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展露锋芒之徐州吴家篇(一)
“众将士,给我冲,谁拿到戚将军首级奖赏万两黄金!”敌军的将领高高站立在高处,声如洪钟,激昂的语调在空气中回荡。他手指向前方,目光如炬,似乎在燃烧着所有士兵心中的斗志。周围的士兵们纷纷鼓起勇气,脸上燃起一抹狂热的光芒,仿佛金光闪闪的黄金已经在他们眼前晃动,战意瞬间被点燃,犹如火焰般向前蔓延。片刻后,整个狼山山道之上弥漫着硝烟与血腥。戚家军在在敌军的猛烈攻击下,奋力抵抗,刀剑交错间,金属的碰撞声如、兵士的叫喊声,充斥着整个狼山。援军没有来!城中的防卫军呢,为什么还没有到!小英她在哪里?戚老将军双眼婆娑,有什么能比自己亲眼看见自己的护卫军一个个挡在自己面前,决然的赴死。
看着满地的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满眼充血,连杀多人,直到看到山顶、山下一大批敌军众人,此刻的他终于相信那人说的话,君主果然从未相信自己!
他闭上双眼那一刻,一股红光从他的身体中散发开来,直至黎明时才消失。
五月初十的清晨,‘南一’、南栀二人离开房门,来到大堂,‘南一’唤来小厮,“小二,来壶茶,一屉包子,再来几个小菜。”
“好嘞,客人请坐,小的稍后就来。”小二擦拭遍桌椅就请南一、南栀入座,他去厨房备餐。
“一一姐,此地距离这吴家庄应该不远了吧?”
“按照地图上,是不远了。”
“贵客是打算前往吴家庄?”小二端着餐盘过来。
“正是。”看着小二忌讳的表情,似乎这吴家庄发生了事情。“该不会这吴家庄发生事情?”‘南一’问道。
“没,没没,小的可什么都不知道,小的建议贵客们还是改道吧!”
南一与南栀互看一眼,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这样吧,你若告知于我,这锭银子就是你的,如何?”
小二纠结下,还是接过银子,“这吴家庄三公子英年早逝,吴家家主病危,大公子、二公子在分家产,如今正闹着呢,昨夜被拆那家布坊正是二公子的,今早二公子就派人去大公子赌坊闹事,现在那群人全被太爷关起来,这才有了片刻的安宁。”
“去世?”蹊跷,南一看向南栀,“看来,咱们得尽快前往吴家才是。”
“可老龙让咱们等他,咱们若是先去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一会儿传信给他。”
五天前,老龙接到四管家齐七的信,说是已经找到莫时,但他性格大变,且记忆全失,完全不记得之前的事情,无可奈何之下请龙老出面救治,因而暂且无法与我们同行。
一天后,‘南一’和南栀化妆成大夫和侍卫的模样,缓步走向吴家庄。此时的吴家庄显得格外宁静,仿佛一切都在这片静谧中凝固。吴家的管家,吴二,站在大门口,目光审视着走近的两人。
“听说,是你们二位接过榜单?”吴二的声音透着一丝好奇与谨慎。他的目光在南一与南栀之间游走,最终停留在南一身上。南一虽带着几分女子的柔弱气质,但那双清澈的眼眸却仿佛蕴藏着深邃的智慧,令人感到他似乎来自于世外桃源,浑然不染尘世的喧嚣。
南栀站在一旁,冷静而坚定,目光如炬,似乎在观察周围的一切。吴二不由自主地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心想:这两位年轻人,果然与众不同。
“正是,在下师从云间月,家师与吴家曾有一段渊源,前些日子听闻吴家老爷久病不愈,特派我等前来。”
“云间月!先生快快有请,家主几天前还提到,今日会有贵客临门,让老奴在门口候着。”
‘南一’与南栀互看一眼,甚是奇怪。南栀问道:“你家家主可会占卜之术,竟能知晓我二人今日来此?”
“客人往这边走,过了这长廊就到内院了,我们家家主还真会一些占卜之术,家主年轻时曾在太学鉴偶遇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也就在那一年我们家家主开始名震九州。”
‘南一’看着吴管家一脸自豪中介绍他家家主,说明那个人或许真的如传闻一样,可为何他的儿子们却是不学无术。“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那段时日应该是孝文帝刚即位,经济、政法都在如日中天的实行变革中,稳中求变是那段时间倡导的方针,也因此在京都掀起大批文人治世开放性言论,你家吴老爷那时发表一篇关于农业经济改革的言论受到大批人关注。”
“正是,但好景不长,此言论受到贵族们弹劾,说我家家主年少狂妄,妄想改变朝政,更有甚者说我家家主有叛逆之心,家主为表忠心将吴家大部分家产捐献给国家,君主这才放过家主,允许家主回家种田。”
‘南一’接着说道:“时隔五六年,戚家军惨遭奸人诬陷,陷入危难之中,据闻是你家家主力排众议护着戚家军,顶住君威,可过了没多久又传出消息说戚家军路过徐州狼山,不知为何十万大军竟全军覆没,无一人幸免。据闻君主曾派人多次调查,依旧无果,成为悬案,而这狼山也成为如今的鬼山。”
见吴管家听到‘南一’提到狼山,面上竟显出悲伤之情,“那时的情景老奴至今还记得,尸体铺满整座山的官道之上,原本家主正在府中等候戚家军众人,怎料接到徐州守卫军的汇报,急忙赶去,为迟已晚,戚家军十万大军无一人幸免。”
“到了,请贵客稍后,老奴这就请小姐过来。”
见吴管家离开,南栀拉着‘南一’低声问道:“这吴管家所说的完全不通,这狼山距离徐州城内并不远,如果是当夜遭到伏击,声音绝对不小,怎么会如此后知后觉?”
“事有蹊跷,不过咱们的重心还得放在三公子身上。”
“嗯。”
片刻之后,一位身着蓝衣的女子缓缓走进堂屋。她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姿态婀娜,头上插着一枚精致的珠钗,闪烁着柔和的光芒。脖子上挂着一条古朴的金锁,金锁的表面有些划痕,似乎是受到摩擦而产生的,一位豪门小姐所佩戴的饰品,即便自己不善保养,府中也会有专门的侍女负责保养,即便都没有也不会如此放任,除非,还是先看看再说。
女子环视着眼前的两位年轻人,目光在他们身上游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间却难以判断谁是真正的医者。她微微一笑,声音如清泉般悦耳:“小女子吴芈,不知你二位中,哪位是云间月前辈的徒弟?”
‘南一’上前行礼,“是在下,不知吴家主目前如何?”
“家父,刚苏醒,听闻您二位来了,便让我请二位去卧房。这几日家父病有所缓和,不必过于担心,两位这边请。”
“此地竟蕴藏着一种江南特有的风景,复道回廊如丝绸般蜿蜒贯穿整座内院。”南栀环顾四周,眼前的亭台楼阁散发出一股淡雅的气息,令她愈发觉得与扬州的建筑有着难以言喻的相似之处。微风拂过,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故事。斑驳的墙壁上,青苔悄然生长,似乎在见证着岁月的流逝。南栀不禁沉浸在这份恬静之中,心中涌起淡淡的乡愁,似乎在这一刻,她与扬州的记忆交织在了一起。
“这确实是江南风景,早年家父路过扬州,酷爱雨季时候的扬州,为此特地寻来扬州名匠,精心设计。”
“原来如此。”
“两位稍等,待小女进屋与家父回禀。”
‘南一’和南栀微微点头示意,见女子进去,便四处打量着周围。忽然,屋内传来争执的声音,激烈而微弱,片刻后,吴芈泪眼婆娑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神情恍惚,结结巴巴地说:“父亲请二位进去,小女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好,小姐请便。”‘南一’和南栀互相对视一眼,跟随吴管家走入房内。
房间的摆设极为简朴,墙壁上挂着几幅淡雅的山水画,屋内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透着几分压抑。吴家主就靠在床边,面色苍白,双目无神,似乎被长期的病痛折磨得几近虚脱。看到他们走进来,他才微微转头,目光迷离。
‘南一’透过床帘的影子,心中不由一紧。她知道,这位老人已经被病痛折磨得不堪重负,骨瘦如柴,气息微弱。她轻声问道:“老人家,最近可好?”
“你,你,你说什么?”吴家主微微皱眉,缓慢看向身旁的吴管家。
“他问,您最近身体好不好啊!”吴管家俯身掀开床帘,靠近他的耳边大声说道,声音中似乎透着几分关切。
“好,好,好,很好。”吴家主点了点头,语气中透着生硬且虚弱,“你们师父最近可好?”
“师父,他老人家可好着呢!”南一微微颔首,神情中透出几分关切。“听闻您病重,特意让我们二人前来看望您。”说罢,他缓缓走上榻前,隔着轻薄的床帘,轻轻探手去搭老人的脉。然而,当指尖触碰之时,一股寒冷气息传送至南一身上,让她不自觉的将手缩回去。当她缩回去之时,发现老人的手臂上的皮肤由于过于干裂,很大部分开始脱落,有些沾到床边,她随手捡起一块放入兜里。
若无其事,继续诊脉,片刻后,她似乎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碍于正事未办,又恐于孤掌难鸣,打算等等,回道:“老人家的病乃旧疾,晚辈才疏学浅,稍后,晚辈会飞鸽传信,邀请家师亲自过来为您医治。”
吴家主略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僵硬的笑意,令南一、南栀二人浑身不适。
“老朽,也许久未见你师父了。吴,吴二,你先带他们去客房休息吧。”
“是,家主。”吴管家微微一礼,随后转身示意,“二位请跟我来。”
南一、南栀二人走进客房,南栀将门关上,四周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问题,轻声问道:“那人可还活着?”
“你为何如此问?”
“我又不是傻,从刚进门时就闻到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若是旁人定不会注意,咱们莫家子嗣自幼便熟悉各种草药,对于尸臭自然不会陌生。不过一一姐,你的反应倒是挺奇怪的。”
看着打量自己的南栀,南一有些慌乱,片刻后,镇定下来。“是吗!许是我在湖底待太久,有些事情变得模糊了吧!”
“是吗?算了,放过你了,你倒是说说那人到底什么情况?”南栀来到桌前,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南一。
“他并无脉象,着实一具尸体,你看看这块皮屑。”
南栀仔细端详着这块指甲盖大小的皮屑,皮屑颜色呈黑色,若是刚掉的,不至于连接口都呈黑色的症状,“这似乎有段日子了。”
“嗯,我大概推测时间,一年左右。”
“一年?可他刚刚为何能言语?”
“确实有些奇怪,不过这世界上奇人异事甚多,不可轻易下决定,现在咱们先休息下,我感觉今晚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