
“我就说你不能想别人吧,看你这么痛苦我都心疼了!”来者喃喃道。
可惜少鹄头疼得厉害,根本听不到她在讲什么。
陌生人拿出一捆银针包,取出一根非常长的银针就朝他的穴位上扎。
少鹄此时还在梦里,他来到了一个海岛,岛上有一座竹屋,他看见他心爱的女人就在竹屋前织布。
他正要走上前,发现前面到处是荆棘,扎得他到处是伤痕。
不知怎的,竹屋和姑娘越来越远了,远的他快看不见了。
陌生人看见少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淌下来,她正要去擦,少鹄突然睁开双眼。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是自己熟悉的帐子便安心了,他又转头看了一眼陌生人,艰难地说了一句:“是你!”
可能凉风袭来,他才发现自己是没有穿上衣的,他赶紧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为了避免尴尬,少鹄赶紧找到话题问她。
“自然是有我自己的方法呀!”少女嗤嗤的笑着。
“你不要乱动,蛊虫非常狡猾,你要是再动歪心思它还会啃噬你的心髓!”少女嘱咐着。
“我……”少鹄有苦难言,要是可以他也不想受相思之苦,可是他是凡人,凡人有七情六欲再正常不过了。
“我这有一方子可以克制住蛊虫,必须定期来我这里取!”
“我从来没有求过父母以外的人,现在我求你放了我,把这蛊虫引出来吧!”少鹄赶紧下床跪下。
“没用的,一旦将蛊虫引入体内,就没有办法引出。它以体内爱之因子为食,除非你三年不思念心上之人,它就会无以为食灵气锐减而灭。”
“听起来很荒谬对吧,但是做这个蛊的人就是我师兄,他曾被情之所伤才练出来这样一个蛊虫,为了报复天下有情人。只是他练出蛊虫还是不开心,将此举遗弃而自尽了,这方法倒是就给了我们,但是没有告诉我们怎么解,之后我们只是研究出了怎么缓解而已。”
“所以你用它来害我,只是嫉妒我有心爱的人?”少鹄用手撑在床上颤抖着。
“怎么会,我只是喜欢你想要得到你!”
顾晓婉想要叫出来,还未出声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想:如果和她在一起,他会受到蛊虫的啃噬,她还是走吧。
“你涉世未深不懂爱情,让我来告诉你:喜欢不是把人留在身边,这样没有意义。爱是灵魂的交流,必定要两人相爱才能幸福久远。”
“我不要听,我只知道我一天不见你心中就会很难受。”少女或许不在乎这些,她要的只是时时刻刻能看见他。
少鹄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她现在油盐不进。
“反正你现在离不开我,否则最终会被蛊虫噬心而亡。”借此少女对外面的将士宣称,此病非常古怪,需要她调配的特制药才能解。
几日后,少鹄的病情有所好转,可是他发现在这段日子间,他见的最多的就是少女覃玉茹和送药的小厮,他很纳闷为何没有见到顾晓婉来看望他?
于是他询问端药过来的人,那人很久才说出真相。原来顾晓婉早已悄然离开,少鹄忙追问原因,来人只是说他也不知道。
少鹄忍着头疼来到了顾晓婉原来住的地方,她的东西都不在了,却还余留着她身上独有的药香。
原来顾晓婉身体不好,她很早就被母亲抓来做香囊,只是她的香囊里全是药材以便不备之需。母亲告诉她,多闻闻药香对身体也有好处。
同住的婶婶们现在这时正在工作,所以帐子里没有人。她真的走了,不留下只言片语?
他原本想要找到她为他留下的东西,可是并没有。她会不会已经回到那个小院子了呢?
少鹄正要出去探寻,可是有人追过来拦住了他的马,不让他出去:“将军,您还是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交给我们做就可以,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听了来人的话,少鹄打消了外出的念头。
少鹄不想见到覃玉茹,只好偷偷搬到副将的帐子里,表面上是休息,实则在谈军事。
副将也被他弄得非常劳累,奈何少鹄怎么都不愿走,大夫嘱咐过他们不能让他饮酒。否则他非得将他灌醉,然后把他扛回大帐里。
少鹄这段时间废寝忘食地想军事上的事情,不仅只是避开覃玉茹,还有就是让自己忙起来不想顾晓婉。
“将军,您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休息一下吧!”副将真是困得不行了,他好几天没见夫人了,说完就躺下呼呼大睡了。
少鹄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笑着看副将睡下了,他给他掖好被子后披了一件斗篷外套溜出去了。
此时的星空绝美无比,所望之处皆是繁星,星光照在树梢上,树上的鸟雀清晰可见。
出来透透气,少鹄瞬间感觉自己身上神清气爽,可谓是“无忧一身轻”。
“他搬到副将大帐里了?”覃玉茹被气笑了,这个家伙为了躲她费尽心思。
副将的帐子里藏有军事密文,所以被设立为军事机密地,除了将军和副将其他人一律不得私自闯入。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她熬好了药打算亲自端过去,想想还是作罢,等他自己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