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九尾
不——不可能！她只是设法脱身了吧？只是丢下外套转移老虎的注意力……对，一定是这样！
鸣人疯了一般地扫视四周，但除了一地翻动的泥土和那件残破血衣，什么都没有。
“雏田……被吃掉了？”
此念一出，鸣人顿觉天地失色，而自己像台年久失修的机器正在分崩离析。
为什么会这样？自己不过是离开一会，就害得雏田命丧虎口。
要是自己一直陪在她身边，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他又该如何面对雏田的家人，如何原谅自己的疏忽？
此时森林的另一边。
雏田被一个系着白色围裙的女仆按住肩膀，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看好了，小姐。”日向夏沉声道：“漩涡鸣人的丑态，他和一般男生并无区别，会害怕，会逃跑，会把你弃之不顾。”
就在刚刚，雏田命悬一线之际，是日向夏及时现身救了她。
那件衣服上的血，其实来源于日向夏，不是雏田的。
据日向夏所言，在雏田溜出宅邸之时，她已奉命跟随。
如果只是寻找草药，族长并未阻拦，可是如果陷入危险，就必须保障雏田的安全。
同时让雏田明白，鸣人只不过是在利用雏田的能力，对她本人根本漠不关心。
日向夏之前就已经提醒过雏田，不要接近鸣人，但是如果不拿事实说话，必然缺乏说服力。
这也是族长的意思，他是九尾之乱的亲身经历者，对九尾人柱力会有好感才怪，充满警惕和戒备。
“夏姐，你的伤...”雏田看着日向夏背部的伤口，因为私自外出导致自己的护卫受伤，既担忧又愧疚。
“我没事，更重要的是，你要看清现实，像鸣人这样的家伙，日向家见得太多了，鸣人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日向夏很清楚血继限界在忍界是多么有诱惑力的词汇，否则她们也不会被刻下‘笼中鸟’的印记。
你要死，也要先摧毁白眼再死。
何况雏田还是纯度最高的白眼。
“不是的...鸣人君，不是那样的人。”雏田为鸣人辩解的同时，也哀求道：“夏姐，你快去帮帮鸣人，他会有危险的。”
女仆冷静地说道：“只要他转身逃跑，我会帮他将老虎拦下，可以让他顺利脱身。”
日向夏目光再度转向鸣人，落在那孩子瘦小的身躯上。
逃吧。
像个胆小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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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空间内。
无边的黑暗中，铁栏森然竖立，冷漠地隔绝着里外的世界。
九尾蜷伏于阴影深处，突然猛地抬头，竖瞳深处映出一抹异样的光。
它的神经骤然紧绷——
“这份…杀意！？”九尾带着惊愕的色彩。
它沉睡已久的本能被唤醒，尾兽查克拉与鸣人产生共鸣。
怎么回事？鸣人那小子，究竟遭遇了什么？
这杀意如此粘稠，几乎凝结成血浆般的实体，带着刺骨的疯狂和破坏欲。
自从被封印以来，九尾许久未曾体会过这样纯粹、炽烈的愤怒。
它能清楚地感受到，那情绪正将封印撕扯出一道细微的裂缝，仿佛随时可能决堤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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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的杀意就像圣杯中满溢出来的黑泥。
无法遏制的狂怒，让他的双目一片赤红。
老虎嗅到危险，警觉地转移了注意力。
便是看到鸣人怒吼着冲了上来。
一步竟将脚下土地踏碎，震出蛛网状裂痕。
鸣人抬手握拳，关节在掌心紧握间发出清脆的爆响。
这一拳，没有任何技巧修饰，却仿佛千锤百炼的铁锤，狠狠砸在猛虎的面门。
“轰！”
骨头碎裂的声音极其清晰——是猛虎的。
拳风掠过之处，三丈外的树木应声折断。
老虎没来得及哀嚎，第二拳已将其颅骨锤进地面半尺深，飞溅的碎石将五米外的松树树干击穿蜂窝状孔洞。
这一拳不可不谓恐怖，老虎被生生砸入地面，下巴内部的骨骼瞬间粉碎。
纵使没有忍术的加持，他的愤怒依旧足以撕裂一切阻挡在他面前的障碍。
九尾的气息在封印间蠢蠢欲动，而鸣人的杀意，则在现实中肆意燃烧。
鸣人揪着老虎的毛发，一拳、两拳...狠狠地砸下，宣泄着他心中的愤怒。
此次爆发的力量，比上一次对抗大黄斑蛛，有过之而无不及。
泥土里混杂着血与碎骨，腥热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一旁的日向夏懵了，这……这合理吗？
当她看到鸣人不退反进，扑向老虎的时候，她已经搞不清谁才是捕猎者了。
谁家小孩会把老虎当街边的老鼠一般肆意暴揍？
日向夏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凭借柔拳能够将猛虎制伏，但论绝对的力量，连鸣人的一半都比不上。
他竟能把比自己体型大数倍的野兽，打得稀烂，白的红的全给打出来。
日向夏的白眼清晰看到，男孩每寸肌理都迸发出红黑色查克拉流，那些逸散的能量将周遭落叶灼成灰烬。
“怎么回事？查克拉不是应该是蓝色的吗……”日向夏心头一凛，这种异样的查克拉，她从未在忍者世界见过。
那种压迫感，甚至让她有一瞬间想要撤退。
而雏田，早已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虽然此刻鸣人的模样有些狰狞可怖，可当她意识到鸣人之所以如此愤怒，竟是因为自己遇险时，心头的恐惧反而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温热。
这说明，自己在鸣人的心中，还是占据着一定位置的。
“鸣人君…”雏田不由自主地轻声唤道。
日向夏闻言，眉头不禁皱起，事已至此，已经没有继续躲藏的必要了。
她带着雏田在鸣人面前现身。
鸣人站在老虎的尸体旁，低着头，呼吸急促而紊乱，手中紧紧攥着老虎被撕裂的下颚。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滑落。
“鸣人君！”雏田率先开口。
“雏田！？”鸣人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雏田，灵台恢复几分清明，这是幻觉还是真实的？
又看向日向夏，试图理解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