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5章 水淹零陵城
“谁也别想跑!”
随即一声爆喝!大树枝叶纷飞,几条黑影飞起,显然看到这边有准备。本来还想在暗处行动,既然已经暴露显然不想再有保留,手中兵器居然凌空往这边袭来。
“啊!”这边士卒来不及做出快速反应,有几个已经倒在黑衣人手中兵器下。
有几个直接被远远发出的利箭钉在地上,浑身不住抽搐,同样是活生生的战友,看得一旁的人浑身发寒。
“列阵!迎敌!一队三角,三队半圆,右前十五寸!射!”首先反应的居然是付武怡,他看向场中被杀将士,有些冷静有些激动呲牙怒吼道:“五队半圆右前五寸刺;二队、七队左前三寸杀!”
随着他的吼叫,有战士本能拿起弓箭往一个方向射击,有战士本能举枪往前上刺,有的挺枪平刺。每个小队都有七八个人的样子,他们动作一致齐整,居然把飞往那个方向的黑衣人逼退。
但还是有十多个将士倒下,一时不能死亡的在地下嚎叫,听着让人心里发寒。倒是因为有了准备,后面将士分开把没有死的往后拉。
孙先生负手而上,双眼一直看着那棵大树,倒是对落在涪陵将士们,对面六个黑衣人视若无睹。他衣炔飘飘气势静然,足下几乎不沾地人飞快而上,马上就要到达六个黑衣人身前。
“放肆!”
一声冷喝!
一团黑影从树上飞快射出,大家来不及看清,却见到孙先生也不见了。而砰砰巨击声,不时从两人混战的影子里传来,就是六个黑衣人也纷纷闪避。
砰!
一声巨响,两个人分开。
孙先生古井无波落在刘彪三人身边,飘荡的衣带打在刘彪身上,疼的刘彪心里发虚。三人看到孙先生负手在背后的手,居然有些抖动,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
周奕双眼似饿狼窥猎,落在六个黑衣人身后坡上,双脚居然陷进地里三四分。紧紧盯着一脸轻松的孙先生,他从来感觉到没有这刻的紧张。他知道自己在这里遇到强敌,而且是一个陌生有着无限可能的敌人。
看着风轻云淡般的孙先生,耳中尽是四周凄厉喊杀声。六个黑衣人又发动攻击,以孟逯为首六个人,各自抽出背后随手武器,对涪陵将士发动攻击。
“攻击!”付武怡再次出言,看样子他对御兵极有一套。
周围一切都不存在了一般,周奕脑海里只有自己和孙先生,两个人气场绞杀在一起,虽然没有再次过招,但已经足以扼杀周边一切。两个人身上散发的气场,让人无法接近几尺以内。
就在这刻周奕隐隐想起什么,那一刻感觉让他眉头紧皱起来。霎那间血脉喷张突然想起来,是他,一定是他!就是他杀了自己儿子!原来是这种感觉,这种仇恨的感觉!
周起虽然不是练功的料,但是作为周奕唯一儿子,周奕在周起小时候自然花费无数心血。那种望子成龙的心里,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听说自己儿子被人袭杀割去头颅,周奕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一切,发誓要找出至于怎么处理,周奕自己都还没有想好,因为他要找到凶手。而据当时在场将士描述,自那人突然出现,周起在身边护卫保护下也没超过两招,就被人割去头颅,而且当时周起还离着那人比较远。
周奕相信如果自己要刺杀儿子那种身手,也会达到差不多效果,但不一定在几百将士里那么洒脱。这人一定是江湖上有名剑客,而且身手相当好。周奕后来也看过儿子尸体,悲痛的周奕却怎么样也无法找出是谁干的。
而这一刻周奕可以断定,就是孙先生斩杀了自己儿子周起。
“就是阁下,在渝州街头斩杀了周起!”周奕如同一头饿急了要噬人的老虎,双眼通红布满血丝,浑身气劲外露犹如绷紧弦的弓。
孙先生正要回答,忽然看周奕的神色,想起斩下周起头颅那一刻,周起神色就极似此刻周奕。心里顿时便明白大半,神色一松微微含笑,看着将要疾走周奕,笑道:“据闻地狱门有个不成文规矩,不允许门人涉入蜀中政事!不知周长老记不记得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回答我问题!”
周奕自然比别人更知道地狱门规矩,不说近年门中不少长老逐渐涉入官场,就是主事几个人也已公开给蜀中和他国办事,因为这几年门主很少干涉事情。这已经是公开秘密,所以周奕根本就不在乎。
盯着孙先生,周奕发出最后怒吼,他耐心已经耗尽,或者说来自于孙先生的压力,让他不得不让自己尽快释放。
龙潭庙!前门。
长长石坡上遍地都是尸体,鲜红鲜血流淌很快就染红石阶。
腥红的血,令人欲呕。
大刀抡起,耀眼雪白精光闪过,一颗大好头颅飞起,鲜血喷颈直射而出!只待那颗死不瞑目头颅落地,那身体颈口鲜血还在喷洒不停。
与众看到这种情况,一时间都是吓得惊呆。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待看清楚这边情况,都有些呆了。
一路上都可以看到死亡的人,看到残缺不全的尸体,但和这亲眼看到杀人就完全是两个概念。
一时间有些人更是连脚步都有些迈不开来,更就不要说反抗和逃跑。好像仿佛那刀就是落在自己脖子上一样,又仿佛看到自己头颅掉在地上。
待得那鲜血四溅,有些喷到有人脸上,有人目光中终于闪现恐惧神色,有人看到那惨状,只感觉自己喉咙被人掐住般,嘶声呼叫着却没有大声。就是想出声,一时间也不敢了。
有些人想转身,却怎么样也没有勇气。自持怎么也跑不过那把大刀,跑不过这个人。看着那柄寒光闪闪的大刀,带着血腥、流着鲜血,有人尿裤子、有人已经瘫软了。
此时,才知道自己生命是如此脆弱,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生命根本不属于自己!
没有人有很高深的想法,大家都和蝼蚁一般。但越是这样的情况,大家反而知道蝼蚁尚且偷生!
大家都知道一个道理,活着真好。
只有活着,一切才是真的。谁也不会犯傻,自己去寻死路。
!!!
潇水!
自古便是楚地湘江上游,也是湘江最大支流。古名深水,又名营水。在东晋以后才改名潇水。
潇水因其水流清澈、绿幽深醮而得名。《水经注、湘水》上说:“潇者,水清深也!”
潇水发源于楚地蓝山紫良瑶族野狗山麓,蜿蜒曲折,流经江华县瑶族、江永县、道县、双排湾,然后汇集西河、消江、伏水、永明河、宁远河,最后在永州折弯,留下香零山、朝阳岩,在零陵萍岛汇入湘江。
所以,永州又雅称潇湘。
唐时柳宗元有永州捕蛇者说!乃唐代著述最有名游记《永州八记》,著述着永州美丽和传奇,但到了唐末时期,许多建筑和古迹都已经毁于战火。
五代割据时期,永州原是楚地腹地,虽背靠土蛮田家,但一直也属于楚地核心所在。后马楚末年岭南乘众驹争槽之乱,发兵攻占楚境许多州府,居然把永州变成楚地和岭南南汉国边境。
自古永州便东接原属楚地,后来岭南占据郴州,东南抵后来岭南占领连州,西南连接岭南占据的贺州,西连岭南所属桂州(桂林),西北接连楚中邵州,东北靠楚地重镇衡州。实在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割据势力最在乎的地盘。
作为周行逢上台任职的永州刺史,周敦奇现在是焦头烂额。他可说是周行逢往南方唯一任命的一州刺史,因为这边本来就交给他的结拜兄弟张文表,张文表却推荐他出任永州刺史。
周敦奇不但是周行逢难得相信的族弟,虽然这个兄弟早已超出五服之外,但周敦奇确实是周家难得文武全才之人。而且周敦奇和张文表私交也不错,更是有些牵扯的姻亲关系。
张文表推荐周敦奇还有一点,就是周行逢很少信任别人,永州又是衡州咽喉所在,所以张文表看周行逢属意,便也果断推荐周敦奇。所以周敦奇做永州这个刺史,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压力。
可是如今压力来了,而且是让周敦奇寝食难安的压力。
先听说南汉军队从占领的全州,突然跨境到邵州武冈县,驻军在崀山一带。这边全州驻军原先据说是岭南老将,兵部侍郎吴珣手下的李承渥。吴珣当天和吴怀恩一起,攻占楚地贺州和全州,威名在边境一直响亮。
吴珣当天还是岭南特种部队有名的巨象指挥使,手下的大象部队所向披靡,楚地军队在山区和平地对他毫无办法可想。平时仗着山势永州和全州还没别的行动,此次岭南突然发难自然会派出这支部队。
又有人说南汉军队到了零陵东安场,离永州城已经不过三十公里。周敦奇虽然文武双全,但平时还是以文人居多。运筹帷幄也是在城里,让他和军队阵前对阵,周敦奇还真有些发沭。
最让周敦奇胆战心惊的是,南汉军队确实到了双排湾,就在零陵县眼皮底下了。如果南汉水军顺着零陵县萍岛,沿着潇水直下永州城将会一击而溃。
当然周敦奇担心的还不只是这点,衡州刺史张文表早在道州城被占领,就已派人知会周敦奇。如今更亲自率兵过来支援,但显然不是一两天可以到达。
周敦奇严重上火,刚刚接到几个县府急报,占领邵州的土匪湘西王郭镜乘火打劫,手下乱军一边守着邵州城,一边正派一支千人队伍下来窥探,如今距黄阳司不过几十里路,这几十里山路对于这些匪贼来说,应该很快就可到达。
当然还有那传说中,已经在楚地掀起腥风血雨,一支神出鬼没的奇兵。他们一路深入楚地,到处暗杀攻击州府县衙官员。如果他们真的都盯紧永州这块肉,周敦奇也不用等张文表过来,就会被一口口活活吃掉。
想起那些莫名其妙被杀官员,周敦奇想想都浑身发寒,一直也奇怪为什么没人来刺杀自己,所以周敦奇更担心自己。
作为楚地马楚之后边境之地,永州平时不但拥有常规马步军指挥使,还有罕有的水陆应援使,负责楚地为数不多的水军,几支军队加在一起也足有上万兵力。当然如果周敦奇要收拢周边县府兵力,加起来肯定会马上达到两万以上兵力。
兵力是可以加强,但那么意味着用这所有兵力来守住永州,而周边州县就形同虚设。周敦奇现在不敢出城,就是因各地州县早就遭到各种攻击。而事实也证明,永州本就是座无法守住的城市。
两面临山建城,两面对水环绕而过身。这样的城市如果发生战争,对于水军来说就是水上守卫大战。但是州府建在半山脚的永州城,和同样结构的零陵县相距不过四五里。
息息相关两座城,都是对潇水水势依靠,如果兵力水陆顺流而下,守城示弱必然措手不及。加上对方登陆三面陆战进攻,可以让永州城无路可逃。
面前坐着马军指挥使沙戊竜、步军指挥使张文达、水陆应援使马华腾,大家面面相窥看着周敦奇没人吱声。周敦奇更是一脸愁容,因为永州城已经被推到前沿,正是风高浪急的顶峰。
东安场马场是指挥使沙戊竜管辖,可两天前突然毫无征兆一般发生暴乱。原因就是有牧马卫在马场,受到管理马场马监虐待,这些牧马卫居然聚集在一起杀死马监。
后来查明是有人鼓动这些牧马卫,他们不但把马场三百多匹战马尽数拿走,而且还伙同一些人赶走驻军,在马场周围设立各种陷阱和障碍,自然是公然占领东安马场。
收到逃离马场士兵急报,沙戊竜自然知道事情轻重,赶忙带人去征剿。谁知不但损失上百士兵,自己还差点被留在马场。幸好身边牙兵机灵带他提前逃跑,他才和牙兵三人跑回永州。
现在沙戊竜一条胳膊还吊着带,看着呲牙咧嘴样子似乎受伤不轻。当然这件事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有数,东安马场是周行逢在边境最大马场,如今居然在沙戊竜手里丢了,他就是有天大胆子和关系,也是不敢承担的。自然免不了夸大对方势力,掩藏自己逃跑事实。
这件事更害得周敦奇心惊胆战,不敢轻易派兵出去,摸不清对方底细和实力,还以为大军打到城下。
张文达不是衡州刺史张文表一系兄弟,却是周敦奇从朗州带过来亲信,据说也是周行逢黥面都出身。如今手里掌握着永州城六千多将士,但作为周敦奇跟随者,周敦奇没有吱声他是不能行动。
周敦奇不但是周行逢亲自委任,张文表推荐的永州城刺史,还是永州城防御使和永州团练使。
在座压力最大的反倒是马华腾,作为潇水连接湘江重要州府永州,这个水运发达的城池最高水军指挥,马华腾可以说一夜白头了。
作为防御使周敦奇平时在永州兵力也就不超过三千人。而这些兵力还要分散到各县府,实际永州平时驻军不超过千人。而马华腾手里水军也不过一千五百人,平时分散驻扎在六处水寨。这样说起来永州兵力不到五千人。
周敦奇之所以胆气足,就是兼任着永州团练使这个职务。平时招募乡团不少兵卒,混在县府驻兵里面充数。这些团练平时也不会像真正兵卒那般训练,虽然号称有近三万士兵,但真正能战就几千。
马华腾六处水寨关系着永州城安危,如果真正要能守住最起码也要大半士兵去水寨驻守。可现在周敦奇正把各处士卒往永州城回调,他对自己安全不放心,看着马华腾真想给他一棒棒。
“大人!”马华腾拱拱手欲言又止,他本是马楚马殷本家子弟出身,虽不是马殷一系直系子孙,但大家都知道他出身。所以平时和这些同僚在一起,他很少表达自己意见,可想到现在形式不得不对周敦奇说话。
可是看到周敦奇那紧皱眉头,他心里又叹了口气。
“马将军,有事但说无妨!”周敦奇虽然有些自私,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也知道马华腾对于永州城重要性。他虽然是在自己节制下,但水军毕竟是周行逢自己管辖,如果自己一个不慎,万一永州出来什么问题,到时候可是自己问题。
马华腾看了张文达一眼,眼光看到沙戊竜眼角的慌张,心里有些鄙视。但马华腾没有指责这家伙,本来永州城有自己水军和沙戊竜马军,一般军队在这里不能翻起风浪。但现在由于沙戊竜的疏忽,至少马军已经损失大半,永州城如今马军不足三百。
“永州城凭借天险,本无大碍!但不得不防意外!如今各路险要和城门有张将军防守料也无事,但一直以来永州城有个致命缺陷,可能诸位同僚都忘记了,那就是零陵城不能失陷。如果零陵城一待失陷,敌军知道永州城缺陷,那么永州城必然万劫不复!”马华腾浑身都抖动起来。
“莫非,,,,,,!哎呀!水,,,,,,!”哑然而止。
首先变脸的是张文达,他似乎想到什么可怕事情,脸上居然有些发白,看向马华腾时见对方眼中满是担忧。他毕竟出身军旅,又是周行逢手下黥面都出来悍将,颇有几分胆气。便朝周敦奇施礼道:“大人,此事确实是刻不容缓,如果零陵城出事,永州城将一起遭殃!末将即刻愿率一千将士驰援零陵城!”
马华腾感激的看向张文达,谁知道他还没有回过神,周敦奇却摆摆手。
“此事稍后再议!想那岭南敌军越众而来,自然对永州城不会怎么熟悉!张将军马上去各处城门巡查,以防贼人混进永州城。同时清点进城将士人数,仔细各处人数准确,待各县府赶来人数差不多,马上禀报。本官意欲亲率一众将士,赶去零陵城驰援,和那敌军做一决战不迟!”周敦奇自信看向三人,想到越来越多将士似乎底气足了许多。
然后又对马华腾道:“马将军,这几日也辛苦了,正好乘着回城,赶快回府和亲眷们聚聚,也有半个月没有回城,等下再去水寨罢!”
马华腾心里一阵长叹,却见周敦奇沉静又朝沙戊竜道:“沙将军虽然负伤,但为大都督信任和永州城数万百姓,本官想沙将军应该不会推辞!本官把永州城南门大任交给你!”
沙戊竜霎时间脸上十分精彩,不知道究竟是哭还是笑,看着周敦奇说不出话来。原来这永州城南门,是南汉军队来攻首当其冲的城门,而且有个极少数人知道的秘密,这秘密如果施行的话,对永州城将会是致命的。
如果永州城真的因为那件秘密出事的话,首先遭殃肯定就是南门,所以镇守南门相当于马头卒。在座四人都知道这个秘密,沙戊竜虽然表面受伤避罪,但周敦奇这样安排他也没有办法。既可说是让他戴罪立功,也可说是把他送到刀尖上。反正不知道周敦奇究竟是为救沙戊竜,还是想变相对付沙戊竜的无耻。
马华腾似乎终于心里舒服了一下,紧皱眉头居然舒展开。
张文达一直不动声色,一对眼睛一直看着周敦奇,好像对刚才的话没有听到般。
而马华腾看沙戊竜眼光看过来,连忙闭眼养神也好像没有看到般。
沙戊竜心里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几乎咬碎了,知道逃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沙哑着道:“末将领命,誓死追随大人,报效大都督知遇之恩!”那对眼睛霎时间通红,居然站起来一拐一瘸慢慢走出去。
马华腾刚刚从刺史府出来,牙兵牵马过来,马华腾看到还是凌晨时分,街上的人已经很多,不由问身边牙兵:“怎么回事。”
牙兵告诉说:“护城河里的水,忽然退了,有人谣言说,岭南的象军要来攻城了。”
一时间,马华腾坐在马上忽然呆住,倒不是担心攻城,而是忽然想到一件可怕事情。不由拍马道:“赶快回府!”
人马已经起步疾走,害得那队牙兵赶忙跑着追过去。
轰、轰、轰!
一阵阵滔天巨响!
一阵阵古怪的轰轰声由远而近,如果站在高处一定可以看到,一股近百米宽巨大水浪,从前面小湾处咆哮而来。
站在城楼上一众士兵都吓呆了,还没有来得及叫喊那滔天的巨浪,以两丈高的势头扑下。夹杂着断枝残叶,把零陵城矮矮城楼全部吞没了。
持续不断巨浪不但扑到城楼上的阁楼,冲垮了城门,也飞快倒灌进了零陵城。街道上木楼很快就被水淹没,让人奇怪的是没有什么人出现,就是在水中挣扎的也是士兵。
这些士兵根本没有能力自救,因为水势并没有放缓,而且推倒了城门、木房,带动大量杂物一路清洗而过,眨眼间整个零陵城便被洪水完全淹过。
一阵哭喊终于震天传来,在零陵城北门不远的大路上,成千上万的人正在互相拥挤。有将士、有百姓,还有衣着讲究的人物。可大水已经快速冲过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