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小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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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尽是无畏

“这!”县衙,江风闻言不由一惊,忍不住的迟疑道:“驸马的意思是,有人想要让驸马在朝廷法度和宗族利益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王发坐在县丞办公房门的台阶上点了点头。

“咕噜!”江风忍不住的吞了吞唾沫,本身这样的选择,已经足以说明驸马在平阳县的地位,但是,“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讲!”

“江统领但说无妨!”王发笑了笑,说出这四个字,就表示要说,不要犹豫,想说什么就说吧。

反正他现在就是一个烂怂县令!

“驸马,属下说句实话,想要在平阳县做事,绕不开曹氏宗族,曹氏宗族在平阳县的影响力远超朝廷,以至于百姓只知曹氏而不知朝廷的地步。”

江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凭借着这些年在平阳县的经历来劝说驸马,如有可能,还是不要和曹氏起冲突为好。

该妥协的地方,还是要妥协的。

就比如驸马发现的这个问题,只要不耽误食邑田的春耕,那耕种四十万是种,多种二十八万亩同样是种。

县令看似复杂,其实任务只有一个,赋税!

只要每年把赋税按照郡府所记录的田册数目和收足赋税送到郡府,就足够了。

“绕不开是绕不开,但既然有人给我出难题,那不妨赌把大的!”王发眉宇轻挑,不由问道:“曹枯在哪住着?”

“曹宗首?”江风微微一顿,以为王发想通了,便道:“曹宗首乃平阳简侯次子曹崇之孙,夷侯袭爵之后,曹崇便搬出了侯府另立门户,曹宗首的家就在城东。”

“不过,君侯深受皇恩,常年不在家,侯府的大小事务由侯府大管家处理,曹氏宗族的事务则由曹宗首处理。”

“基本上,曹宗首居住在侯府东苑,很少回自己家。”

“这个时间,曹宗首理应在东苑。”

王发点了点头,起身离开县衙的道:“回侯府,找曹枯。”

“啊……那这县衙?”江风一愣,急忙跟了上去,没想到这位驸马,真的是雷厉风行,做事一点也也不拖泥带水。

“就这么开着,丢了东西关本县令屁事!”王发特意站在县衙的大门口大声骂道。

“吆……王县令这是办公结束了?”对面酒楼坐着的掌柜起身笑问。

“掌柜的倒是对县衙的事情关心啊!”王发走下台阶的意有所指的笑谈。

“哎,谈不上关心不关心的,身为平阳县的一份子,自然事事关心关心县令的办公情况,毕竟,县令存在就是为了造福咱们平阳县的百姓嘛!”酒楼掌管大戴高帽的笑道。

“多谢掌柜的警醒,回头,本官便在这县衙门口立个石碑,写上‘造福百姓’四个字,来警醒本官,要把平阳县的百姓装在心里。”王发指着县衙大门口笑道。

“平阳县能有王县令这样的父母官,那可真是我平阳县之福啊!”酒楼掌柜阴阳怪气的躬身一拜,“县令慢走,草民啊,还是很期望县令能够造福平阳县的。”

“呵!”王发心中冷哼,这个酒楼掌柜的虽然恭敬没有出格的地方,可那神情语气动作,何止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简直就是一种蔑视!

没有理会,王发五分钟就走进了侯府,又用了十分钟走到了侯府东苑。

“什么人?”刚到门口,就被两个护卫拦在了门口。

“大胆,这是驸马,还不拜见?”江风上前一步呵斥道。

“属下拜见驸马!”两个护卫一紧,急忙参拜。

“麻烦通报一声,王发前来拜会堂兄!”王发平静的笑道。

“驸马请稍等!”一名护卫迅速离去,两分钟不到,便有一名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远远前来笑道:“驸马驾临,有失远迎,还望驸马恕罪。”

“老臣东苑主事拜见驸马,驸马请!”

中年男子临近躬身一拜,起身便训斥两名护卫道:“你们怎么办事的,驸马前来,如何敢拦,去领十棍。”

“驸马请!”

“主事切勿动怒,是我要在此等候,与他们无关。”王发急忙解释。

直呼好家伙,做给他看也不至于这么冷漠。

这东苑既然是曹枯居所,他和曹枯又不熟,自然要站在门口等待主人家的同意再入内。

“既是驸马求情,自当免罚,还不快谢驸马宽恕。”东苑主事怒斥护卫道。

“属下谢驸马恕罪!”两个护卫立刻抱拳躬身。

“不知曹枯堂兄可在?”王发也不客气,直接了当的问道。

“驸马稍等片刻,老臣这就通知宗首!”东苑主事在前引路迅速回道。

“嗯!”王发点了点头,却是忍不住好奇的打量着东苑。

只有一种感觉,东苑戒备森严的程度,远超侯府其他地方。

右侧有一廊道,十步一哨,旁侧每一个房间的门口皆有护卫把守,有书生在诸多房间进进出出。

左侧一廊道与之对应,同样十步一稍,每一个房间门前皆有护卫把守,还有流动哨在廊道巡逻。

两侧廊道一直通往正厅的后边。

这哪里是居所,比县衙要大,比县衙要戒备森严,更像是办公的地方,一个丫鬟侍女都不见走动的。

在东苑主事的带领下,王发被引入了正厅客座,安静等待了起来。

……

而就在此时。

侯府花园。

曹襄还在和番系在下棋。

可是两侧却各坐了一个指手画脚的看客。

“爹爹,下这下这,快点防守!”

“伯父,下这里必能反攻回去。”

曹莹和曹襄两人怒目而视,虽指手画脚却不敢伸手。

“呵呵!”曹襄摇了摇头,不受影响的落子的笑道:“河东郡今年估计要加重赋税,最少五十万石的赋税。”

番系一顿,举子无定的迟疑道:“去年河东赋税四十万,已经是极限了,若是三十万,那可就真的十税一了。”

曹襄手放在棋灌里面,笑道:“太守的位置坐了五年了,也该往上再走一步了,江都易王的国相,两年内必空!”

番系还是没有落子的摇头道:“诸侯王的国相不好做啊!”

曹襄笑了笑:“听说这江都王刘健和淮南王刘安的私交不错,董仲舒在广陵,太书生意气了,难堪大任!”

番系眉头一皱,还是落子道:“那只能苦一苦河东的百姓了。”

正说着,一名属吏匆匆前来,附耳在曹枯耳边小声嘀咕。

“当着爹爹的面,曹枯,侯府还有什么事,需要密谋吗?”曹莹眼珠子要瞪出来的盯着曹枯。

这个时候,肯定是王发的事情了。

“伯父,”曹枯起身一拜,为难的瞅着曹莹道:“翁主,驸马到东苑了,点名要拜会我这个堂兄!”

“嗯,去吧!”曹襄点了点头,对着曹襄和番系一拜,就要离去。

“我也去,本翁主倒是要看看,你当着我的面,如何欺负我夫君。”曹莹急忙起身就要跟着去。

“驸马的底子太薄了一些,而你旁边,就有一位德高望重的治世能臣!”曹襄没有阻拦,而是淡然的笑了笑,一时想不起来的问道:“太守是今夜就要离去吗,不多留几日?”

“能偷闲两三日,在下已经是知足了,万不可再耽误!”番系摇了摇头。

瞬间,曹莹顿足,缓缓的目光落在了番系的身上,上前咧嘴甜甜道:“番伯伯,你下棋肯定累了吧,莹儿给你揉揉肩,捶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