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从来不是同根生！
“何人要杀我？”萧保先冷笑着看向吕布等人，却不知自己已命悬一线。
高永昌看着这高高在上的辽国东京道的留守。本想戏弄他一番，说些早已准备好的豪言壮语。
却听吕布突然骂道：“废你娘话！”
紧接着，吕布一刀精准地捅进了萧保先的心窝，刀尖从左胸肋骨缝隙毫无阻碍地刺入，还来回搅动了一下。
萧保先顿时口吐鲜血，双眼瞪得老大。
其余几人也毫不留情，纷纷出刀，直刺萧保先的脏腑要害，直到他彻底断气。
一旁的侍卫们惊得呆若木鸡。
吕布更是从容，挥刀劈砍，将萧保先首级剁下，悬在腰带上。
这书房内的侍卫，才反应过来，欲呼喝告警。但见得对面雄壮，却是不敢叫出声。
吕布他们趁着其胆寒，又迅速将这些侍卫一一解决。
随后，吕布等人将酒肆买来的酒泼洒在萧保先的书房，点燃火焰，趁乱冲出府邸。
由于萧保先府邸院中四下防火不停，方才跳出院墙。
却是没有人再跟上他们步伐。
这一夜，月色明朗，他们却毫无慌乱，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阮小七问吕布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本是一时冲动，没想到吕布竟由着他胡来。
如今人已杀，他开始为大哥操心。
吕布却十分冷静，他前世有过城中动乱类似的经验，虽是被乱的经验。
但到的此时，他早已经学会换位思考。
见得如今局面，早就知道该做些什么。
他迅速做出四路安排：
自己与岳飞去东门，按事先计划发信号，接应城外兄弟抢东门入城；
武松和阮小七在城中关键处放火；
高永昌负责拉拢渤海人，吕布让杨志与他同去，高永昌说最多能拉出五百人，吕布便让五百人在留守府衙门集合；
周通则与吕布去留守司府衙附近埋伏，接应他们，若有要员，有机会便行刺。
顷刻之间，吕布做下四路安排，这辽阳府今夜明月依旧高悬。
只是多了一处着了火的府邸，以及一个死了的东京道留守。
是夜大乱！
……
“他娘出什么事了？”
大公鼎私下的脾气一向不好。
今天白日操碎心思，此刻方在沉睡中，被人唤起，也是有充沛的起床气。
他躺在床褥里，看着唤自己醒来的老管家大四，一脸不快。
“老爷，萧保先被杀了。”大四却是按耐不住，径自说了一遍。他知道事关紧急，赶忙将自家老爷唤醒。
大公鼎听得讯息，非但没起身，反而闭上双眼。
“老爷？！”大四再次呼唤。
连着唤了几声，大公鼎却仍是闭眼。
大四内心一颤，伸出手，试图去探大公鼎鼻息，却赫然看到大公鼎一双乌黑眼睛陡然睁开，迸射出精锐光芒。
他被目光所摄，惊呼一声：“老爷！”
大公鼎躺在床上，只说了句：“更衣。”
随后，他一扫之前老态龙钟，穿戴整齐，到的书房，却只用了平常一半的时间。
等到了大公鼎到的书房，却见城北的木伦大爷早早的站在书房等候。
与他穿戴整齐一般无二，只是这高彪口中的木伦大爷，虽然比大公鼎年轻了十来岁，但也年近花甲。
这般一个垂垂老人，今天却是披甲站在了这里。
其人头上还戴了一顶锈迹斑斑的头盔，盔上还有一根虎尾。只是年月已久，虎尾的毛皮有些脱落。
“木伦，你都老成这样了，还能战否？”大公鼎悠悠问道。
“主公，我的大斧早已经等待不及了。辽阳府，三千四百二十一名渤海武士，听候大氏差遣。”
“先去城北，与那两个完颜家的小子言语。让他能带多少人便多少人来。记得告诉他们，走西门入城！”
“是，主公。”
“再去找高永昌，就说我亲自请他来说话。你带大月亲自去。”
“小姐出去了。”大四此时却是附耳说了句。
“什么？！这么晚去哪里了？”
“小姐于子时翻墙出去了，先去找了城北的那拨汉人，和一个汉人钻了树林，而后又去找完颜家的小子，但没进门，听了完颜家言语，失态露出踪迹，被他们发现偷听，逃了一路。小人命了几人暗中相助，方才走脱。”大四。
“她听到什么？”
“自然是完颜家要算计我们大氏的阴私话。”
“呵呵，也罢。木伦你让几个武功好的，去与高永昌言语，让他带他的渤海兵去西门。””
大公鼎喝了一大口浓茶，“大四，给我备轿，不，备马，木伦，你点三百人与我同去留守府！”
在等待备马的片刻，大公鼎却是当着众人的面，将头发打散，重新束发。却是将内里藏得好好的灰色头发全部摘了出来。
在这月色之下，这大公鼎的头发，竟隐隐有些乌黑光泽。
“木伦你说，我这看起来可还如当年一样风流倜傥？”
大公鼎扭过头，冲着看着发色发呆的木伦问了一声。
……
“什么？”
“萧保先这就死了？”
此刻城北早已经安睡的完颜家两兄弟，听得带来的女真同伴消息。却是连连惊呼。
“怎么就死了呢？”
“还是被刺杀的！”
“谁人做下的？”
待得问的一连串问题，有的有明确回复，有的言语模糊。
这完颜斡离不到底是串联出了今夜事情的大致梗概。
知道是几个汉人，渤海人深夜杀了萧保先的确切消息之后，便也无心再去感叹萧保先死的突然了。
只是心中疑惑，这汉人，渤海人究竟是哪一拨的。如何做下这番大事。
因为他们出来的早，却是刚好错过了吕布等人去按出虎水营地的事情。
所以不知道吕布与他们父亲阿骨打，相约攻辽的计划。
正自猜测，各方动机。
却是听得门外敲门声。
完颜斡离不开门，却见一个穿戴精致的管家模样的人，带着隔壁的邻居找了上来。
“大公鼎大人有消息于两位。”
听得此话，哥俩对视一眼，方才将信使让进。
到的听了口信，说让他们从西门入城，相约破城的时候，却是一惊。
“你家大人如何知道我们底细。”
“呵呵，我家大人说，别人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曷苏馆的女真也姓完颜的！要不然也不会与胡十门言语联姻事的。”
那信使只是淡淡一笑，随后又说：
“我家大人还说，今夜辽阳府唾手可得，若是完颜家辽阳府城外有人，请使出全力。”
完颜斡离不与完颜斡本对视一眼，却是难掩心中惊讶。
他们之前见过一次大公鼎，却只是提只身前来。却是没有说是带了三百曷苏馆女真的武士的。
将这三百女真，藏在西门外辽泽，是为的是哥俩后续脱困也好，制造混乱也罢，能有额外的撒手锏。
却不想却是被这渤海老头一眼看穿了。
只是，这渤海老头当真可信？
兄弟俩还在犹豫。毕竟这是他二人第一次单独领兵。之前都是在父亲叔伯荫蔽之下。是故一时间，却是难以抉择。
那信使见二人犹豫，却是没有来催。
只是又是淡淡说了一句：“我家大人还托我给您带句话，完颜家的靺鞨古姓是汪谷截，不是汪古。”
完颜斡离不听得自己擂台上说出的自家古姓，被大公鼎纠正，先是一惊，而后微微意动。
却是在这句之后，对着完颜斡本点了点头。
完颜斡本本就依仗自家弟弟大局观，见得斡离不首肯，也是点头。
“回头与你家大人言语，多谢指点。黑水靺鞨与粟末靺鞨，今后永远亲如一家。”
而后完颜斡本带着完颜斡离不，往西门附近赶去。
……
过了一刻钟。
吕布到的东门城下，伪作三声夜枭叫声。
待得片刻，却是听到城外果有三声回应。
吕布与岳飞便潜上城头。
这辽国腹心之地的辽阳府，久未经历战火，城门守备确是不严。
轻易被吕布，岳飞摸上城头，耐心等待。
等的约莫半个时辰，城外又是传来四声夜枭声音。
吕布知道，城外已经准备好了。
便与岳飞于潜伏处，暴起杀人。
城头大乱。
城外又有几个精锐之士攀上城头，在吕布，岳飞清出的一片区域结阵。
至此东门控制权便再无悬念。
只是过程之轻易，比得吕布上青州城头，还要迅速。
但是还未等吕布放心，却见远处西门方向，也是城头火起。
却不知道是那边兵马，与自己做的相同打算。
竟然比自己更快得手。
吕布心中虽急，到底知道当前要紧，便也不做他想，待得在东门步步推进，绞杀了东门守卫后，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城外白岩山的两千精锐汉匪，鱼贯而入。
自此距离辽阳府下却是近的一步。
正在此时，却是杨志来报，高永昌去唤亲信时候，被大公鼎叫走去了西门。
吕布听闻，心中一惊，莫非大公鼎早有反意。
方才西门火起，是渤海人做下的？
一念至此，见东门控制再无悬念。吕布让岳飞不知东门守备，让王伯龙点了五百精锐轻骑，纵马穿城，去往位于南城附近的留守司衙门。
他知道此刻乱局，这辽阳府的一干首脑要员，要么会趁乱跑出城，要么会去留守司衙门互相抱团。
只是行到路上，却被早早埋伏在附近的周通叫住。
“这段时间，前后有几队人马去往留守司衙门。”
“两刻钟前，留守司衙门有刀兵喊杀声音。”
“持续了一刻钟方才安静。”
吕布听得周通言语，知道这留守司衙门有变，心中对大公鼎作乱猜测又多了一分。
与王伯龙等人骑马到的留守司府衙正门前。
却见府衙大门洞开，一阵浓郁血腥气味瞬间扩散开来。
而后一排排整齐列阵弓弩指向外面。
这些人后面，站着的人正是大公鼎。
吕布只觉得这个大公鼎有些陌生，想了半天，才发现其头发差异。
却是心中暗叹一句：“又是一个司马懿。”
此刻僵局，倒也无奈。
若是纵马冲阵，到底也能破折弓弩，只是难免伤亡。
若是转还，倒也不至于。
就在这时，阮小七，武松等人也都各自做完手头事，前来会和。
见得此时僵局，武松批双甲，欲破阵。吕布点头。
当此时，却见阵中突然跑来一个曼妙女子，倒是熟人。使得众人一怔。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夜出奔的渤海贵女，大公鼎嫡亲孙女，渤海王族之后，大月。
只见其人，站在两阵中间，苦苦哀求：
“你们不要打了！”
“契丹人还没杀绝，渤海人，汉人便要互相残杀么？！”
大公鼎见自家孙女与对面认识，似是觉得此刻火并颇为不值。
因而便从弓弩阵中走出，朝着吕布这边拱了拱手：“不知哪位英雄？此番意欲何为？”
吕布知道这是阵前谈判，倒也坦荡。扔了蛇矛，纵马上前：“汉家子弟，前来收复旧土。”
“如此说来是没得谈了？！”大公鼎却不料，对面言语这般强硬，直言要收复辽阳府，心中怒意汹涌。
一个两个都来觊觎自己的辽阳府。
他汉人哪来的胆子。
哪哪都是汉家故地么？！
吕布见得大公鼎被激怒，却是微微一笑。
“却也不急于一时，渤海人汉人却是一家亲。做两家事。”
“如何说？”
“先并力斩杀契丹人，再行分隔。这辽阳府，我也非要全取。大不了我们划城而分。如何？”
“好！”
吕布打马上前，正要与大公鼎击掌立誓的时候，却听得远处一声暴喝。
“大公鼎，拿命来！！！”
吕布回头，却见是完颜家的两兄弟，带了二三十骑过来。各个浑身浴血。显然是经历了一番死战。
只是未等吕布反应，那大公鼎却是一挥手，无数羽箭朝着完颜斡本，完颜斡离不倾泄而下。
这完颜斡本，完颜斡离不却是不避不让，径自打马冲锋，朝着箭阵一头撞去。
却都倒在了冲锋的路上，一时间生死难知。
一时间吕布心下大亥。
这女真与渤海人之前不都是好好的么，如何做的这般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