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或许留他一命更好……
埃里克的失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圣庭影响不算大。
不过新的巡查官显然是不太愿意在莫拉尼黑尔城待着。
但问题不大。
在咖啡馆坐着的康斯坦丁和伊蕾森正翻看着报纸，听着周围那些人的对话。
“咖啡馆往往是信息的集散地。尽管……那些五湖四海的人吹逼的成分很多。”
康斯坦丁看着报纸上写的埃里克失踪的新闻，笑了笑。
圣庭就只会玩这种把戏，战士不是在任务中死亡，只是失踪了。
伊蕾森不自在的呷了一口咖啡。
“可是……这里真的会有我们要的消息么？”她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会有的。”康斯坦丁说道。
“至少，我能确定，这里有个恶魔术士在活动……”
伊蕾森张了张嘴，不由得有些忧虑起来。
“你怎么确定的？”
康斯坦丁打了个哈欠说道：“因为，他们说到了一起还未来得及登报——或者永远来不及登报的消息。”
“他们说了什么？”伊蕾森有些皱眉，手指绞在一起。
“武人街的汉德先生去世了，就像是被无数生物所撕扯一般。”
康斯坦丁耸耸肩，看着伊蕾森，就像是观察她的反应。
“我想不会有人能毫无征兆的用这种酷刑，在自家花园杀死一名成年男性吧。”
说完，康斯坦丁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伊蕾森有些讶异。
“去教堂的公墓那里。”康斯坦丁说完后，压了一下自己的帽子，顺势拉起伊蕾森。
“你要……盗墓？”伊蕾森有些意外，但没有挣脱拉着自己袖口的康斯坦丁。
“不是盗墓，是……找那个家伙。”
康斯坦丁说完后，就拉着伊蕾森截了一辆马车，向车夫说好了自己要去哪里后，很快，二人就赶到了公墓。
“说实在的，我不喜欢这种氛围……”伊蕾森说完后，康斯坦丁就笑了笑，轻轻地捏了捏自己的手。
“你以为我喜欢么。”
所幸，汉德先生暂时还没有下葬。
棺材的盖子还没有盖上。
但即便是远观，那也是相当可怖的伤口。
到处都是深可见骨的撕咬痕迹，甚至于……能隐约看到萦绕在伤口上的一种奇怪的感觉。
“恐怕我猜错了。”
康斯坦丁这时候低声嘟囔着。
伊蕾森纳闷的说到：“猜错了。你是说……”
“圣庭的反应和我的观察，这恐怕不是啮咬恶魔的手笔。”康斯坦丁这时候忽然有些懊恼。
“之前除掉雨夜屠夫真是败笔……他说不定知道什么。”
“那你觉得，是什么人的手笔？”伊蕾森就好奇的问了一下。
“你对黑塔知道多少？”康斯坦丁忽然问道。
“黑塔？那个……女巫组成的复仇组织？”伊蕾森诧异的问到。
“我怀疑，是黑塔的女巫做的。”康斯坦丁摇摇头。
“也就是说，我们可能要对付一只女巫了……”
伊蕾森忽然有些愤愤不平。
“她们就不知道，她们越激进，只会激起越大的反感和敌视，强化猎巫法令的执行么！”
“她们在乎么？”康斯坦丁只是瞥了伊蕾森一眼，“复仇之火留下的余烬，也会将你的国所焚尽。”
他用了一句东方的博伊斯人的谚语说道。
康斯坦丁在葬礼结束后，只是默默地看着皮拉德神父急匆匆的离开了教堂。
“他们想要处理这个事件。但我觉得他们处理不了一点。”
他只是耸耸肩说道，“而且黑塔那边也会诱拐女巫来参与的，不是么？”
“这件事和我们已经有很大的关系了。”伊蕾森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就看看会发生什么呗。”
康斯坦丁说完后，戴上了自己的帽子。
—————
廉价的出租公寓在这，大概有五六层？
皮拉德神父行色匆匆的赶到这里，甚至仅仅只是在马车上喝了一口水。
而胸前的十字架在轻声的颤抖，似乎是在告诉他，他要找的那个目标，就在眼前的公寓。
治安不算好，但至少他们不敢在一名神父面前造次。
首先，打不过，其次，打不过，最后，打不过。
这栋出租公寓只能说是破烂，透露着一种年久失修的美，而且拥挤，吵闹。
脏乱也是常态，垃圾丢的到处都是，只能说是乌烟瘴气。
这里的脏并不是只是指环境，甚至还有黑产在这里。
皮拉德神父问着那种空气中的恶劣味道，喃喃自语。
“即便他们如此，也是信奉吾主的羔羊，确实不能放任不管。”
这么想着，他继续往前走着。
住在这个公寓的人算得上很多，但大多是外来人口或者……城市的极端贫民。
说着是单人间，但实际上在这不到十五平方米的地方，挤进去六七号人都是有可能的。
而外面争吵着的，以及疲惫的归来的那些大人和小孩……
嗯，这里的治安很差。
恐怕就是有人在这里死掉，也很快会被遗忘，就是杀人也需要许久才能告破。
而这时候的人很多，走廊过道到处都是人。
空间大抵是不算大的，但是拥挤更是加深了这种狭小的感觉。
然而，神父在中间却像是收到了什么保护一般，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让开，让他走的很顺利。
只是不过……
这家住户。
514住户的门是虚掩的，而门把手却露出一副被疯狂啮咬的感觉。
周围的墙壁上也挂着奇怪的裂痕，门上也同样是具有那种大型动物撕咬啃食的感觉。
和汉德先生的死法很像。
那些裂纹不是水泥砂浆干后形成的。皮拉德神父能肯定。
不是啮咬恶魔。
如果是啮咬恶魔，即便是在这种街区，也很快会被发现。
那么……诅咒？
女巫的诅咒？
这是最可能的一个猜想。
尽管皮拉德神父对狩杀女巫颇有微词，但现在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可憎的邪恶女巫……”
至于女巫用了什么媒触……
猫。
皮拉德看了一下地面，上面有着猫留下的脚印。
猫是无辜的。而被施加这种诅咒的动物媒触也肯定会在诅咒转移的时候死去……
“蔑视生命的家伙。”任何一种生命被用作武器来杀人，都不是什么好事。
皮拉德神父握紧十字架，口中祈祷，在一片圣光笼罩下，推门走了进去。
虽说这里不太可能居住一名女巫，但是这种风险不能不考虑。
混乱的就像是有什么人打斗一样，皮拉德神父很快看到了这个场面。
但到处都是啮咬形成的撕裂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