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提前暴露（二合一）
早上六点半，光元素已经随着太阳的升起开始逐渐活跃起来，室外天高云阔，空气清爽。
不过，六点半其实是一个很尴尬的时间。
有生活压力的人，比如需要早期出摊的小贩，贵族家里的仆人，五点钟的时候就已经起床，开始了自己忙碌的一天。
而那些无忧无忧没有压力的人可能这个时候还没有睡醒。
就比如罗兰的妹妹菲尔。
现在菲尔正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用两只小手不断地揉着自己地脸蛋似乎想让自己清醒起来。
平常因为罗兰和沙莉尔的照顾，菲尔基本上都是睡到自然醒然后开始自己主动的做些什么。
罗兰和沙莉尔并不会要求她如何如何。
毕竟，两人都不想让承受过家庭巨变的菲尔失去睡懒觉的权利。
只不过，今天比较特殊。
是一年一度的凯恩神圣帝国光明教廷牧师天赋测试的日子。
在两天前，需要参与测试的16岁的民众就可以前往当地的大教堂报名，当然要带上10枚金币的测试费用。
光明教廷在当代教皇的领导纲领下非常重视天赋测试，因为二百年前的纷争一度让强盛的光明教廷有些青黄不接。
当年的教皇拥有最华丽的手牌，既有在正面战场所向无敌的神圣骑士团，又有整个大陆最强大、又能奶又能输出的光元素法师团--牧师殿。
雄心壮志之下，光明教廷居然引导凯恩神圣帝国悍然向周边三个帝国同时发动了战争。
落叶镇所在的地域包括隔壁的征服平原都是在二百年前的战争中打下来的，而且曾经落叶森林是黑夜帝国的内陆。
不过哪怕成果斐然，但是以一敌三依然几乎耗尽了四个帝国所有的元气，为了防止大陆上其他国度来摘桃子，再加上各自背后神灵的旨意，于是四个帝国都默契的停止了战争。
神灵之前拥有神之协定，所有正牌神灵都不允许直接介入大陆的纷争，哪怕光明女神是众神中最强大的存在，也不会随意去打破这份协定。
因为在某种程度上，众神是同一个阵营。
除非某个神灵的属国即将被攻破，那么神灵就会一同出场，为对方的属国保留最后一份领地，或者找个地方从新来过。
但是事实上，千万年的历史里并没有过这种事情发生，最多就是像二百年前一样占点便宜然后停止，除非某个神灵陨落。
经过了两百年前的战争，光明教廷的元气大伤，神圣骑士团只剩下了两个编制，而被重点照顾的牧师殿几乎成了空壳子，就连平时在暗处的惩戒所都被送上了敌后战场。
战争结束，上代教皇引咎退位直接归隐，新任教皇上位后就开始了休养生息。
曾经的天赋测试是三年一次，16岁上下的均可以参加，但是如果错过了测试，那么除非你是贵族，否则必须要等到三年后。
新任教皇上任之后直接变成了一年一次，并且直接免费测试，到了后来情况缓解后测试费用才开始逐步上升。
但是，到现在一年一度的天赋测试依然是教廷十分重视的日子，每个城池所在教堂的主教都会露面主持。
而对于平时没有什么娱乐的民众们来说更是相当于神恩节一样的重大日子，许多人都会早早等候在教堂门口的广场之外，否则去完了没有位置。
往常在落叶城，这一天里内城甚至会向外城民众们开放，不再设有门槛，只不过最近三年贵族们需要坐着马车来到外城来。
这就导致了外城民众们的热情更加高涨，哪怕和自己没关系也要早早过去抢位置看热闹。
正常九点开始的测试，基本上七点钟就已经人挤人了。
“菲尔，快点把牛奶喝了，还有鸡蛋，那是我花了大价钱定的。”
“我们吃完要赶快去了，今天可是罗兰测试的大日子，我们一定要抢个前排观看才行。”
沙莉尔一边从厨房往外端烤好的面包，一边对还在迷糊状态的菲尔催促着。
罗兰是参加测试的人，直接从特殊通道前往教堂报道就好了，但是家人并没有这个待遇，仍然需要自己找位置观看。
只能说花了十枚金币的罗兰依然没有被教堂重视。
菲尔看着最近又能重新喝上的牛奶和水煮蛋嘟了嘟嘴。
其实她还是最喜欢吃罗兰发明的叫豆腐脑的东西，只不过罗兰说没有牛奶鸡蛋有营养，偶尔才会做给她吃。
“紧张吗，罗兰？”
很早就开始起床忙碌的沙莉尔终于坐在了餐桌前，但是她第一件事还是开口关心罗兰的状况。
“不紧张。”
罗兰笑了笑，非常淡然的回应着。
然而，木杯上微微握紧的手仍然出卖了他的心情。
只不过这不是紧张，而是有些激动和期待。
就像是你知道自己考了很好，然后有些焦急的等待出成绩，甚至想过一段时间就去找老师问一问一样。
罗兰自从前天在玛丽安家里捞足了好处之后，第二天又跑了过去。
在一众贵族少妇、小迷妹珍妮弗以及泰莎的帮助下，他的仰慕值已经达到了1380点。
在昨晚，他已经消耗了一千点成功将天赋点到了良好，面对天赋测试已经绰绰有余了。
现在的罗兰要做的，就是平静的去迎接自己的超凡之路，享受众人的欢呼，享受万众瞩目的时刻。
“那就好。”
沙莉尔看到罗兰状态不错，这才去给自己切了一片面包。
只不过刚切到一半，她又听了下来，犹豫了一下认真的看着罗兰说道。
“罗兰，不管结果怎么样，你永远在妈妈心里是最好的。”
“我也一样！”
嘴唇上印着一层奶渍的菲尔听到这话也连忙开口。
罗兰心下一暖。
他能感觉到沙莉尔内心的忐忑和紧张，明白她是在为自己担心。
比较如果在万众瞩目下自己测试失败没有通过的话，外城民众们铺天盖地的嘘声就会将他吞没。
外城民众们可不会在意你的心情。
这就像是一场豪赌，没本钱参与的他们除了看热闹以外，最喜欢看到的事情可不是某个人鱼跃龙门直接实现阶级跃升，而是花了大价钱还测试失败，最好是签了卖身契借钱的那种。
罗兰还在斟酌着怎么开口安慰沙莉尔让她别那么担心，就听到了屋外传来的敲门声。
他起身开门后原来是一身戎装的琳娜。
琳娜穿着一身英姿飒爽的守卫军官服，腰间挎着她那把陪伴已经的太刀—云月。
“怎么样？紧张吗？”
琳娜见到罗兰第一句就直接开口说出了和沙莉尔一样的话。
往日里的剑眉星目，此刻也化成了担心。
毕竟如果从某种角度看，大罗兰四岁的琳娜也算是看着他长大。
再加上三年来的相处，罗兰在她心里的位置已经悄然上升到了一个预料之外的高度。
“还行，就是有点期待。”
琳娜笑了。
“我当年被费米叫过去的时候也是这样。”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进屋内。
琳娜和众人寒暄了一会儿说起了来意。
“今天的天赋测试，我们外城守卫军负责维持整个会场的秩序以及处理突发事件。”
“我已经让人给沙莉尔阿姨和菲尔留了位置，到时候就和我还有费米一起坐在前面。”
听到这里沙莉尔顿时惊喜起来：“那太好了，我还在头疼带着菲尔怎么去人群里挤呢。”
“还是你考虑周全，也不知道以后谁能那么好运娶了你。”
沙莉尔看着琳娜的模样越来越满意。
要是万一罗兰天赋测试通过的话，她感觉可以努努力撮合撮合。
想到这里，沙莉尔微微摇头抛掉了心里不太实际的奢望。
杜安为罗兰做的那些事情她怎么可能不清楚呢，希望太过渺茫，只不过是之前留了一个念想到现在而已。
生活能像现在这样慢慢好起来她就已经非常开心了，没必要想那么多。
琳娜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有些脸红的跳过这个话题。
“不着急，菲尔不用吃的那么快，慢慢吃，吃完了我带你们一起过去。到时候安顿好你们，我就带罗兰去教堂里面报道。”
“行。”
琳娜和罗兰一家人又聊了会儿天，突然，外面的门又被敲响了。
“这会儿怎么有人敲门？”
沙莉尔有些疑惑，她挥手拦下了想要去开门的罗兰说道：“你们俩聊天就行，我去开。”
说完就径直出了屋子。
罗兰一边随口和琳娜说这话，一边关注着门口的动静。
当来人随着沙莉尔走进大门来到前院时，他挑了挑眉。
尼克管家？
穿着一身正装夹克带着白色手套的尼克非常礼貌的和沙莉尔交流着，然后走进了屋内。
他看到琳娜后微微鞠躬：“琳娜队长。”
“嗯。”
琳娜点头回应。
然后尼克看向罗兰再次右手抚胸后面带笑容的说明了来意。
“罗兰少爷，我家小姐邀请您和她一同前往教堂参加测试，同行的还有珍妮弗小姐。”
“泰莎？”
罗兰眼前闪过一丝诧异。
他是没想到泰莎会邀请他一起去教堂，昨天两个女孩也没有提起这回事。
不过说起来，罗兰前天去报名的十枚金币还是珍妮弗借的。
那天下午在泰莎卧室用蕴含着一丝传奇之力的徽章检测出罗兰可能有牧师天赋时，珍妮弗可是激动的大呼小叫。
甚至高兴的冲上去拥抱了一下罗兰，只不过或多或少是有点刻意的成分。
罗兰能让自己白白吃亏吗？
于是委婉的表达了自己还在想办法筹钱参加测试。
听到这里珍妮弗直接就拍着自己平坦的胸脯表示包在自己身上，直接就叫了仆人让对方回家拿钱不过被泰莎拦下。
泰莎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了十枚金币借给了罗兰，然后在珍妮弗的坚持下算是借的她的。
最后罗兰要去找珍妮弗亲自归还。
珍妮弗和泰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检测出了天赋后到了教堂，哪怕是最差的天赋，哪怕是最开始的见习牧师，依然每个月都能获得一枚金币的津贴。
还会有很多额外的收益机会，比如为某个贵族主持祷告对方肯定也不会在光明女神像前吝啬金币。
沙莉尔也适时插话询问：“泰莎为什么邀请罗兰一起去？”
尼克恭敬地回答道：“因为罗兰少爷也拥有天赋，可能泰莎小姐是想和他一起前往并且聊聊天吧。”
“这只是我的猜测。”
尼克扫了一眼罗兰面前的空盘接着说道：“罗兰少爷如果已经用过了早餐就请和我走吧。”
沙莉尔：“？？？”
琳娜：“(*゜ロ゜)ノ”
菲尔：“⊙.⊙”
沙莉尔有些傻眼了，她看了看面带微笑的尼克和摸着自己鼻子的罗兰顿了顿开口道。
“罗兰有天赋？”
尼克有些惊讶，他也看了看罗兰：“这...罗兰少爷没有和您提起吗？”
“罗兰少爷用泰莎小姐那枚伊纳尔大主教送的徽章检测出了牧师天赋，而且反复验证过，这事已经在我们家里传开了。”
沙莉尔扭头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有些尴尬地罗兰。
她都有些怀疑罗兰是不是在逗自己玩，故意看着自己着急上火的忧心忡忡，心里非常开心？
亏自己还不断地安慰这小子。
同样有这个想法的还有琳娜。
两个女人都默默看向了坐着的罗兰，目光犀利。
罗兰：“......”
谁这么大嘴巴啊？肯定是珍妮弗那个小妮子，自己查出天赋好像跟她也有了一样。
不过他也没有怪对方，吸引一定的关注也无所谓，反正他注定是要显露出来的。
而瓦伦·科尔特斯肯定也会得到这个消息。
他不怕。
对方只不过是个初阶骑士而已。
只要给自己一段时间，一切都会好好算算总账，而到时候检测出天赋加入光明教廷的罗兰也不信对方敢贸然行动。
这也是有强大背景的好处，扯虎皮方便的很。
罗兰轻咳一声理了理思绪，看着有些生气的沙莉尔和似笑非笑的琳娜开口回应。“那个...妈妈，琳娜姐。”
“我只是想给你们个惊喜，而且说不准那个徽章测得准不准呢，万一我提前告诉你们了，到时候没通过怎么办？”
“真的不是有意瞒着的，我什么时候会瞒着你们事情啊？”
这时尼克管家非常礼貌的补充道：“那枚徽章蕴含着伊纳尔大主教的传奇之力，应该不会有错。”
罗兰：“......”
琳娜解下了腰间的云月，咔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捏了捏拳头不怀好意的看向罗兰：“好啊，自己知道结果了然后故意瞒着我们。”
她感觉自己就像罗兰偶尔提到过的两个词，小丑。
琳娜活动了一下脖子。
“嘶！”
“疼疼疼!”
“别！别拧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