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孙医师的院子也不保
看见这五个耀武扬威的家伙走了进来,孙医师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贾琮见状,立刻朝前走了两步,护在了孙医师面前。
“不必如此,我与他们争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让我上去跟他们说说。”
从贾琮身旁绕过,孙医师迈着坚定的步子朝那五个人的方向走去。
“孙老头……不不不,应该称呼您为孙大善人。
前一阵我们家公子跟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我可告诉你,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十两银子买你这跟荒地一般的院子,那可真是给了你天大的恩赐。
要让我们哥几个来给你定价,五两银子这破地儿我们都看不上。”
领头的那个人,从嘴角把一根狗尾巴草吐掉,随后又把手中的棍子扛在肩上。
他个头虽然不是很高,但那粗壮的小腿以及肥厚的脖子,都说明这家伙是个练家子。
一旁几个人听闻领头的这般说,也纷纷在一旁嘲笑。
“姓孙的,今天我大哥给你面子,搁这儿跟你好好商量,要不给你面子,信不信明儿个我们就让你直接入土。”
“孙承方,老子警告你,我家公子能看上你这片贱地,那不是折你的面子,而是给你面子,要不然你都埋到坟墓里去了,这面子还给谁看。”
五个人手里各拎着一根棒子,松散站着的队形,他们完全没有把孙医师放在眼里。
当然有着王府做大树的他们,也不需要把眼前这样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放在眼里。
人命如草芥的话,这老头无非也就是草芥当中长得比较高的那一个。
“既然看不上我的院子,还请几位早回,我这还有病人等着治病,没空招待各位。”
孙医师纯属礼貌的拱了拱手,脚下却是一步都不乱。
“我没听错的话,你这就叫做给脸不要脸了。”领头的向前又靠近一步,原本搭在肩头的棒子,这时候也砸下来戳进了泥里。
“这院子是我自家的产业,卖与不卖,自然由我说了算。”孙医师眉头皱起,脸色铁青。
“玛的,你这是明摆着,要让我们兄弟几个难堪了。”又一个家伙走了上来,手里的棒子直接端起,另一头径直指向了孙医师的脑袋。
“非是我要找你们难堪,而是你们背后的主子要让你们难堪。”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和这群人打交道,孙医生虽然无奈,但并没有乱了方寸。
可这一回情况却显然跟之前不一样了,在听了孙医师这话之后,领头的那位脸色瞬间一变。
“好好好好好,既然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想要跟我们公子打擂台,那我们便让你看看,得罪忠顺王府,到底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高薪、高窑,给这老东西长长见识。”
他说话的态度极为嚣张,那矮胖的身材里发出来的声音竟然极为尖细,无论是语气还是言辞1,都听的人极为不舒服。
而有两个打手,也立刻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四下扫了一眼发现没什么可砸的,之后便将目光对准了院子里唯一有价值的那三口水缸。
“你们住手!”
看见那二人竟然朝着水缸去了,孙医师的心里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他自己也立刻向朝那边赶过去,阻止却被剩下的三个人直接给拦在的路上。
“怎么,现在知道着急了?刚才你不给我们面子的时候,又何曾想过现在我们也不会再给你这张老脸任何面子。
给我砸!”
“你们敢!”孙医师发出一声咆哮,可他的身子已经被那三个人用棒子给拦住,动弹不了分毫。
“给这个老不死的看看,咱们到底敢不敢。”领头的脸上一阵贱笑,而紧接着,那陶制的大缸就传来碎裂的声音。
这伙人的棒子最前面裹着铁块儿,几下的功夫,这三口缸便都被砸了个粉碎。
而随着缸体的破裂,被这里无数人无比珍视的水源,就那样白花花的淌流在了地上,并随之被干渴已久的大地全部吸收。
“姓孙的,这回就是给你一个警告。下回我们再来的时候,希望你能考虑好。
要是再继续这么给脸不要脸的话……”领头的胖子停顿了片刻,随即一脸奸笑的看着这不大的院子。
“火灾这种事情嘛,对于这偌大的长安城来说,倒也是稀松平常,孙医师,您说是不是。
兄弟们走,给孙医师两天时间,好好再考虑考虑。”
看着这几人嚣张离开的背影,孙医师目眦俱裂。
然而他终究没有任何办法,就如同他当年面对无数躺在自己身边哀嚎的战友一样,他没有办法。
孙医师的眼神落到了三口被砸碎的水缸那里,看着那碎裂一地的陶片,孙医师的眼神也渐渐的从愤怒转到无奈再转到茫然。
而那五个人哈哈大笑的声音,此刻却如同一把把尖刀一般疯狂的刺向了孙医师的内心。
他们每笑一声,孙医师内心的痛楚就多上一分。
“大哥,你看那老头现在那样,该不会是被咱们给气死了吧?”高薪挺起着一张谄媚的脸,尖酸刻薄还有点歪曲的脸,现在透着一股恶心。
“放你娘的屁,谁气他了,咱这不是好生过来跟他讲道理来着。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一天长点脑子,一天天蠢的跟猪似的,不会说话就把嘴缝起来,别它玛的整天在外面给老子晾傻相。”
领头的抬手就对着那张贱脸扇了两巴掌,而高薪在挨了这两巴掌之后,非但不生气,反倒笑得更谄媚了。
“是是是,还是大哥您高明。”
此话一出,那五个人笑得更开心了。
“走,接下来该去跟外面那群穷贱人讲道理了。
面对这群人就不用再搁这儿讲一些有的没的,不给钱就打,打了还不给就放火,都是草棚子倒也省了咱不少力气。
码的,一天天白住着人家的地方,还不想交钱,这天下哪有这般不讲道理的事情。”
说罢,这几个人齐齐的把棒子扛上肩头,一股脑的便像臭虫一般朝着院外涌去。
只不过当他们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闪过一个衣着华贵的身影,手里还拎着一根七尺长的门栓。
“我让你们走了吗。”贾琮单手把门栓拄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