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诅咒
一名瘦弱的男子躺在地上，衣衫褴褛，瞳孔中透露着一种挣扎的痛楚。
嘴巴在颤抖，隐约在说：“救救我……”
而他的身上，正趴着一只黑猫。
毛发凌乱的不像是一只猫，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地啃咬后产生的一种碎而乱的感觉。
毫无疑问的是，这只猫就是那个啮咬诅咒的携带者。
女巫的媒触。
皮拉德神父很明显知道，想要救人就得想办法移除诅咒。
于是他用手中的十字架指向那只猫，一团金色的焰火闪过去。
焰火璀璨，在一瞬间击中了那只黑猫。
黑猫身上隐藏着的符文和诅咒瞬间点亮起来，随后消失。
而这只黑猫……
诅咒离开它的时候，就已经带着它的生命离开了。
看着诅咒暂时失效，皮拉德神父赶忙上前检查那位受害者。
密密麻麻的像是牙齿啮咬的痕迹在他的肌肤上显现，旧衣服也像是被大型动物撕扯一般撕的很狼狈。
神父检查了一下这个年轻人，确认了他还有救。
“你听得到我在说什么么？”神父手心冒出来一大片的圣光，准备治疗他的伤势。
然而那个倒在地上的瘦弱男子愤怒的嘶吼着。
就像是没事人一样迅速弹起，将神父的肩膀抓住。
力气很大，大的几乎让人不知道这瘦弱的身体如何迸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
“罪人罪人罪人罪人！”
他的嘴里却是不断出现的女声，张开嘴，向着神父的脖颈狠狠地咬下去。
但很明显，这种行为对于神父的伤害很小。
啮咬诅咒根本没有达成实施的条件——制造出一个伤口。
就像是咬中了一块大石头一般，震得牺牲者的牙齿疼得要死。
神父只是将手臂架在身前，用忽然开始闪烁着的炽烈圣光拍了一下这个牺牲者的脸。
瘦弱的男子忽然捂住了眼睛，痛苦的尖叫着。
这回倒是男子的声音。
这个诅咒……能够自动转移？
皮拉德神父往后撤步，拉开了双方的距离。
麻烦了。必须把这个诅咒终止在这里……
他喘着气，想着这件事，这的确已经超越了他的预料了。
然而就在神父准备彻底制服对方的时候，那个瘦弱的男子居然转头，从百叶窗中间直接撞碎，从五楼跳下去。
神父冲过去，试图找到那个家伙，但是低头看去，除了地上已经失去生命的瘦弱男子尸体外，根本找不到符合诅咒载体的人的样子。
它又转移了媒触。
皮拉德脸色阴沉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而刚刚落地的那一声巨大的声音也让周围的不少人凑了过来。
皮拉德到达地面后，对着那个瘦弱的男子做了一个简单的祷告，就离开了这里。
已经可以肯定，这件事是女巫做的。
女巫……
尽管说皮拉德觉得狩巫法令不能说正确，但将仇恨撒泼到无辜的平民身上，这种行为依旧是让他感到了相当的愤怒。
甚至于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复仇会造成多大的伤害——亦或者本身她就认为平民也不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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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哥哥。”伊蕾森看着康斯坦丁在一家环境素雅的咖啡厅二层坐下，开始翻阅书籍的时候，也不由得有些凌乱。
“皮拉德神父去处理那个诅咒了，我们现在不可能比他更快，所以还不如在神父必经之路上拦截他。”
康斯坦丁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可是……”伊蕾森还是很担心，他们什么都得不到的情况。
“我明面上的身份并不是术士，而是帝国理工毕业的魔力理论学博士。”康斯坦丁轻轻地解释。
“我并不担心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消息。只要我说我知道你们解决了一次诅咒，我想了解具体情况，他们就会同意我去观摩研究。”
……
这就是学霸的力量么？
伊蕾森沉默了，小口轻轻的呷了一口咖啡。
她倒是很好奇为什么康斯坦丁会那么确信这件事。
“所以，哥哥，你是打算用学者的身份掩饰你真正的目的？”
“当然，”康斯坦丁放下书，抬头看向她。
他依旧是悠闲地喝着咖啡，但伊蕾森看着自己手里的咖啡杯，心中充满了疑惑。
“可是……”伊蕾森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皮拉德神父，会信任你么？”
康斯坦丁笑了笑，目光离开了书，转向伊蕾森：“信任么？这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要利用他的判断。”
伊蕾森皱了皱眉，重复了一句：“利用？”
她对这个词汇明显不算是认同。
“皮拉德神父对于猎巫法令有自己的看法。他并不完全认同。”康斯坦丁放下杯子，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浅笑着看着伊蕾森。
“我们为什么不利用这一点呢？”
伊蕾森微微抬头，看着康斯坦丁自信的样子，微微有些不安，但说实在的，她无法否认这一条。
“可是，他刚刚经历了黑塔女巫的袭击……会不会变得更激进？”伊蕾森担忧的说出来。
“可这不是更好么？”康斯坦丁扬起眉毛，笑容晓得意味深长。
“如果真的如此，更加的不冷静，我们只需要给点合理的引导就行了。”
“那具体怎么做？”伊蕾森低声问道，“就这么拦截？”
“拦截？为什么是拦截？”康斯坦丁摇摇头，“我们是去做科学。”
“科学？”伊蕾森微微蹙眉，说到。
“我刚刚说过了，我是帝国理工毕业的博士。这让我更像是一个研究者，而不是术士。圣庭一直想要证明诅咒和女巫的本质关联。他们不会拒绝一个学者提出的研究请求。”
康斯坦丁这时候笑着说出来。
“可如果，他看穿了……”伊蕾森担忧的说道。
“看不穿。他能看穿我是术士，就能看穿你是女巫。”
很多时候，隐匿本身就是这些血统带来的东西的最大特征。
一个受训的女巫和能控制自己的术士，都不是容易被发现身份的。
康斯坦丁轻轻地抿了一口咖啡，随后正准备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的时候，却听到了不算是那么和谐的声音。
“杀人了！”
“出什么事了！？”
而传来声音的地方，正是楼下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