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慈不主兵
“一将功成万骨枯！历来便是如此。”曲未殇喃喃的低声道，蓦地睁开了眼睛，盯着唐炰爆发出一股无形的杀机：“既然不能为我大汉所用，就由某家送你一程吧！”
璀璨的光芒！气势如奔雷！
曲未殇落寞的身形静静站在唐炰身后，手中斩马刀光亮的令人发寒，刀刃上倒映丝丝寒光。
人头落地，鲜血喷颈。唐炰身体居然未倒，那颗怒目圆睁的人头却已经没入水里。
一切已经归于平静。
水流不止，风卷残云！
远处传来尹商認那放肆怪笑，还夹杂着惨叫不断的呼号声。负手站立在一株巨大大树树枝上，静静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曲未殇没有再次出手。
大树也被大水冲击，垮塌了根基，几人合围的树干已经倾斜，倒向了一侧。
这次来零陵城，曲未殇的任务就是想办法攻占零陵城。如今已经达到目标，不出意外的话，不用多久道州城那边过来的南汉军队就会到达。
以南汉如今战斗力，硬要攻下零陵城也不是大问题。但楚地是水陆国家，南汉要想顺利攻占必须要控制水道。所以攻占零陵城主要目的，就是可以让道州城那边过来的水军，一路而下从永州城杀往衡州诸州。
为了南汉的明天，曲未殇一往无前，但此刻他心里没有丝毫喜悦。看着水中漂流的尸首，有老百姓失足被淹的惨状，也有被官兵残杀的残肢断臂，更有被自己的人袭杀后的官兵。
“将军！院长不是说过吗！今日的杀戮，是为了更好的明天的太平！任何繁荣都有黎明黑暗前的阵痛！将军仁慈，慈不主兵！欲成大事者，千万不能优柔寡断！”一旁一个三十多的亲卫，看曲未殇样子，开导道：“咱们不赶走这些人，不是会有更多百姓受苦吗！看看如今兴王府繁荣，和百姓安家乐业，院长所言一定是对的！”
“慈不主兵，慈不主兵！进福，某家是否真的不适合，做将军呢！”曲未殇喃喃说道！
“进福跟随将军快二十年，将军是曲家十大精英之一，是和大将军咸宁侯一样的人物！没有人会更比将军适合做将军了！”这进福也是曲家家奴之一，只因自小学习身手很好。后来居然和曲未殇一起进兴王府军院，此次跟随曲未殇出来，更是受了公爷、王爷的重托辅佐。
他哪里不知曲未殇性子，指着远处围剿陈奎的尹商認说：“如若在平时，将军哪里会和这等人物交往，但如今将军身负重任而来，目的就是解放楚地受难老百姓！虽然碰到剧痛，但进福想，就是军中参谋纠察，也会支持和了解将军难处！请将军以大局为重！”
“是啊！某家怎么能连这种分辨力都没有了！”曲未殇手中斩马刀一振：“某家为理想而来，断然不能为此等小事而难，进福，谢谢你！”
！！！
两峰之外便是蜀境，楚地入蜀，也有五溪延续的屏障，自古没有可以从楚地攻入蜀中先例。
天刚刚放亮，在五溪主道乌龙江边！两边是丛山峻岭悬崖峭壁，下面就是滚滚江水。
某处峰岭山峦之间，就是蜀中思州城池！
山、崖、江、城。
山延绵，乃武陵山脉以外。俯憾当如巨龙盘卧，气势恢宏。
崖陡峭，自是楚蜀道难的源头。观之千奇百怪，是大自然鬼斧神工所铸。
江深沉，却是五溪所汇聚。朔其源似乎不知出处，却也是千百年来诸蛮生养之地。
城恢宏，令众生敬仰所在。因为一座城，圈养了一群人。也是五溪儿女向往的地方。
五溪自古极少和外界交流，自然诸蛮更不为外人了解。通往思州城今天山道上的人来往不绝，即使刚刚天亮，也已经有很多人出现。在这似乎与世隔绝的地方，突然人多了起来。
四月二十八，今天是个好日子。
思州司马冉摩凤女儿冉秀娘出嫁！
放在中原大地每个州府，一州司马千金出嫁，虽然不能说是天大事情，那也是了不得喜事。
可是，在思州这地方，这就是一件天大事情！
镇乌龙冉摩凤！五溪诸蛮的骄傲！思州刺史田洪军下第一人！
思州四大姓！冉、严、罗、唐，冉姓排第一。
千百年来，冉家世居五溪，历代豪杰辈出，但大家都认为，镇乌龙冉摩凤是冉家最强英雄。
自古五溪诸蛮并立，远古槃觚的后代，衍生出一支田氏土蛮，而癝君蛮的后代，衍生出的就是冉氏。自古冉氏就是田氏助手，世代相传便是如此。后来传说诸蛮有田、冉、杨三氏祖先，在同一朝并为驸马，他们共同管理五溪，他们的后辈自此也相扶相承。
到如今，一向统领五溪诸蛮的田氏，在经过唐末诸侯割据战争洗礼后，田氏势头大不如前。在唐末时诸蛮里另外一支彭氏逐渐势大，而田氏势力逐渐从五溪地方淡出。
虽然现在思州刺史是田洪军，镇乌龙冉摩凤一心辅佐他，但明白人都知道，发源于酉阳的冉家，而如今冉家话事人镇乌龙冉摩凤，在思州才是真正的主人。
在思州这个偏远的地方，镇乌龙冉摩凤就是影子王，虽然只是一州司马，但俨然更胜过刺史。他女儿出嫁，自然是五溪地方头等大事。
新郎是同样生活于五溪武陵侗侗人，本来对于自己女儿下嫁侗人，作为土蛮一支洞主头人，完全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这新郎侗人家族，昔年和冉家家族有深厚渊源。因为新郎是五溪有名杨家子孙，而且是这一代武陵侗洞主。
悠悠乌龙江，孕育着无数五溪儿女！
武陵侗虽然在和楚地土蛮争斗中，失去了自己广大地盘和土地，甚至不得不迁徙到深山。但对于五溪子弟来说，只要还有一个族人存在，就说明这支族人还有希望。何况如今武陵侗正在再次发展，许多人还在看好武陵侗。
凌晨乌龙江边，陡峭悬崖边上有条不足一米宽山路，一支几十人的队伍，正在山路上快速移动前行，他们有的人手中还拿着没熄灭的火把，显然是赶了不少夜路。
领头的人是个彪悍青年，正是武陵侗如今洞主杨山，他一双眼睛不时四处张望，似乎在等待什么一样。手里拿着那把三石长弓，箭居然在弦上。
昨晚就连夜出发，从族人生活的大山出来，为了今天的大日子，赶来思州迎接自己新娘秀娘。
跟在杨山身边的正是吴力和杨水齐，身后队伍几乎是如今武陵侗势力的一半，自然也是有男有女。如今武陵侗族人已经没了当初势力，所以很多女子也变成战士。武陵侗族人也经不起折腾，他们这些战士都是一个抵两个的汉子，就是那些女子一个个也是捕猎高手，出奇的是他们手里拿的都是先进弩箭。
杨山感觉自己运气比较好，当初在乌龙江诸蛮较艺大会上，力压群雄成为这届较艺头魁。更没有想到居然会被秀娘看中，选择自己作为她的男人，自己也被秀娘深深执着和漂亮所吸引，她更是排除万难和自己走到一起。
想到这里杨山只感觉自己浑身有劲，看着要升起的朝阳那一抹红，杨山激动万分。当然，如果早半个月让自己来思州接秀娘，杨山认为能够再回到族人中机率很小，因为蛮族自古就是崇尚武力的一群人。
有了外来人杨水齐和华丽银加入，杨山知道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自己道路，因为两人武力值可以说在整个五溪地区，已经无人可以战胜。
他很自豪自己是武陵侗骄傲，也是五溪蛮人的骄傲，可是第一次见到杨水齐时，他拜服在杨水齐跟前。因为自己不是杨水齐手下十合之敌，更不要说神人般的华丽银。
杨水齐坦诚说自己是湘西王郭镜手下，他想帮助自己强大武陵侗，条件就是通过自己武陵侗，和诸蛮接触交流，然后要占领酉阳和思州。
杨山是个有想法的人，只要不伤及自己族人，和动用武陵侗根本，杨山都会答应。他想让武陵侗强大起来，更想自己名扬五溪，所以他选择和杨水齐合作。杨水齐最吸引杨山的是，并不是要征服诸蛮，而是想和诸蛮共同开发五溪，把五溪作为进蜀途径。
现在看来杨山的选择是对的。杨水齐不但教授武陵侗族人高明格斗术，而且还给武陵侗侗人带来许多先进武器。这次来思州迎接秀娘，杨水齐更是贡献十把弩箭，还有几十把小巧硬弓横刀，这是五溪地区诸蛮所没有的，让杨山更多了许多信心。
杨山知道自己和吴力几个勇士手里拿的横刀，每一把拿到五溪诸蛮眼前，都是会引起哄抢的宝刀。更不要说那些无法逃避的利器，现在还无法仿制的弩箭。
冉秀娘答应了杨山，冉摩凤也妥协了女儿让杨山来迎娶，但杨山不认为自己会这么轻松。所以这次赶来思州，杨山也是做了充足准备。
冉秀娘是五溪的凤凰，更是冉摩凤掌上明珠，不知道有多少优秀少年羡慕和追求。如今有多少少年条件和身份，比杨山这个几乎毁灭的武陵侗洞主强太多。这些少年这些家族，又怎么甘心让杨山轻易娶走冉秀娘！
呜，呜，呜！
山峦、悬崖深处，忽然悠悠传来一阵号角声。
在这黎明清晨，号角声传出老远，也格外清澈响亮。
杨山率人停住脚步，看了身边杨水齐一眼，杨水齐此时在他心目中，比后面华丽银更加可靠。因为华丽银那种身手，以不是杨山可以理解，他知道杨水齐厉害但更敬畏华丽银。
杨水齐点点头，这个时候已经很清晰，前面几百米的地方，陆续也出现一群人。这些人穿着各色各样服装，一看就知是五溪各洞的人。他们大摇大摆出现，远远就招呼这边的人，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杨山有些奇怪，自己和秀娘在一起明面上看来是有很多人反对。但这件事已经得到诸蛮头人洞主，还有秀娘父亲冉摩凤认可，想必不会有谁会半道截住自己！但杨山不是单纯小孩，平时猎物捕杀多了自然知道野兽的残忍和狡猾。还是招呼身后族人小心防备，自己也撮嘴呼啸传音，示意自己马上就过去那边。
待得慢慢得近了，居然看到这边有几十个人，原来是各族各洞派来迎接杨山的人。领头的是田家派来的一个旗主田思嗣，还有杨家另外一支洞主杨国重，其余则是别的蛮族一些洞主旗主，整体来说都是五溪三十六蛮派来代表。
田思嗣是田氏在黔州田氏子孙，而杨国重原和杨山也是一支侗人。后来杨国重这一支在黔州自成一系，杨国重这一系如今也不是特别强大。他们格外想号召亲族团结，上次召开五溪各蛮较艺大会，杨山就认识他是个不错血性汉子。这次也是为和杨山近乎，他才亲自赶过来。
听大家说是秀娘为了担心杨山，才请这些人来迎接自己，杨山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得意。和大家亲近客套一番，便继续上路。
天色逐渐大亮起来。
走过悬崖边的陡路，逐渐下到平缓山路，杨山知道越来越近了。走过一个山坳便看到一片片独立山峰，独自矗立在前方。
上次去思州杨山就走过一次，知道翻过前面几座山峰，就可以看到思州了。不过杨山目光却看向左侧一片树林，从这里山顶看去那就是一片四五里的树林，两边是几十丈高山，这些高山形成一片，使得这片树林犹如一个峡谷。
山峰尽头那边就是一条江，是乌龙江支流，而那边就是思州城。意味着如果从这边跨越过去，就会少爬几座山峰。看着树林距离杨山突然决定走这边，对于这些生长在山里的人来说，穿越这片树林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对于杨山想法，杨水齐没什么意见，能够走近路谁都想。杨水齐看向华丽银，华丽银居然也没说话，不过她看着树林似乎在沉思。
这些来迎接的三十六洞蛮人，自然也不会反对，毕竟看起来确实要近一半，虽然似乎没有路，但穿越树林对于这些人如鱼得水般。
几个田家族人自告奋勇在前面开路，但是让大家惊讶的是，从山峰下来进入树林后不久，便发现树林里面的路没有艰难，反而是越走越好走。既没有大石阻路也没有过多灌木荆棘。参天大树下清晰的是青苔腐叶的道路，到处都是路到处都可以看见前面通畅，到处可见各种花草小动物。
大家行进很是顺利，不知不觉感觉好像应该走过树林一半。大家也没有排成一行，而是分散前行，因为树林里都可以看到近百米开外，大家都感觉幸运起来。
杨山心里更是激动，想到秀娘那脉脉含情的笑容，心里甜蜜的如同捡到宝藏。看到前后族人还有同行诸蛮，杨山有些小小得意。
虽然看有几个青年看着自己，目光中似乎有些不善，杨山知道那是他们嫉妒自己。杨山不在乎他们的目光，更不怕他们挑战，他坚信自己能力和秀娘眼光。
“咦！”
忽然有人传出声音，打破这里队伍的和谐。
“怎么啦！”他身边的族人问道。
“见鬼了！”这个汉子的声音有些发颤的道：“你看看，这是刚刚扔的鱼骨！咱们走过得有一刻钟了罢！某家亲手放在这块朽木上，怎么，怎么它又出现在这里！按道理说，不可能啊！”
这个人的声音，让人听起来莫名其妙发寒。
“你别胡说八道！开什么玩笑！”但这个声音似乎有些底气不足，也看出什么来了。一下子另外还有人也发现不对，队伍立时小小骚动起来。
“怎么回事！不要慌张！”田思嗣低声吼道，大家声音便小了下来，但是人人都四处张望。有人还四处跑，到处张望看是否有不妥的地方，但结局似乎让大家更加紧张。
一番实验，大家发现走几分钟又回到原处。
杨山冷静下来，作为一个优秀的猎人，他快速四处跑开，果然也发现不对。不由一撮嘴呼哨把族人都召集过来，大家也都集中起来，看向年龄最大的田思嗣。
田思嗣一咬牙，看大家都看着自己，想了个最简单的办法出来，就是让大家都挨近在一起，号召大家继续往前走。
杨山没有说话，心里却忽然隐隐有些懊悔，想到秀娘那委婉的眼神，不由抓紧强弓按着刀柄。
四周是淡淡的伤意！好像一副慢镜头在回放着一切，而时光似乎变得缓慢了起来，空中居然有飘零的落叶，一切都似乎被时光捋住脚步，在空中飘飘洒洒落不下来。
大家似乎都感觉到，无形中一股冷风往脖子里面灌，虽然外面似乎已经有阳光涉入，但是四周却有种无形阴冷和紧张，让人深深感觉到寒意。这是一年里还刚刚开始比较热的时候，而这里怎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几个身手和修为颇高的蛮人，再次感觉四周环境不对，偏偏又有着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似乎感觉一切格外诡异。不说此刻大家感觉到的无形阴冷，更让人奇异和惊讶的是四周就连个动物都没有，一切都鸦雀无声。
这些人可以说都是捕猎和居住深山高手，却从没碰到过这么诡异的情形。大家面面相窥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时间只有紧紧跟随往前慢慢行走。
杨水齐还是很冷静，从发现不对开始，他就挨近杨山，耳边却传来华丽银淡淡耳语嘱咐。
“杨将军，这里似乎是某个高人布下的天然阵法，大家都陷入阵法里了。妾身自幼也学过不少阵法，但对于这种天然阵图还是第一次接触。等下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你们务必紧随妾身周围！”也不见华丽银张嘴，却又有股清晰语音传入耳中，显然她会江湖上流传已久绝技“密语传音”。
这项绝技据说只有修为达到先天之境后，有高人指导才能修成，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引为神技，没想到华丽银这个女子居然会。
杨水齐点了点头，看向杨山低声附耳道：“不必紧张，这里是高人布下的局，有娘子在自当无事！号召族人小心即可！”他似乎对华丽银充满信心，看向华丽银的目光充满恭敬。
杨山确实紧张也很后悔，想起秀娘不由有些急躁，可是杨水齐在耳边说了几句，他倒是逐渐冷静下来。毕竟他可是自小就自我生存惯了，又是狩猎高手，这份心态还是有的。
这里虽然是个大峡谷里的树林，一切和外面每个地方的树林没有区别。但仔细看来就会发现，这些树不管是参天大树还是灌木矮刺，似乎都有些特别美丽。它们都经过一些特别修剪和处理，就是生长的位置，都经过一些方位安排。
每个人不是刻意仔细去观察，还真不会发现这些细节。可是专注下来一看，倒是还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修饰。这里显然是有些玄机在内，至于隐藏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一片美丽的树林！一条幽静的峡谷！没有任何生物存在！
说明什么！说明这里危险。
说明什么！说明这里有人。
说明什么！说明这里是刻意为之。
说明什么！说明这里有无尽的杀意。
就是杀意！
杀意弥漫，似乎让四周都没有生物般。
绝对奇怪和蹊跷，也让大家醒悟过来，这里绝对是有不妥，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小心还是为上。进来时大家没有发现，原来这里的树林和环境，居然是有人特意人为做出来的。
大家都不是傻瓜，任谁能在江湖混，在五溪生存哪个不是人精和历经考验。此刻环境和地形，任你人再精也没有作用，兜兜转转半天就是走不出去，有些人隐隐猜到什么。
他们敬畏鬼神，有人已经开始拜各方鬼神，更有的人把自己族里先辈搬来出来开路。不像华丽银清晰的知道，是进了高人布置的阵法里了。有人便暗示身边的人小心，有些人更是怕有人失控，大家不由都更加挨近起来。
不知道是谁突然打了个哆嗦，脚下立时不稳，在一片湿滑青苔山路边上摔倒。当的一声脆响，打破周围安静的平衡。是有人胆怯心虚亦或害怕，手里兵器不小心磕在地上的几颗小石块上。
“谁！谁！谁！谁啊！，，，，，，”他身边受惊的人紧张的质问，声音在峡谷山林间回荡，使得尖叫声格外慌张！但马上就戛然而止，消失在寂静不安中。
一时便有人似乎乱成一团，小范围骚动马上被扑灭，大家紧张的盯着四周，似乎感觉一不小心，哪个地方就会钻出一个什么东西来。而紧张的声音还没有来得及再次出声，便被身边的人捂住嘴巴，连人拖到一边去了。
身边都是一伙不寒而栗的人，都紧张看着身边的大佬，生怕他一个不高兴，一掌一刀就给自己劈了。
呜呜呜呜！
忽然一阵妖异怪声传来！居然不知是在树林哪个方位传来，似乎每个地方都在响动，又好像就在身边不远，听来让人格外感觉心寒。
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好像一个人走在漆黑夜里，四周都是陌生的黑暗。似乎感觉到前面有所希望，但心里又要担心身旁或者身后，突然冒出一个怪物一般。
不是严冬却有着酷似寒冬的阴寒，不是鬼域却有地狱一般的阴冷。
四周绿叶苍翠，鲜花烂漫！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人再厉害，内心是不是也有种脆弱！
人再强大，内心是不是也有丝怯弱！
而这地方似乎就会让每个人脆弱，不管你是什么人！站在这里，似乎都会感觉心寒！