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让蓝星开始呼吸
轰隆—
面对突发的大地震动。
在场的人员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地面在晃动？”
“是又发生情况了吗？”
“戒备！远离！”
“不对不对！不是发生情况，是老祖宗在施法！”
他们很快发现老祖宗手掌抬起，对准沙漠的下方。
他们目光所见。
看到沙子在向两侧涌动，好似有什么庞然大物要从下方出世。
“老祖宗是要把这商场‘拿’出来？”
众人心惊，惊叹这匪夷所思的神仙本领。
又尽量稳住身体，在剧烈晃动的地面上保持站立。
他们也想拿出该有的英姿，不想在老祖宗面前东倒西歪的丢人。
只是地面上负责录像的人，此刻却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镜头太晃了！只能让给直升机组那些人了……”
他在震动中始终无法保持水平线拍摄，没办法完美刻录。
只能让直升机内负责拍摄的同事，来记录这属于人类伟力的时刻。
沙沙—
商场很快在众人的视线中出现。
从残留流沙的屋顶，商城三层，中心，最后到混凝土地基。
“真拿出来了？”
众人呆呆的望着站在沙漠边缘的张沿，还有他面前一座浮空于地面一米处的巨大建筑。
沙漠那里，只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
十分钟前。
商场内。
三层。
有千余客人与工作人员相聚到此。
他们绝望，或恐慌的看向三层窗口。
那里有沙土在灌进。
虽然目光所及，商城四周还是灯光通明。
但他们知道这是商城的备用电源启动。
他们现在，是在地下。
哪怕他们上到了三楼，依旧还在地下。
而此刻，虽然有很多人陷入绝望。
但也有些人在想办法。
“要不然……凿开楼顶？说不定我们陷得不深，沙土流一些下来，咱们就可以出去了。”
说出办法的人，是服装店老板，王庆雷。
‘如果我能活着，我一定去稷下学宫看看，完成我年轻时的心愿……’
面临生死危机。
王庆雷忽然发现自己有很多心愿没有完成。
“那就找工具。”旁边有位中年打断了王庆雷的思绪。
“商场工程部的人在哪？”
中年向人群询问，并且十分赞成王庆雷的想法。
因为中年就在一个天窗旁边，这里已经流下了很多细沙。
等堆积成一座小山，堵住天窗。
他就和旁边的人合伙推开，让沙土接着流。
“太慢了，谁知道这沙土有多厚？”有人则是想办法联系外界救援，“你们手机谁有信号？”
“还是联系外界稳妥。”旁边有人赞成，“万一咱们破坏了屋顶结构，把咱们埋了怎么办？”
“是啊。”更多人同意，“也不知道上面的泥土多厚，具体受力什么的，你算过吗？”
“手机都没信号。”王庆雷回道：“与其指望别人，不如想办法自救。
而且我认识工程部的人，他以前和我说过称重墙位置。
我们避开那里开凿，应该问题不大。”
王庆雷的话语，也感染了一部分想要自救的人。
他们虽然不是很懂建筑力学等原理。
但看到王庆雷信誓旦旦的样子，于是决定跟着王庆雷在四周寻找趁手的工具。
“我们去收集食物……”还有一些人结伴离开这里，准备前往食品区。
他们已经做好了在地底长久作战的打算。
“妈妈，我们现在是不是不能回家了？”人群中还有一位三岁多的孩子，天真的看向母亲。
母亲的手虽然在发抖，但还是安慰道：“乖，不要怕……”
“对。”旁边一位大学生看到这对母子有点可怜，不由走向孩子说道：“等会警察与消防叔叔就来接我们了。”
自救与相互宽慰的气氛，在这一小片人群中蔓延。
但不合群的是，有数十人正在疯狂的扫视人群。
“你们他妈谁是这座商场的负责人？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出来解释一下吗？”
“是啊！要是你们的地基牢固，我们会在地震时陷入地底吗？”
“我知道这样的大商场里都有工程部，妈的！别藏！当我什么都不懂？”
他们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反而以为是商场在建造时偷工减料。
“对！谁是？”他们找人负责的发狂情况，感染着更多陷入绝望的人。
声讨，再进一步加剧。
这明显已经影响到了正在干活的人。
因为自救者，想要找工程部取工具。
这些报怨者也在疯狂的找工程部。
这使得工程部人员不敢轻易露面。
“问那个人！”
这时，报怨者中的一人，忽然指向一处屋门前的王庆雷。
这扇屋门后，就是商城内部人员的办公走廊。
只是现在上锁了，王庆雷等人正在想办法弄开这道铁门。
“他说他认识工程部的人，问他！”
“走！”他们一群人相继靠近王庆雷。
‘真他吗麻烦！’王庆雷时刻注意四周，当看到这群人过来，心里就是一股心火涌现。
王庆雷在没做生意前，其实是个暴脾气。
如今在生死存亡的压迫下，第一时间的情绪被无限放大。
他一时没忍住，直接朝那群人骂了出来，
“你们不想办法求生，还破坏团结的找事！
真他妈膈应人！”
骂完，王庆雷忽然有些后悔。
但，刚才真他妈痛快。
“你说什么？”
“找事？”
“我看这人和工程部的人就是一伙的！”
那群人听到王庆雷骂他们，顿时忍不住了，先后快速向这里靠近。
他们路过商铺，捡起板凳，衣架钢管，整得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来！”王庆雷也是好胆，直接收回了劈门的消防斧，快走几步，对准了靠近的人群。
这一刻，王庆雷上头了。
但抱怨者们稍微有点冷静了。
场面一下子陷入僵持。
外围的一群人在眼巴巴的观望。
“都消消火！搁不住！”还有不少人在大声的劝导。
只是面子问题很奇怪。
两边的人宁愿这样僵着，也没有谁先放下【武器】
而这时。
呼噜噜—
他们忽然感觉商城地面在轻微震动。
“这是怎么回事？”
“又地震了吗？”
“快！快找掩体！”
众人正惊慌的准备找掩体时，却看到远处窗口处的细沙滑落，露出了外面的景象。
他们在这一刻顿住。
首当其冲。
是站在一侧窗口的王庆雷等人，他们看到了外界的阳光，也看到了一位年轻的男人在注视着他们。
他身穿休闲装，身体四周闪烁着肉眼可见的淡蓝色水幕。
如此神异的一幕，让所有人心下都泛起了一个想法。
一定是这位年轻男人救了他们！
尤其随着建筑拔高，他们视线逐渐往上提升后。
他们才后知后觉的看到，这位神秘人在将整个商场从泥土中拔起！
“他是人类吗？”
“神……神仙……”
“他……是不是……和大秦国师长得很像……”
“是老祖宗显灵……”
众人就这样愣愣的望着张沿。
张沿目光从窗口扫过，看了看呆立的千余人，又看了看正在对峙的一小群人后不曾在意，继续提升建筑。
而王庆雷看到张沿，却震惊的睁大双眼。
哐当—
斧头脱手掉落，他也没注意。
“是……国……国师……？”
王庆雷的大脑里一片混沌。
实在是今日发生的怪异一切，先是突如其来的地震，又是国师显灵，已经打破了他的固有认知。
呼呼—
就在众人的呆立中，整个建筑从沙坑中拔出。
视野开阔后。
商场内的众人，也看到外面已经布满了各种临时帐篷，以及全副武装的战士。
呼啦啦—
上方还有数架直升机在巡查，记录。
从暗无天日，到重见天日，一切都在短短的30秒内。
他们尚未反应过来，自己等人已经得救了。
“一组，二组……”
当张沿将建筑放在旁边的完整地面后。
齐恒荣也让战士们在地基处搭建梯子。
属于行动组的直升机更快。
他们停到窗口上空，或者楼顶正上方。
数十位战士已经带着一些心脏类疾病的特效药与仪器，顺着锁链进入楼内，开始后续营救与安慰。
以免有人在危机的过程中突发疾病。
只是随着他们进入楼内。
机动组的组长。
当先就看到了一小群人正在对峙。
“放下武器！”
他严厉的大喝一声。
唰唰—
他旁边的数位战士也端起枪械，对准了持有武器的众人。
“领导别开枪……”
“我投降我投降！”
“警察叔叔我错了！”
面对全副武装的战士，他们很从心的蹲下抱头。
心里除了害怕，更有得救的兴奋。
但更多的心思，是定格在了那神异的国师身上。
那闪烁神异光泽的震撼身影。
让他们终身难忘。
“什么节骨眼上了，还聚众斗殴？”
机动组组长，却无视他们的想法，反而脸色非常难看，
“都考起来带走！移交当地看守所！和主事的打个招呼，让他们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几月！”
“领导！”
此时，蹲着的王庆雷却有辨言，双手抱着头说道：“不是我，是他们先找事，影响我们自救！”
“我能证明！”
随着王庆雷开口，也有不少群众为王庆雷说话。
七嘴八舌的，也让组长听明白了全过程。
甚至组长也有点赞赏王庆雷的自救想法。
当然，只是想法。
至于方法，组长不是很赞成。
因为操作不当的话，会更一步压缩众人的生存空间。
不如等待救援。
不过，换位思考，在不知道无法联系外界，无法得知救援的情况下。
人想要自救，无可厚非。
“你就不会好好劝导吗？非要械斗？”
机动组长算是欣赏王庆雷，语气稍微柔和了一点，但也不容置疑道：
“拘留可以免，但要写份检讨，单独交给我。”
……
晚上。
临时指挥部内。
张沿在首位品茶。
几位组长在先后汇报。
商场人员已经全部撤离，目前是关于填坑与移动建筑的善后工作。
齐恒荣建议原地爆破，因为商场地基在沙漠化的过程中已经损坏。
有一部分转换成为了沙土。
“此次是‘第五号’神秘事件。”
下首的齐恒荣作出总结，并在向张沿解释：“目前这一类的事情，在三月内已经发生了五起。”
齐恒荣说起这些事情时。
旁边的机动组长，恭敬的将几份绝密材料递给上首的张沿。
关于绝密材料，安全组选用最原始的纸质，网上并没有留任何档案。
以免造成泄露，引发一些恐慌。
就这几份，也是齐恒荣专门让人回了一趟夏市，从总部带出来的。
张沿一一望去后，最后看向总结。
文件名《碎境事件》
这个是最新写的全部事件概括。
里面洋洋洒洒数万文字。
并且还被贴心的翻译成秦朝时期的秦篆。
张沿扫过一遍。
大致总结为：
世界上会随机出现一些不稳定‘区域’，当人靠近后，就会从世界上消失。
或者一些建筑，一些土地，也会消失。
就如此次事件。
是商场下方的泥土消失，然后异空间的沙土涌进，最终形成了这次事件。
但也有幸存者从异空间回来过，说是进入了一个范围不大的异世界。
那里的环境和蓝星相同，却又文化不同。
正因为不大，继而被称为‘疑似平行世界的破碎镜像世界’。
简称‘碎境’。
“我们不知道怎么从根源解决。”
齐恒荣见到老祖宗看完文件后，也在一旁解释道：“所以我们只能像是救火队员一样，哪里有问题，就在哪里。
我们这个大夏全境安全组，也是因为这次事件而组建。
因为异世界的物质有可能会过来，我们要预防很多事情。
例如，异世界的物质，里面会不会含有某种病毒。”
“嗯，小心无大错。”张沿将文件交还给机动组长，随后看向齐恒荣，
“我有意组建一座大阵，还需诸位帮我收集一些物质，打造四座石刻。”
“国师请讲！”齐恒荣洗耳恭听，其余人随时待命。
张沿看到众人不问缘由就照办的样子后，也无隐瞒道：
“此阵名为‘天地四象聚灵阵’。
是我当年汇聚天下修士与诸子百家，观众生之灵修百态，经二十年推演而成。”
‘诸子百家？天下修士？’众人听的心神向往，脑海中补画出一幕幕天下皆修的盛况。
国师为当时第一，站在某座天祭台上，号令天下修士与百家，无人莫敢不从。
他们心里想着，不由更加崇拜的看向老祖宗，期望让老祖宗多讲一些神人古事。
张沿却依旧在说自己的大阵，
“此阵，分四象之极。
阵眼在稷下学宫。
四象，分别在山省东边山脉、中省兆树县、昆仑西山巅、南省中下河域。”
张沿看向众人，“每座大阵宽三十三里，长三十三里，高三十三米。
每座大阵形态各有不同，细微之处的刻画也诸多不同，稍后我会一一画出。
当诸位命各位能人巧匠雕刻完成时，我会通其脉络，布下灵文。”
这么大的工程，雕刻过程中肯定无法精细。
但只要把轮廓和样式刻出来。
张沿灵识一扫，略微修改，就省力很多。
总好过自己世界各地的寻找适合材料，然后在亲手打造。
“老祖宗……”有人听到如此大的工程后，难免小声道：“这个阵……是……让灵气重新出现？恢复您老时的天下盛世？”
他的话语，也让所有人的目光望来。
“更盛之。”张沿看向他们，“当年灵气在逐渐枯竭。
天下修士想尽一切办法，也无法挽回。
这是世界在衰变，在死亡，人无力回天。”
“那……”齐恒荣好奇道：“现在是？”
“借用阵法与生灵，让世界重新开始呼吸。”张沿起身，背负双手，
“你们知道植物，它可以吸入二氧化碳，吐出氧气。
氧气，是人所生活的根本。
而我反其道而行。
将世界当成植物，把宇宙内的物质当成二氧化碳，人则是植物内的细胞。
让世界吸入宇宙物质，经过人类与阵法转换，最终释放灵气。”
“让……世界重新开始呼吸？”众人听到这个说法后，都被老祖宗的奇异想法惊呆了。
这岂不是说，人类越多，转换的灵气就越多？
但随后，他们就有一个更大的疑问。
因为他们的这位老祖宗，好像是想把他们人类通通融进这个惊天大阵里！
后果是什么，他们不知道。
但听上去，都让他们开始吸宇宙射线了。
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刻，指挥部陷入短暂沉默。
张沿仿佛知道他们所想，语气平和道：
“不会伤及天下苍生。”
会不会伤害，张沿不知道。
但要是不去干，岂不是一辈子都不知道？
“那……”齐恒荣最后问道：“关于神秘事件的事情，这个大阵……能解决吗？”
能不能解决，张沿也不知道。
但不管行不行，总得试试。
‘我虽然用秘法延续生机，但如今也只剩百年寿元。’
张沿思考片刻，看向期待的众人，
“或许会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